青黃色的草原,灰白色的牛羊,湛藍的天色,悠悠的云朵,一首一如往昔古時的牧笛短調(diào),輕輕地吹著,吹得天地浩渺,高山孤意,茫然失措~
“河神”倉皇地逃著,拼命地逃著,他飛快的飛著,用盡了所有的能力快速地飛著,天上地下,都留下了他倉皇的足跡。
順著他留下的血,劃出的云,一線會的空中戰(zhàn)隊們愉快的追著,他們不用緊緊地跟上那個可怕的怪物步伐,只要知道他最后會落在哪里就可以愉快地消滅這個怪物。
反正都半死不活了,如果這怪物能在逃跑途中因無法中途休息而漸漸流血而死,那才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那他們就可以拖一條完整的怪物標本回家了。還是違反常識的有可能帶來技術突破的怪物。
真是幸運!
為了能確??梢詫Ω哆@個怪物,就是怪物打算背水一戰(zhàn),他們也可以徹底打死這個東西。
一線會可是都把自己珍藏了好久的底牌王牌都拿出來!那是由一隊超高速的噴氣式母船和若干架的戰(zhàn)機組成具備空天母艦艦隊部分特征的戰(zhàn)斗機群。
那些戰(zhàn)斗機和空天母艦一樣是以艦載機及動能武器、激光武器等為主要武器并作為其空中活動基地的大型飛行器。雖然無論是可搭載的武器種類數(shù)量,還是飛行速度以及各種效能都比“終焉之戰(zhàn)”里的那些真正的空天母艦艦隊的差了一大截就是了……
但無所謂了,只要可以發(fā)射包括巡航導彈在內(nèi)的絕大多數(shù)導彈就可以保證驅(qū)逐,消滅這個怪物。反正它已經(jīng)重傷了。
已經(jīng)血流不止的東西,還有勇氣與現(xiàn)在象征著人類智慧和武力的巔峰造物相抗衡嗎?
“轟!轟!”
時隔三年后,這廣闊又美麗的草原又一次點燃了盛大的“煙火大會”。
真是可喜可賀!看這裊裊升起的煙塵,這剛剛誕生的深坑,又一次歌頌了人類的力量,又一次向地球闡述人類一直都是這地球的霸主!
嘿嘿!看看!這舊坑未填,新坑又出,層層疊疊,疊疊層層,舊坑新坑,大坑小坑,坑連坑,坑堆坑的草原新風景!是不是真的很美?草原上怎么只能只有草呢?
“biu~biu~biu~”
一線會的激光武器們也有它們獨特的風華,它們切割著云層,切割著大地,切割著它們能切割的一切。
刷刷刷!落葉滿天,落英繽紛!
果真是幸福的大地?。∪甑娘L雨剛剛沖刷出催生出的生命,三年后又重新歸于塵土!不增不長,萬物凋謝,何等的風華絕代!
“河神”倉皇地險之又險地避開又一道擦著他鱗片過來的導彈,結果一道激光卻又在他身上刻下一段深刻的過往……
這是不在自己部隊營地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攻擊了嗎?
“河神”心底暗暗發(fā)苦,他能怎么辦?他的底層數(shù)據(jù),存在基礎上早就被人類刻下了“不能攻擊,不能傷害人類”的命令……
打又不能打,逃又逃不了,命運對他當真如此苛責嗎?
恍惚間,他看見一個帶著古時的斗笠,穿著不知哪個時代蓑衣的人,坐在一頭已經(jīng)漸漸地將要消失,將要歸于虛無的黃牛上,輕輕地吹著仿佛從古時吹到現(xiàn)在的牧笛,帶著那些似有還無的牛羊悠悠地走來……
帶著小顧和他們五號工程部偵查第九小隊的其他成員,小何一輛又一輛地翻過那些被那個黑色怪物掀倒的車輛,重新?lián)炱鹱约旱纳⒙涞奈锲罚粋€又一個的,仔仔細細地,慢條斯理卻絕不馬虎。
突然,她看見了自己儲存自己每日沒吃完的合成食品的鐵盒子,很幸運,雖然車翻了,但它還是完整的。
小何打開了那個盒子,認真的數(shù)了數(shù)。
咦?是不是那里不對?
她把懷疑的目光投向那個已經(jīng)慢慢挪動腳步,縮到另一輛車的陰影里的顧靈越。
猛然地,腦海中有一根弦就斷了,她大步踏到顧靈越身邊,把那個已經(jīng)快要逃之夭夭的混蛋給揪了出來,危險地笑著。
“我親愛的隊友,小顧啊~你可以幫忙解釋一下我放在車里的食物怎么少了嗎?”
“不!不是我!是剛剛的那個怪物吃的!”
看著那個危險的笑容,顧靈越心中一陣發(fā)抖,她努力地睜著一雙看似無辜的泛著淚花的純潔無暇的眼睛,試圖以自己練習過多年的賣萌本領蒙混過關。
“我信你個鬼哦!怪物不會連你一起吞掉?!”
對不起!嚶嚶嚶~
放過這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顧靈越吧~
契約和其他人一起去看那怪物的最后歸處之后,這個辦公室里只留下了那個不停流淚的少女一人。
沒有人看守,她也沒逃跑,她只流著眼淚,拿著契約桌上的筆和紙,斷斷續(xù)續(xù)地寫著她剛剛改好的《恨春遲》,她不知道怎么對別人說出自己的痛苦,所以只能寫了,寫一寫詩詞心情或許會好一點?
“好夢才成成又斷,因晚起、云朵梳鬟。秀眼眶紅重,未語心先傷,薄衣寫秋寒……”
“灰石黑河平波岸,一線外……”
“契約大人在嗎?!”
門外那突如其來的,宛如六月里的烈日般的活潑靈動的聲音打斷了少女的情死筆觸,她紅腫著眼看向門外。
門外的人卻沒等門里的人回答,直接探進了一個腦袋,直接與門內(nèi)的人對視。
咦?咦咦!
這里面怎么是一個女的?
難道?難道說……
“契約大人!你什么時候變的性?!”
一架追逐著大部隊的直升機上,一個穿著制服的著一個眼眸深沉的少年,突然間覺得自己鼻子有些癢,他不在意地揉了揉鼻子,看了看外面的高空,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衣服裹得更緊了一些。
可能是飛得太高了,有些冷?
“契約大人,我們還要跟下去嗎?”
他身邊的一個衛(wèi)兵看了看這個都快把自己縮成一團的長官,有些猶豫,畢竟他們一架沒什么戰(zhàn)斗力的民用直升飛機就是過去了也派不上什么用場。
就他們這慢悠悠的速度過去了,說不定戰(zhàn)斗都結束了……
其實如果不是這個大人執(zhí)意要跟上去看看,今天這飛機都不會飛出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