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三境修士的對決中,因為普遍缺乏法器、符、神兵利器這類能夠改變局勢的裝備,所以往往容易陷入相互僵持的局面,而像黑臉張一琦這般內(nèi)息不夠充足的選手,就得另辟蹊徑,否則敗北只是時間問題了。
這小子的招式雖然粗淺,但內(nèi)息確實強過我不少,再這么被他壓制,我怕是要撐不住了...張一琦心頭暗自嘀咕著。
看來只有使出這招了,雖然我哥反對這種花樣,但為了贏...他當即想好了破敵之策,嘴上繼續(xù)維持著副游刃有余的口吻,朗聲說道:“哼~說了你的攻擊根本奈何不了我,打在我身上形同撓癢?!?p> 說著,他為了證明自己底氣十足,蹭著肖柏一輪攻勢的間隙,凹了個四十五望天的造型,頭高高昂著,側(cè)到一旁,雙臂也不再架在胸前防御,而是索性背在了身后,當前胸門大開,完全一副‘隨你攻擊,能傷者我算你厲害’的高手架勢。
這造型是他和光頭張學來的,兩人在家里對練的時候,那光頭就是這樣任由他攻擊,并時不時出聲指點的。
他這突如其來的改變居然也真的唬到了肖柏,之前原本連綿不絕的攻勢都為之一滯,給了張一琦一口喘息的機會。
“哇!張家公子這番派頭,滿滿的高手風范??!當著是恐怖如斯??!”
“底氣十足,看來這戲班小子的攻勢是真的奈何不了他。”
“這樣一來,勝負不就沒有懸念了嗎?肯定是張家少爺勝了,而剩下的人,也沒有能與他為敵的對手了吧?看來我們馬上能欣賞一場退婚大戲?”
而張一琦冒著風險擺個造型當然也不僅僅是為了唬人,他背在身后的雙手,偷偷從袖子里摸出了兩枚細小的小球,這是張家獨創(chuàng)的石灰彈,彈出去之后,會在空中突然炸開散成一捧石灰,對面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石灰迷了眼睛,勝負瞬間即可分曉。
這個陰險的玩意是張家和林家多年爭斗過程中發(fā)明出來的,極其陰險,幫他們贏過好多場子,直到光頭張被悲宏寺那套大道理蠱惑,要求張氏子弟也跟他一樣,遇敵就上去堂堂正正的剛正面,不許玩這些下三濫的歪門邪道,這石灰彈也就不怎么拿出來用了。
但張一琦還是習慣性的帶著兩枚傍身,想不到今天恰好能派上用場。
看我糊了你的眼!張一琦心里偷偷說著,將石灰彈扣在指間,只等對手再次展開攻擊,就突然使出陰招。
而肖柏也果然如他所愿,在確認了這貨只是在擺造型之后,再次展開了攻勢。
就是現(xiàn)在!張一琦心頭一喜,正準備出手時,卻聽見對面突然高喊了一聲:
“看我暗器!”肖柏的指間竟真的夾著塊石片,還朝著張一琦扔了過來。
原來他也想早點結(jié)束這場僵持,乘著張一琦挪開視線的空檔,也偷偷從袖子里摸出了暗器。
這廝好生陰險,居然和我想到一塊了?還搶在我前頭?卻也好生愚蠢,哪有放暗器之前還大聲提醒的?張一琦雙眼緊緊盯著肖柏指間的石片,心頭微微一驚。
不過這石片的速度并不快,就像肖柏根本沒用力一般。
“雕蟲小技!”張一琦不屑的冷笑著,像這樣的速度根本傷不到他,更何況對面還特意出聲提醒過了,一伸手就輕而易舉的將石片夾在了指間。
然后下一秒,還沒等他看清這究竟是什么暗器,石片就猛然炸開了。
張一琦只感覺到眼前突然閃過一陣刺得他眼睛發(fā)痛的熾烈白光,耳邊想來一陣直透耳膜的嗡嗡聲,整個人在瞬間就失去了視覺和聽覺,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耳里的嗡嗡聲充斥著整個頭顱,一番天旋地轉(zhuǎn)后,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不止是他,就連一些稍微靠得近了些的觀眾也慘遭波及,一并被肖柏這突如其來的閃光彈晃花了眼,當即就聽見擂臺周圍發(fā)出一連串的慘叫。
“啊哇哇哇哇?。 ?p> “我受傷了!我被人偷襲了!”
“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什么都聽不見?”
就連臺上的林海山都花了些時間才緩過來,耳朵里還有些嗡嗡聲,愣了愣神,看著臺上的肖柏正在緩步走向已經(jīng)暈過去的張家公子,嘴里嘟囔著:“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肖柏低頭看了看依舊被張一琦夾在指間的石片,拿了回來,挑了挑眉毛,說道:“震撼彈你都敢拿手接?得虧我沒扔手榴彈...”
