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的炸爐事件,不僅導致煉藥師工會受損,最關鍵的是,還重傷了熊會長的孫子。
這要是追究起來,炸爐的原因,到時候總不可能當著熊會長的面,說你孫子不行吧?
為今之計,只有找一只替罪羔羊,將炸爐的責任都推給他,才不會導致他們?nèi)诉B著遭殃。
這樣一想,葉輕塵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口出狂言!你這少年,橫看豎眼不過才十六、七歲,怎么就這般紈绔子弟?我等是何人?四名準二品煉藥師,難道眼力還會不如你一個少年人?”
那名長老色厲內(nèi)荏地罵道:“你倒是說說看,你姓甚名誰,又在煉藥之道上取得了多大的成就?就憑你也想指教我們,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葉輕塵臉色微冷,他可不是什么聽到有人用污言穢語罵他,還能無動于衷的人。
“沒有想到,煉藥師工會的人,居然就是這副德行,哼……真是替米會長感到不值,虧他還親自邀請我前來考核,現(xiàn)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眾目睽睽下,他轉(zhuǎn)身就走。
“慢著!”
考核堂里縱出一道人影,正是一直想將黑鍋甩到葉輕塵頭上的那名煉藥師,郎和澤。
話音剛落,幾名護衛(wèi)看到他的動作,就心領神會,不約而同地攔住了葉輕塵的去路。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煉藥師工會是什么地方?我們歡迎前來加入煉藥師工會的學徒,但是對于你這不學無術,還敢口出狂言的人,你認為我們會就這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你沒有來過嗎?”
葉輕塵又好笑,又好氣,轉(zhuǎn)身面向郎和澤:“你想怎樣?”
“哼——”
郎和澤沒有理會他的問話,直接下令道:“將他給我抓起來,影響熊公子煉丹,導致丹藥炸爐,毀了我煉藥師工會三分之一的建筑,此罪,罪不可恕!”
七名護衛(wèi)當即就要上前。
眼見花水彤還在他的身邊,禹子晉立馬縱到包圍圈里,將少女拉了出來,并對郎和澤解釋道:“郎長老,水彤只是因為職責所在,剛好接待此人,除此之外,與他沒有任何干系!”
郎和澤冷冷地掃了少女一眼,心中念道:“又是這個小浪蹄子,若是她愿意早點從了熊公子,又怎么會有這么多麻煩事?罷了,現(xiàn)在若是牽連到她,難保熊公子醒來以后會責備我,不如我先將她抓起來等候發(fā)落,然后偷偷送到熊公子的房間里,做個順水人情……”
心中計較了一番,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禹子晉將花水彤帶走。
而就在這時候,花水彤心中莫名的為葉輕塵緊張起來,竟然大膽地開口為后者求情:“長老,這位公子他不是有意的……”
“行了!”
郎和澤冷眼看著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再敢開口,你這輩子也別想來煉藥師工會考核了?!?p> 花水彤頓時花容失色。
葉輕塵冷笑道:“看來你是將煉藥師工會當成你家了,別人要來考核煉藥師的資格,你不過是煉藥師工會的一名普通長老,有什么資格阻攔?若是我將這件事告上去,只怕最后進不了煉藥師工會大門的人,是你?!?p> “那你也先得有那個機會告上去才是?!?p> 郎和澤反唇相譏,絲毫不把葉輕塵威脅看在眼里。
“現(xiàn)在,你是要束手就擒,還是逼迫我們將你就地格殺?”
郎和澤陰險的瞇起雙眼,每一處煉藥師工會的規(guī)矩都略有不同,而他們嵐城煉藥師工會,與其他工會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于熊全上任會長之后,定下一條但凡來工會搗亂之人,必須以武力逮捕,若有反抗嫌疑,則就地格殺。
身為嵐城人,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一條霸王條款。
甚至這些年來,煉藥師工會還發(fā)生過不少起殺人的案例,雖然事實上那些受害人基本都不是蓄意來此搗亂的,但因為都是得罪了熊家人的緣故,非死即傷。
而嵐城的幾大勢力,乃至嵐城城主,鑒于武者對煉藥師的依賴,都不曾過問這些事情。
所以,郎和澤有把握,無論葉輕塵是什么身份,都翻不起大浪。
“為什么一定是你們殺我?”
葉輕塵淡然的臉色上,浮現(xiàn)一抹陰冷的笑意,從容不迫道:“難道就不可以是我殺你們嗎?”
話音未落,他的身上即刻涌現(xiàn)出一股凜然的殺氣與戰(zhàn)意。
饒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禹子晉,見到他殺氣外露之后,也不禁下意識地倒退幾步,警惕地拉開了距離。
就在兩班人馬欲將大戰(zhàn)之時,大堂中連接二樓的樓梯上,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干什么?都在干什么?想要造反了是嗎?”
蓬頭垢面的米興懷,臉色陰沉地從樓上走下:“這么多人站在這里干嘛?是哪個廢物炸了丹爐?還不給我去請工匠來修樓,堆在這里,是想要讓我親自動手嗎?”
正欲甩鍋的郎和澤,見到來人是米興懷以后,臉色頓時變得如喪考妣。
要說這煉藥師工會里,最不好伺候的人是誰,那絕對是熊全排第二,米興懷排第一。
郎和澤顫巍巍地走到米興懷跟前,主動彎著身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米……米會長,您不是在研究新的丹方嗎?怎么這么快就下來了?”
每一次米興懷上樓研究丹方,短則十天,長則三月不下樓,若非如此,他們幾個也根本不敢濫用私權,為了給熊公子謀利,阻止他人參加考核。
米興懷沒好氣道:“這爐子炸得這么響,還研究個屁?。∧氵€沒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米會長,是因為有個不知好歹的家伙,在熊公子煉藥的時候大吼大叫,使得熊公子走神,這才導致炸爐了。”
一邊說著,郎和澤的小眼神一邊擺到了葉輕塵的身上。
“熊公子?怎么又是熊公子?這回來的是當兒子的,還是當孫子的?”
米興懷肆無忌憚地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