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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瑞讓衙役們把三口棺材再次抬了上來,仵作也跟了上來。
徐錚說道:“縣尊大人,這次驗尸必須聽我的!”
“聽你的,憑什么?”甄秀才見徐錚這么堅決要再次驗尸,隱約覺得那里不對勁,于是想著法子刁難阻止。
“年輕人,你可要想清楚了,這里是縣衙,不是你的三尺書房,可以隨心所欲,后果你可能承擔不起!”陳文瑞也有點覺得徐錚過于兒戲,所以剛才的一點點好感頓時蕩然無存。
“縣尊大人,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擔!但是也請知縣大人記住剛才的承諾?!?p> 盡管徐錚覺得陳文瑞是個好官,但是只能說是個平庸的好官,甚至有些嫉富憐民,過于同情弱者,這明顯是不對的,為官最重要的是公平公正!要知道窮人中也有奸猾之徒;富人中亦有良善之輩,都是治下子民,這碗水必須端平,否則就不是一個稱職官員。徐錚打算給陳文瑞好好的上一課。
“好,咱們來個君子誓言!我也有兩個要求:如果你敗訴紡織廠必須取消機械生產,給砑工們留條活路;再者賠償認罪?!标愇娜鸸挥行┯馗?。
徐錚本想反對,轉念一想,反正自己輸不了官司,就算他提了要求又能怎么樣!
“算我一個,如果這次開棺拿不出想要的證據,你這個訟師就不要當了!”甄秀才不知死活的湊了上來。徐錚的表現(xiàn)讓甄秀才感受到了威脅。
“我做中人!”老奸巨猾的御史徐吉怎么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好,一言為定!”徐錚爽快的答應了。
“開館!”
“仵作師傅,咱們這次驗尸沒有那么復雜,你幫我脫下三具尸體的鞋襪即可?!毙戾P說道。
仵作盡管有點納悶,但仍是照著徐錚的話做了。
“縣尊大人,我需要隨便來幾個砑工作證!”
“好!那幾個砑工證人如何?”
“行!”
“你們幾個過來!”
正好來作證的幾個砑工被陳文瑞喊了過來。
“麻煩知縣大人讓衙役幫他的鞋襪脫掉!”
“來人,照辦!”
“仵作師傅,勞煩你檢查三位死者的腳掌,看是否有老繭?”
仵作果然詳細的檢查了一遍,道:“死者足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老繭!”
“請衙役檢查砑工證人的腳底板,看看是否有老繭!”徐錚說道。
“靠!真臭!”
“你幾個月沒洗腳了?”
“報告縣尊大人、御史大人,砑工腳上有很多積年老繭,像,像鞋墊一樣!”衙役捏著鼻子,想了半天終于想起了一個形象的物品,說道。
甄秀才突然想通了徐錚的用意,臉色頓時變的雪白。
陳文瑞疑惑的問道“是何緣故?”
徐錚慢慢說道:“知縣大人有所不知,但凡砑工踹布的時候,都需光著腳踩元寶石,腳底板在石頭經年累月的摩擦下,必然磨出大量老繭,正如說我們讀書人,由于右手長期握筆寫字,時間長了,拇指食指中指也會留下筆繭的道理是一樣的?!?p> 陳文瑞舉起右手,仔細的看了下自己的手指,果然有幾個繭子。
“哪個人敢說自己腳上沒有老繭?”甄秀才不服氣的叫到。
“你閉嘴!”陳文瑞吼了一聲。
“不錯,每個人的腳上或多或少都有老繭,但是砑工腳上的繭和其他的人不同,不管是長的部位又或者是厚度、大小。你若不信,自己過來比較下便知?!毙戾P還是解釋了下。
甄秀才走了過來,看了看,然后徹底無語。
“甄秀才,包頭李,你們口口聲聲說死者三人是砑工,甚至還找人冒名頂替死者家屬前來紡織廠鬧事,這等勾當也就你們做得出來!知縣大人,我懷疑砑工有組織的鬧事,到混入匪徒持刀殺人,再到組織人鬧事,分明就是一次有預謀、有計劃、有組織的陰謀活動,這其中必然有其他勢力摻入進來,這幫人蔑視大明律,肆無忌憚,故意制造事端,任意妄為,還請知縣大人秉公斷案,還我等于一個清白!”徐錚冷靜的看著甄秀才和包頭李,說道。
旁觀的人們也開始議論起來。
“這個法子好啊,不錯不錯!”
“怎么想出來的!”
“果然這個案子沒那么簡單!”
陳文瑞沉吟了許久,開口說道:“來人。給我把‘惠人織布行’李掌柜給我抓來!”
看來陳文瑞徹底想明白了,自己竟然差點被人當搶使了,真是借刀殺人的好計策!
“甄秀才,我會知會學政,革掉你的功名!”
甄秀才當場就癱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徐錚輕步走了過來,說道:“你身為訟師,卻不明白‘訟師’究竟為何物!僅憑一張利口,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玩弄法律于股掌,借機斂取不義之財!你有何面目做訟師!別的不說,就說這場官司,分明是砑工受人指使,想弄垮我紡織廠,但是你還是為了銀子,不惜歪曲事實,助紂為虐,說到底你和同犯有何區(qū)別?”
“作為訟師,你已經沒了良心;作為讀書人,你已經心無正義;作為一個人,你已經沒了基本道德!我看你以后還是好好反思反思如何做人吧!最后送你一句話:為武者,心在止戈(蠻喜歡這句話的,盜用一下);為訟者,志在天下無訟!”
“好一個天下無訟!”陳文瑞快步走到徐錚身邊,道:“是我糊涂,一時間差點被人利用了?!?p> “縣尊大人,言語當中多有得罪,還請大人海涵!”徐錚覺得今天這堂課的火候差不多了。
“哈哈!”御史徐吉走了過來,然后說道:
“陳知縣,你說的輕巧,一句‘被人利用了’就想搪塞過去?”御史徐吉苦等的機會終于來了。
“你想怎么樣?”陳文瑞光棍的很。
“我想怎么樣?呵呵,你錯了,不是我想怎么樣,而是你該想想該怎么辦!堂堂一縣父母,偏聽偏信偏袒,毫無公正可言,我身為巡按,甚至懷疑你有可能接受他人賄賂,故意制造冤案,我認為你不適合做這個知縣!”御史徐吉森然說道。
“徐吉,你這小人,休得血口噴人!”陳文瑞怒道。
御史徐吉大聲吼道:“陳文瑞,你別忘了,我可是巡按御史,我有權查你、參你、辦你!你能奈我何?”
“本縣正大光明,行的端做得正,豈會怕你這小人!”陳文瑞嗤了聲,道。
“徐錚,你們紡織廠是本案的受害者,屆時一定要出證!”徐吉道。
旁觀的人們見兩位大人竟然當場吵架,一個個豎起耳朵偷聽。
徐錚心里明白,御史徐吉這是要趁機泄私憤,趕陳文瑞下臺。盡管陳文瑞當官的能力有限,腦子也有些迂腐呆板,但終究不失為一個清官,這樣的官還是多一些更好,自己可不能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