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呆呆地站在原地,腦子里仿佛一瞬間涌入了無窮無盡的信息,一時間撐的大腦有些發(fā)脹。
好半天,張越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他竟然像小說里的主角一樣,得到了一個神奇的系統(tǒng)。
“神,神機藥劑系統(tǒng)?”
張越強行按捺住心頭涌起的狂喜,試探性地開口輕輕喊了一聲。
“神機藥劑系統(tǒng),隨時為宿主服務(wù)!”
一個機械性的聲音在張越的耳邊響起。同時,一個虛擬的界面立刻出現(xiàn)在了張越的眼前。
界面通體呈現(xiàn)出一種光潔的白凈之色,看上去頗為清爽舒服。
而在這界面的最上端,則有著三個不同的按鈕,上面分別書寫著端正的小楷,依次是藥劑,丹爐和心火。
這正是之前神秘聲音所提到的三個板塊。
現(xiàn)在丹爐和心火的按鈕都是灰色,儼然是一種尚未開啟的姿態(tài)。只有藥劑的按鈕上流轉(zhuǎn)著晶瑩的光澤。
“藥劑?”
張越心神一動,自言自語了一句。
界面上的光標瞬間移動到了藥劑上方,輕輕一點。
無數(shù)的各式各樣的藥劑都呈現(xiàn)在了屏幕之上。
每一份藥劑下面都有一個小巧的標識,從無品到一品再到九品琳瑯滿目。
但這些藥劑絕大部分也是不可開啟的灰色,唯一亮著的只有一個圖標。
“藥劑模塊會顯示宿主當(dāng)前掌握的藥劑配方,同時可以開辟空間,儲存宿主已經(jīng)煉制完成的藥劑,以及尚未進行煉制的材料。”
“目前,宿主掌握的藥劑數(shù)量為一?!?p> 系統(tǒng)仿佛知道林云心中的困惑,極為人性化地為張越這個初學(xué)者提供著講解。
張越微微一笑,對這個神秘的系統(tǒng)頗感興趣,低聲問道,“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系統(tǒng)回答道,“宿主如果想要查看藥劑配方,只需將心神凝聚到該藥劑圖標上即可?!?p> 張越點了點頭,隨后有意識地望向那唯一亮著的圖標。
系統(tǒng)的解答立即響起,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抑魔藥劑,液態(tài),用于被喪尸咬傷的人類,服用后可立刻殺死喪尸病毒,打斷人類向喪尸轉(zhuǎn)變的進程?!?p> “配方,脂氧酶萃取液,南美大蜥蜴毒素,以及雙氯芬酸鈉按一定比例融合。”
張越嗯了一聲,看來他誤打誤撞,倒是意外地研究出了這種神奇的抑魔藥劑。
也正是這種抑魔藥劑發(fā)揮作用,才讓張越逃脫了淪為喪尸的命運。
喪尸病毒極為霸道,幾乎是見血封喉,被喪尸咬傷的人類,會在短時間內(nèi)死亡,然后尸體轉(zhuǎn)變?yōu)閱适?p> 在常人的認知之中,這一進程根本無法阻斷,被咬傷的人類只能等死。
這種抑魔藥劑的發(fā)現(xiàn),簡直就是一個里程碑式的杰作,說不定能獲得今年的諾貝爾獎呢!
張越興奮地站起身來,躊躇滿志,但隨后就泄了氣,頹然地坐倒在地,臉色變得極為凝重。
什么狗屁的諾貝爾獎,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連燕城特級實驗室這種守衛(wèi)森嚴的地方,喪尸都能闖進來,這足以說明情況的嚴重性。局勢很有可能已經(jīng)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
整個燕城,甚至是整個世界,怕是已經(jīng)雞犬不寧了。天下大亂的情況下,保住小命就不錯了,誰還有心思要什么諾貝爾獎?
張越微微咬著嘴唇,眉頭緊皺,匆匆站起身來,走到實驗桌前,拿起了上面的收音機,熟練地打開了開關(guān)。
實驗室是高級機密機構(gòu),與外界的聯(lián)系被嚴格限制,這臺收音機,就是他們能了解外界,與外界取得聯(lián)系的唯一途徑。
一陣無意義的沙沙聲響起。
張越一動不動,攥緊的手心里滿是細密的汗水,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艱難運轉(zhuǎn)的收音機。
他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這臺老舊的機器,唯有知道了外界現(xiàn)在的狀況,他才能做出下一步的決策。
喪尸危機是僅限于實驗室這里的一個特例,還是一波席卷全世界的末世浩劫?
姐姐她,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張越父母都在一場車禍中不幸遇難,姐姐張媛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姐弟兩個相依為命,感情極為深厚。
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姐姐受到半點傷害!
收音機仍然在不斷沙啞地響著,沒有半點人聲出現(xiàn)。
往日里的輕歌曼舞,國際新聞,相聲小品竟然都消失地?zé)o影無蹤,就好像這些電臺都商量好一起停播了一樣。
這怎么可能?
張越心中的不安之感越來越強烈,眉頭越皺越緊,死死地扭成一個結(jié)。
是他這臺收音機出現(xiàn)了問題,接收不到信號了呢?還是說,這些電臺也已經(jīng)在喪尸的襲擊之下,全部癱瘓?
無論那種情況,對現(xiàn)在的張越來說,都是不折不扣的糟糕情況。
“該死!”
張越惱怒地抬起手來,狠狠地砸了收音機一拳,厲聲罵道,“再不發(fā)出點聲音來,我砸了你這把老骨頭!”
氣急敗壞的威脅,在實驗室里久久回蕩不絕。
一個斷斷續(xù)續(xù)的人聲突然迸了出來,夾雜在沙沙的回聲之中,炸響在張越的耳邊。
張越眼睛猛地睜大,隨后毫不猶豫地撲出,整個人趴倒在收音機前,雙手死死地抱著收音機,將耳朵直接湊到了收音機的音筒上。
沙沙的刮擦之聲,震得張越耳朵生疼,但張越強忍著這股劇烈的不適感,認真地捕捉著里面發(fā)出的每一個字符。
說話的人聲音渾厚,沉穩(wěn)如山,能給人一種油然而生的安全感,聽起來像是一個軍方的高官。
“各位,各位市民請注意,我是京城軍區(qū)特種兵偵察連副連長,鐘山?,F(xiàn)在為各位市民插播一則緊急消息?!?p> 張越凝神聽著,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任何一個有用的信息。
“京城市區(qū)內(nèi)出現(xiàn)大量患有精神疾病的人類,會主動攻擊無辜市民,已有大量市民遭到攻擊?!薄盀榱藦V大市民的安全著想,請各位市民待在家中,關(guān)好門窗,等待軍方的后續(xù)通知?!?p> “軍隊將會盡快出動,請相信我們維護人民安全的信心與決心!”
說到這里,聲音戛然而止,收音機里又只剩下空洞而毫無意義的沙沙聲。
“你們有屁用!”
張越怒吼一聲,絕望地抬起頭來,伸手狠狠一推,將收音機連同桌子上的一堆試管燒瓶都給推了下去。
噼里啪啦的碎裂之聲,像放鞭炮一樣響起。
張越直起身子,從一地碎片上越過,臉上已經(jīng)滿是決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