原來他前段時間準備這場比武招親的時候,特意把之前用來對付過林氏家丁的那枚閃光彈進行了升級,在加強了光亮的同時,還配上了噪音攻擊,威力頓時呈幾何級提升,連周圍觀眾都被殃及了。
但還好,這里是開闊空間,那些無辜觀眾情況較輕,應該很快就逐漸恢復過來了,只是張一琦就慘了,這會已經(jīng)完全昏死了過去,肖柏走到他身邊,用腳踢了踢他,在確定對手已經(jīng)無法動彈之后,才正色道:“叫你想著欺負小萌兒!叫你恐怖如斯!”
說罷,就毫不客氣的一腳把他踢下了擂臺,以臉先著地的姿勢摔在了地上。
當然,好不容易戰(zhàn)勝了一個麻煩的對手,他也不會放過這么好的裝逼機會,又昂起頭,對著還在下面的人們朗聲說道:“承讓!下一個!難道就沒有稍微能打一點的人嗎?我要打十個!來!戰(zhàn)個痛!唧唧!相當精彩的比賽!”
大概是為了防止又一次裝逼失敗,他一口氣把能想到的臺詞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心想怎么著都能選對一句吧?
結(jié)果下面觀眾并沒有什么反應,大部分人都還在方才的沖擊中逐漸恢復,根本聽不見他說了些什么,耳朵里只有嗡嗡聲,而稍微有幾個恢復得比較快的,都在沖著他破口大罵,沒人理會他這一波的強行裝逼。
“我難道是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嗎?這樣下去會當不成主角的呀!”肖柏明明剛贏了一場,結(jié)果又莫名的擔憂了起來。
而更讓他擔憂的是,好像沒人會再上臺了吧?自己應該已經(jīng)贏了?那后面又該怎么辦?退婚?好像不行...迎娶小萌兒?雖說小萌兒確實很可愛很好舔,但年齡實在太小了,況且這還是比武招親帶來的婚姻,會引發(fā)不幸的!
肖柏一時間有點騎虎難下的尷尬,而最快恢復過來的林海山已經(jīng)走到了他身前,運起內(nèi)息,大聲問了一句:“可有俠士還要登臺,若是沒有的話,這便...”
他話都沒說完,臺下里面有人大喊道:“我要上臺!不過得等我再緩一緩,今天非得打死這臭小子不可!”
而且還不止一人這么說,看來肖柏的一發(fā)震撼彈,成功引起了眾怒。
包括從頭到尾都躲在人群里鬼壹,他原本見肖柏勢頭正兇,叫自己安排的那位族人棄權(quán)了的,可是被肖柏這么搞了一手,當即又叫那族人恢復過來就登臺,倒不是為了出氣,而是想要逼出肖柏更多的底牌。
這小子,為何總能拿出些威力驚人的東西?還有沒有天理了?我這計劃還怎么安排?鬼壹在心頭無奈的罵道。
林海山看著群情激奮,有些好笑的扭頭看了肖柏一眼,拍了拍他肩膀,以示鼓勵,又說道:“那你繼續(xù)加油!”
為了等待其他挑戰(zhàn)者恢復,擂臺暫停了,肖柏倒也能借著這個機會稍微歇一會。
而坐在樓上的小萌兒,也能乘著這個機會把實情都告訴了大小姐,她實在是瞞不下去了。
“意思是,這笨蛋打贏了之后,還要退婚?”大小姐的臉色此時已經(jīng)變得十分難看了,“這笨蛋,究竟知不知道退婚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行!我得管管他!我這就去...”
大小姐說著說著,忽然又說不下去了,她想為唯一的妹妹打抱不平,但也意識到,如果不讓肖柏退婚,那他豈不是只能迎娶小萌兒?那自己又怎么辦?
想到這里,大小姐壓低了聲音,輕聲問道:“妹妹,你喜歡他嗎?”
“誒?!”小萌兒愣了一下,先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卻又跟著搖了搖頭。
她其實也不太懂,這到底是不是喜歡...
而大小姐似乎能看出妹妹心里的想法,當即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果然是姐妹,喜歡的都是一樣的東西...”
她站起身來,揉了揉小萌兒的腦袋,繼續(xù)說道:“別怕,我這就去找他,讓他不許退婚?!?p> 說罷,也不等小萌兒回應,徑直離開了包廂,只是剛一出門,她見四下無人,立馬抽了抽鼻子,又用力揉了揉眼睛,低聲自語道:“沒事的,沒關系的,反正我也不喜歡他...嗯!就是這樣,小萌兒已經(jīng)夠可憐了,我不能和她搶...”
她覺得自己從小到大已經(jīng)從小萌兒那里搶了很多東西了,包括父親的寵愛,家族的信任,世人的目光,這一次,她實在不忍心再和妹妹搶男人了。
可為什么,就那么想哭呢?
第十六籠饅頭
這章真是卡得吐血,反反復復修改了好多次... 順便感謝奶騎大大的章推,其實我也一直在追修聊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