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嵐手掩著鼻子說到:“好惡心……這么快就解決了嗎?我還以為會有什么危險呢,原來就是除了一堆惡心的寄生蟲?!?p> 馮一川沒好氣地看著她說到:“你看著簡單,那是因?yàn)槲沂孪茸隽舜罅康墓ぷ?,而且這酒店里沒有出現(xiàn)這怪物的成熟體。否則的話,可能我們倆的頭都早就被啃掉了。”
楚月嵐好奇地問到:“怎么不見你用那些什么符啊,玉墜子啊之類的?我還以為對付這些光怪陸離的東西,都少不了那些做法事的道具呢?!?p> 馮一川一面在通訊器里招呼趙總帶人過來清理現(xiàn)場,一面搖搖頭說到:“并非所有怪物都能用符咒應(yīng)付,或者這么說吧,一般的驅(qū)邪符咒,只要畫法正確,就可以克制大部分鬼魂之類的邪祟。但像‘離邵’或是精怪之類擁有實(shí)體的怪物,就必須尋找專門克制它們的東西了。當(dāng)然,如果驅(qū)邪人修為極高的話,也能夠化腐朽為神奇,用符咒也可以對付精怪,不過那種人物大都只活在傳說故事里?!?p> 楚月嵐若有所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少停,又恢復(fù)笑嘻嘻地說到:“現(xiàn)在總該完事了吧?我們?nèi)バ菹⒁幌?,然后再去享受一頓美餐怎么樣?中午只陪你回家時候啃了點(diǎn)面包,餓死了?!?p> 這時趙總已經(jīng)帶人進(jìn)來,看著他們見到那堆狼藉的詫異表情,馮一川也懶得多做解釋,只交代了一定要注意保密,就拉著楚月嵐往外走去。一面走一面回應(yīng)她說到:“早叫你不要跟著我來受罪,你們這些溫室花朵那經(jīng)歷過這些勞累!現(xiàn)在想撤??沒門兒!我還有些放心不下,得到酒店周圍再去看看,你就老實(shí)跟著吧,等忙完了我再送你回去?!?p> 楚月嵐眉頭微微一蹙說到:“馮一川!你別老自以為是,把我當(dāng)成什么嬌滴滴的大小姐了!我早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讓你知道知道厲害!算了,暫時不跟你計(jì)較。唉?不過說起來也真是怪,我平時跑幾千米都不帶喘的,怎么跟你出來做這么點(diǎn)事就老是覺得累?。俊?p> 馮一川嗤之以鼻,說到:“少來,別把你那些減肥鍛煉,跟辦正事沒法相提并論。你那是愿打愿挨的事,女人為了美連命都可以不要,哪會有什么累的?”
“我……”楚月嵐似乎還想說點(diǎn)什么,但沒有說出來,一跺腳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
兩人就這么在景盛酒店附近的巷道街角,和那些各種排污出水口處折騰了一個下午。直到確認(rèn)真的再沒有“離邵”出現(xiàn),兩人才滿身污漬,又臟又累地回到車上,在路人難以理解的目光中,架著那輛豪車離去。
原本計(jì)劃中,楚月嵐是想跟馮一川一起吃晚餐的,但現(xiàn)在渾身弄成這個樣子,平時干凈舒適慣了的她也沒辦法再固執(zhí),只得任由馮一川把她送回去收洗。不過沒有回家,而是在她的要求下送她回了工作室。
馮一川也沒回陸家,徑直回到了自己住的那個公寓。只是沒想到,一進(jìn)門房東就迎了上來,左一聲“馮總”右一聲“馮總”叫個不停。一問才知道陸有水的人已經(jīng)來過,把買樓的事情談妥,現(xiàn)在只等馮一川和房東去有關(guān)部門辦理正式的過戶手續(xù)。
又被房東拉著扯了好一會兒閑篇,回到屋里,馮一川直接倒在床上就不想再起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馮一川坐起身子往窗外看去,天色已經(jīng)很晚。轉(zhuǎn)身抓過手機(jī)來一接通,楚月嵐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馮一川,我到你樓下了,快下來!”
馮一川抹了抹腦門,說到:“姐!我叫你聲姐,行嗎?你還真是活力無極限?。∥颐魈煲苍S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你讓我好好睡會兒行嗎?”
“那你吃過東西了嗎?”
“沒有……”
“我也沒吃呢,那你不餓嗎?”
“餓……”
“所以啊,我到你樓下了,快下來!”
“……”
無奈的來到樓下,馮一川意外的看到,除了楚月嵐外,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的站在她身邊。那女的容貌清秀,戴著眼鏡,留著剛過耳垂的短發(fā),顯得很精干。
走到近前,馮一川沖那女的笑了笑,轉(zhuǎn)頭向楚月嵐問到:“這位是?”
