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袁牧約定好了時間,秀禾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tài),準(zhǔn)備去見他了。她覺得,不管他是怎么樣看待秀禾,她都應(yīng)該給他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呀!秀禾,是你么?”
“秀禾,秀禾,你怎么回事?”
“那天你們藝術(shù)班包的大巴車直接開進(jìn)了學(xué)校,怎么沒見你啊!”
“我,我……”
“就是,就是,我還去接你呢!結(jié)果沒有?!?p> 一進(jìn)校門,秀禾正在想,怎么才能不見著同學(xué),還沒來得及躲,就看見了原來班里幾個要好的朋友,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問的秀禾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提前下車了,因?yàn)榧依镉惺隆!?p> “哦!我說呢!害我白高興一場,大家都可羨慕你們了,覺得你們藝術(shù)班可威風(fēng)了?!?p> “呵呵!是嗎?其實(shí)沒什么的?!?p> 她們一邊說,一邊朝前走只見迎面走來了一個婦人,相貌堂堂,走路都彬彬有禮的樣子。
“你就是秀禾吧!”
“呃!”
“是,她就是秀禾?!?p> 同學(xué)幫她回答著。
“我有事找你,你跟我來一下?!?p> “秀禾,那我們先走了哈!一會來班里玩,大家可想你了?!?p> “嗯!好,知道了?!?p> 秀禾送走了同學(xué)。
“您是?”
“我猜你是來找袁牧的吧?”
“嗯,是,我們約好了?!?p> “你不用去了,約你的人是我,不是袁牧?!?p> “什么?怎么可能……”
“我今天特地來,就是想告訴你,以后不要再纏著袁牧了,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終將會有他自己的生活,而且他早晚是要回去的,不會在你們這里待很長時間,再說了,他在上海有女朋友,他們門當(dāng)戶對,將來是要結(jié)婚的。”
“什么?你說什么?我不相信?!?p> “有什么不相信的,今天我來見你,你就應(yīng)該知道他什么意思了。你們的認(rèn)識只是一個錯誤,他是因?yàn)楦笥阳[別扭了,一時沖動才找到你,他對你不是認(rèn)真的?!?p>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要去見他?!?p> “我說你怎么回事?你非要我把話說那么明白?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會拖累他的,我辛辛苦苦培養(yǎng)的兒子,他那么優(yōu)秀怎么會和你在一起,不可能的。”
“怎么會這樣?怎么能這樣?”
“所以,請你自重一些,不要再出現(xiàn)他的面前,如果你真心喜歡他,那就請你忘了他吧!這里是一張卡,算是對你的補(bǔ)償,我想,你應(yīng)該剛好需要它。這也是袁牧的意思?!?p> “不用了,我不需要它,我不會再聯(lián)系他……”
那一刻,秀禾覺得腦子一片空白,耳邊只有嗡嗡的聲響。
她獨(dú)自一個人來到大堤上,來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之前的種種都恍如隔世,遙遠(yuǎn)的讓她覺得內(nèi)心一陣陰冷。
為什么什么都如云煙,為什么都成了過客?老天這是在開什么玩笑,他居然有女朋友,他居然一直在騙她。
這是秀禾心里最后的美好,這是她最后的惦念,卻不想,竟這樣的收場。到底還有什么是真的,到底還有什么是值得留戀的,這人生,這生活,這不堪重負(fù)的情感,都如此脆弱。
秀禾大哭了一場,摸了摸臉頰,消失在了夕陽西下的黃昏,那是她對自己學(xué)生時代最后的訣別……
似乎時間定格在了那個下午,所有的美好與幻想都化為泡影,秀禾知道,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這一天遲早會來,她似乎冥冥之中就知道,自己的命運(yùn)終將不會來的太輕,終將會給自己一記重重的耳光,她知道,她跟別人不一樣,別人都還在父母面前撒嬌的時候,她早早就知道了察言觀色,早早就知道了不能惹父母生氣。所以她也早就知道,很多東西,即使再多歲月的蹉跎,都不能改變什么。也許袁牧的母親說的是對的,他們的相識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他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