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秀禾就倒在床上了,可能是因為剛才酒喝的太猛了,這會酒勁正濃。秀禾卻有些郁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郁悶,她非但沒有覺得內(nèi)疚,或者應(yīng)該去解釋些什么,她卻一反常態(tài),懶得去解釋什么,她倒是希望他誤會,希望他喋喋不休的糾纏著問她。
“?。∧愀墒裁??”
老公卻什么也沒有問,借著一點酒勁,一反往日的常態(tài),倒像個孩子般撒起嬌來。
“你難道不想問問他是誰?”
“不想知道?!?p> 秀禾一邊問一邊反抗著他的無聊,面對這樣的“無聊”,秀禾還居然有點不自在,因為他們之間太多的是平淡,似乎誰都懶得討好誰,所以誰也體會不到對方內(nèi)心的想法。
兩個人一陣胡侃過后。
“他是誰,來找你干什么?”
“他,他是……”
面對他此時的質(zhì)問,秀禾才覺得這才是一個正常男人應(yīng)該有的樣子,也才覺得,他剛才的無聊其實都是假裝出來的,可能真的沒有人可以做的真的不在意。
“還有什么不能說?”
“不是不能說,是因為你從來不關(guān)心這些,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呃!”
“他是我高中時的美術(shù)老師……”
“就這樣簡單?”
“也是我的初戀……”
兩個人平靜的讓人覺得不自然,本應(yīng)該覺得他們會吵的不可開交,難得換來的卻是他們的推心置腹。秀禾無數(shù)次的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渴望過很多場景,卻是如此,卻因為他而有這樣的談話,秀禾覺得有點奇怪,面對眼前這個男人,曾經(jīng)多少幻想都泯滅了,風(fēng)風(fēng)雨雨那么多年,此刻秀禾卻覺得,這個男人如此陌生,他們的心似乎隔著整個太平洋。
“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因為從來你都沒問過?!?p> “是?!?p> “因為從來你都不關(guān)心,從來也都不在乎?!?p> “我?!?p> “我總是在想,自己是在跟自己過日子,當(dāng)別人總是有老公在身邊陪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人。”
“這?!?p> “甚至有時候我會想,哪一天我走了,興許你也不知道,你可能還要問我為什么!”
“可能吧!”
“你能不能說點別的,你能不能多說一句話,多問幾個問題?”
話語不多的人,你很難讓他開口說話,更不用奢望滔滔不絕,他的詞典里好像沒有這個詞。
“我不會說,也不知道說什么?”
“你就不想知道曾經(jīng)我們發(fā)生了什么?我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好奇怪的氣氛,似乎應(yīng)該他逼問,應(yīng)該他抓狂,反倒成了秀禾心里抓狂了。的確,面對眼前這個自己過了那么多年日子的男人,自己心里一直很抓狂。她有時候覺得自己都不正常了,可是他卻總是不知道為什么。至今,秀禾那么一個情感豐富,表達(dá)能力如此強的人,卻找不到任何一種方式跟他交流。在他面前,秀禾才知道,無語是什么。
“你現(xiàn)在是我老婆,其他我都不管?!?p> 半天說出這么一句話。
“那如果,我走了,我背叛了你呢?”
“你不會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不會做那樣的事情?!?p> “你怎么那么肯定,你又不真正了解我。”
“我就知道你不會。”
說完他就緊緊的抱著秀禾,他此時的篤定,讓秀禾覺得束手無策,也許是他真的相信秀禾,也許是這么多年,秀禾的隱忍和對他的無所求,讓他覺得一切都理所當(dāng)然,在這種事情面前,他居然還能這么淡定,居然還能這么理智。
“也許早晚有一天會,你不再這么自信,因為我也是個正常的女人,想要過正常的生活,有人疼,有人愛的,而你……”
秀禾情緒有點激動,不愿意再說下去了。
要不是曾經(jīng)她經(jīng)歷過那么艱難的選擇,她也不會恣意的放縱自己的性子,她也不會隨便聽別人的媒妁之言,也不會讓眼前這個毫不相干的男人走進她的生活。
雖然他不刨根問底,秀禾心里卻是翻江倒海,好像很多事情一下子都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