楚月嵐還沒說話,那女就微微一笑,主動先說到:“HI,你好,我叫夏清,至于身份嘛,我是這位楚大小姐的……”
說著,夏清轉(zhuǎn)頭調(diào)皮地看了看楚月嵐,才又轉(zhuǎn)回來接著說到:“古時候呢,我這種人叫貼身丫鬟,現(xiàn)在呢,有叫保姆的,也有叫阿姨的。嗯……馮先生,你就權(quán)當(dāng)我是楚小姐的阿姨吧。”
“姨你個鬼?。?!”楚月嵐笑著罵到,同時伸手挽起夏清的手臂。馮一川恍然,看這樣子,也就是傳說中的閨蜜了。只聽楚月嵐又說:“夏清從小陪著我長大的,是我們家里人,今天我爸知道我一整天都沒去工作室,不放心,就讓她過來找我來了。”
馮一川點(diǎn)點(diǎn)頭,楚月嵐伸過另一只手來也挽著他的手臂,說到:“好啦,介紹完畢,我們?nèi)コ允裁春贸缘模俊?p> 馮一川抬頭四周看了看,略一思索,伸手指向公寓樓后方說到:“太累了,不用走太遠(yuǎn)了吧,那后面有個夜市挺熱鬧的,吃的東西味道也還行,我們就去那吃吧。”
“好!”楚月嵐答應(yīng)了一聲,這就拽著兩人要走,夏清卻站住腳步,有些小心地沖馮一川問到:“馮先生,你說的是那種大排檔嗎?就是人很多很雜,衛(wèi)生條件也很差的那種地方?”
馮一川臉稍稍一沉,沒說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夏清自小生活在大家族里,察言觀色最是厲害,自然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豫,急忙解釋到:“噢馮先生你誤會了,我絕沒有看不起那種地方的意思,只是……只是月嵐去那種地方,怕惹麻煩啊?!?p> 馮一川一愣,隨即恍然。的確,楚月嵐這張臉到哪都是一種麻煩,特別是那種充斥著男性醉鬼的地方。看他明白過來,夏清剛說了句:“我來安排吧,找個清靜些的地方?!本捅怀聧挂幌麓驍嗔苏f到:“惹什么麻煩啊,別聽她胡說,馮一川,我們就去你說的那里吧。”
馮一川一想也是,要說麻煩,最多也就是會有些醉鬼無事生非,但相信自己一個大男人還是能照顧周全的??粗那迥钦搜坨R揉著太陽穴的樣子,馮一川笑著安慰到:“別擔(dān)心,不會有什么事的,你們天天出入高級場所,這種路邊小吃很難吃到,換換口味也挺不錯。”
說著話,楚月嵐已經(jīng)拽著他往前走去,夏清一臉痛苦地追了上來說到:“你們一定要去的話我也沒辦法,但只是,馮先生,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承受能力,是不是夠大……”
……
夜市里人聲鼎沸,空氣中混雜著油膩和肉香的白煙,一路盡是閃眼的招牌燈光,大呼小喝的酒令聲,還有各種街頭音樂。面對這些,三人各有各的神色,馮一川自然,楚月嵐新鮮好奇,夏清則始終都是皺著眉頭。
不過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因?yàn)橹灰艘蛔哌^,旁邊勢必就是一陣口哨聲,和各種下流言語。就算有些男人沒有表現(xiàn)的那么粗糙,但他們的目光,一直就沒有離開過楚月嵐的身上。
好容易找了一個相對安靜一些的位置,馮一川點(diǎn)了單,三人坐下隨便地聊了起來??山z毫沒有意外,烤串剛上來沒吃幾串,就聽“哐哐當(dāng)當(dāng)”一陣響,一個啤酒瓶從右邊方向,滾到了馮一川的腳邊。
馮一川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三個滿臉酒氣的男人,正腦袋身子一起晃悠著邁步走來。領(lǐng)頭的那個穿著件砍袖的緊身T恤,頭發(fā)剃掉兩鬢,只留中間高起,梳得溜光水滑,眼角下有一條明顯的疤痕,兩條手臂上紋著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鬼不像鬼怪不像怪,大概是沒錢去找好的紋身師,而又極欲彰顯個性,所以隨便弄上去的。
他們身后還坐著七八個混混的酒桌上,傳來一陣起哄加油的聲音。那領(lǐng)頭的更是起勁兒,一臉“天是王大,我是王二”氣勢地瞥了馮一川一眼,彎腰拾起剛才扔過來的那個酒瓶,遞到楚月嵐面前,吸著口水說到:“美女,是不是你的酒瓶掉了?砸得我好疼啊,你可得好好補(bǔ)償我一下哦。”
跟在他后面的兩人,和那邊桌上的混混又是一陣哄笑,甚至有兩個家伙已經(jīng)直接喊出了粗俗無比的動作詞匯。
楚月嵐淡淡地繼續(xù)吃著手里的串,夏清已經(jīng)捂著額頭低下頭去。馮一川拂了拂褲子剛站起身,那領(lǐng)頭人就一聲怪叫喊到:“喲!出頭的來了!護(hù)花使者?。∩偎麐屟b硬氣,給老子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說著,伸手在馮一川胸口上推了一把。
馮一川也不說話,抬手一拳就往那領(lǐng)頭人臉上轟去。周圍一陣喝罵聲中,領(lǐng)頭人后面的其中一個家伙拎起一個酒瓶,兜頭就朝著馮一川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