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風(fēng)雨雨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都覺得記憶猶新,又覺得恍如隔世,似乎從秀禾的第一次不辭而別之后,他們再沒有好好面對過彼此,再沒有正視過彼此的感情。
袁牧知道秀禾一直在逃避自己,卻不知道秀禾逃避自己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也來不及問清楚。
這次的偶遇,袁牧絕對不會再輕易的錯過彼此了。
“秀禾……”
“嗯!”
彼此冷靜下來的兩個人,終于在錯過了這么多年以后,心平氣和的來面對彼此,他們面對面的坐著,相互凝視著對方。那一刻,秀禾就知道,自己再沒有辦法逃避,自己也不想再逃避了,干脆什么都說清楚,讓彼此都死心。
“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在逃避什么,為什么要逃避?”
“要從何說起……”
“從第一次你消失開始?!?p> “那得要說很久,得需要很多的時間。”
“嗯,你說吧!我有的是時間聽你說?!?p> “那個,這……”
秀禾忽然開始猶豫了,她答應(yīng)過袁牧的母親,答應(yīng)她不說的。
“有什么不能說?”
“沒有,是我覺得你太優(yōu)秀了,覺得你身上到處閃閃發(fā)光,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我怕影響你的前途,畢竟我只是普通人。”
“一定是有人給你說了什么,或者施加了壓力,是不是我母親?!?p> “不是,沒有,沒有,你不要瞎猜,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現(xiàn)在再去計較還有意義嗎?”
“當(dāng)然,在我心里永遠過不去,我想要知道真相?!?p> “哪兒有什么真相,這就是全部的事實?!?p> 秀禾忽然開始躁動起來,忽然不想要再繼續(xù)他們之間的談話了。
“那這一次呢!這次的不辭而別又是因為什么?”
“這,我……”
“放開,你放開我……”
袁牧看見秀禾被自己追問的不開心了,滿是心疼,他緊緊抓住秀禾的胳膊,把她緊緊抱住,一刻也不愿意停。然后急切地親吻著秀禾的額頭、臉頰和嘴唇直到秀禾不再掙扎……
這么多年,這個久違的擁抱和親吻……
秀禾沒有再逃避。
袁牧一路把秀禾帶回一個地方,任秀禾怎么掙脫,任秀禾再怎么問,袁牧就是不說要去哪里。
一路周轉(zhuǎn)之后,來到一所別墅門前,袁牧剛要推門進去,卻被秀禾攔了下來。
“你先告訴我,這是哪里?”
“這是我家,我要帶你去見他們?!?p> “什么?這是你家?你要我現(xiàn)在去見你的家人?”
“對,就現(xiàn)在,一刻也不能再等了?!?p> “不,我不能去,我辦法去。”
“為什么?你在逃避什么?”
當(dāng)秀禾看見這所房子的時候,她就明白了,為什么當(dāng)初袁牧的母親會找到她,為什么要跟她說那些話,現(xiàn)在想來,其實也不無道理,他們之間的差距真的不只是一點點?,F(xiàn)在她懂了,她更不會讓自己再次陷入這樣的漩渦,況且,如今的自己,有過婚史,而且,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她怎么會輕易走進去,她知道那意味著什么,或許這不是她想要努力到達的幸福彼岸,恰恰相反,有可能是她另一場劫難的開始,她不敢再娶想了,她開始再一次的退縮。
“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難道你不愛我嗎?是不是你早就不愛我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逼我了,算我求你?!?p> 袁牧看著眼前遲疑不定的秀禾,還是硬要拉著她進去。
“我不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我很可能以后不能再生孩子了,我們甚至不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p> 秀禾見執(zhí)拗不過袁牧的拉扯,就大聲說出了憋在自己心里許久的秘密。
“那又怎樣?你覺得這樣我就會放開你的手?你覺得我在乎的是我們能不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嗎?你是不是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你?我可以為了你放棄整個世界?!?p> “你……”
秀禾聽見他這么說,心里還是感動的,她知道這就是自己的愛情,她知道如果錯過了,終將不會再有。可是她卻不敢輕易去觸碰,她總是覺得這些都不屬于自己,曾經(jīng)不是,以后也不會是。
“可是,我結(jié)過婚了……”
“這些我不知道嗎?”
“我還沒有跟他離婚,他一直不同意?!?p> “他會同意的?!?p> “你怎么什么都懂的樣子?”
“你以為呢?反正無論如何,這次你跑不不了了。我不想要聽任何理由,我只要跟你在一起,永不分離?!?p> “你,為什么如此執(zhí)著?”
“因為我身體里流著你的血……”
“什么?你都知道了……”
“所以,不要再把我推開,也不要再走開了,我求你了!秀禾……”
“這……”
秀禾剛要說什么,袁牧卻轉(zhuǎn)身一個擁抱,一雙深情的眼睛,里面還閃著淚水。
“我要回家,我已經(jīng)三年沒有回家了,你等我,我不會再逃避?!?p> “好,我跟你一起,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p> “你,你不用工作嗎?”
“你現(xiàn)在就是我的整個世界,有你就夠了?!?p> “對不起,對不起……”
秀禾一邊說著一邊大聲痛哭起來,這種感情的宣泄,也許對她來說,來的太遲了,她內(nèi)心藏了多少悲傷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哭出來,也好。
“沒有,不要說對不起,我們之間不需要說對不起,一切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