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反復實驗,陳天衡終于把繩索緩沖和軌道成功整合到后裝佛郎機炮跑車上,試用效果很不錯,但是弊端也很明顯,最后整個炮車重量達到了九百斤出頭,徐錚對這個結果還是很滿意的,親自為這款火炮定型為“黃金山一式火炮”。
“干的不錯!”
被徐錚夸了半天的陳天衡,飄飄欲仙。
“不過一個月已經(jīng)過去大半了,陳大廠長?”徐錚看見陳天衡有點飄飄然的樣子,決定給他潑一盆冷水。
“啊?師傅你還要換人???”陳天衡的臉立馬垮了下來。
“嘿嘿,你看著辦!不過南艦一號正等著米下鍋呢!”
“師傅,不用換人,還是那句話,保證完成任務!”說完,陳天衡一溜煙鉆進了生產(chǎn)車間。
“嘖嘖,這干勁,我喜歡!”
吃過午飯,徐錚帶著小道士張禮真前往謝正陽的造船廠。
瑪麗一號和南艦一號的改裝多虧了謝老實的這個本家。
謝正陽為了徐錚特地騰出了兩個船塢,同時又幫忙招了不少船工,從而保證了改造進度。
“徐老板,又來看看啦?”由于人手不充裕,謝正陽這段時間一直在船廠里幫忙。
“是啊,船改的怎么樣了?”徐錚問道。
“都差不多了,其實需要改進的地方不多,比如這艘福船,說到底也就是頂層加固以及增開可關閉炮門!”
“只是有兩個地方,老漢我弄不大明白?!?p> “哦?說說看呢!”
“比如說這個炮門附近裝的這兩根鐵棒是干什么用的呢?”謝正陽指著頂層甲板炮門后面延伸出來的兩根鐵質軌道,問道。
“哦,這個啊,主要是用來裝炮車的,起到固定作用的!”徐錚一言帶過。
“徐老板手下真是個個都是能人,竟然能想到這個辦法,真是厲害!”
“另外按照徐老板的要求,在船幫上增加了很多榫槽,真搞不明白為什么要把好端端的船幫弄得這么凹凸不平?”
“嘿嘿,這個你猜猜看呢!”徐錚故意沒說。
謝正陽前后看了看,“莫非公子是擔心這福船不夠結實?”謝正陽猜的其實八九不離十。
謝正陽有點上了年紀,一直很愛嘮叨,
“徐老板這想法倒是和老漢我以前聽說的一種船一模一樣?!?p> “咦,難道鐵甲艦早就有人想到了?”徐錚很好奇。
“咱們這地界,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和事情沒有撒!以前大明水師里有不少戰(zhàn)船在船幫上掛銅甲板的,還聽說朝鮮原來有一種叫‘龜船’的,也和這差不多!”謝正陽一口氣說出了兩種。
錚聽完才知道,看來自己關于鐵甲艦的構想竟然已經(jīng)落后了,
“那么以你看,這樣有用吧?”
謝正陽偷看了眼徐錚,雖然心里很好奇這個年輕人為什么要把福船上增加這么多炮門,但是仍然忍住沒問,
“法子肯定有用!就是這樣太費錢了,而來容易影響到船只的載貨量?!敝x正陽畢竟造了一輩子的船了,很多東西過過眼就可以知道個大概。
徐錚點點頭,“老謝說的很對!”
謝正陽連忙搖頭,“當不得徐老板這樣的夸獎,當不得!還得多多感謝徐老板的吊車,真是幫了大忙了!”
“小事,小事,舉手之勞!”徐錚表示不直掛懷。
還好自己沒把蒸汽輪機搬上船,要不然還不得把謝正陽嚇壞了!
“老謝,這兩艘船改造完之后,我想委托你幫我繼續(xù)造兩千料的福船,你覺得行不行?”
謝正陽有點遲疑,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徐錚也是沒辦法,自己開船廠最好,但是缺人啊,要知道造船在當時來說絕對是高科技,月港畢竟就這么大,除非徐錚在整個福建和廣東沿海大規(guī)模招募船工,更何況這個時代朝廷和海盜把絕大對數(shù)的匠人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徐錚就算高薪聘請,也很難招齊人員,像謝正陽這樣的半私半公船廠,整個漳州府也沒幾家。
所以徐錚只好委托謝正陽,繼續(xù)造船。
“怎么了,老謝,看上去很為難的樣子?”徐錚有點不明白,自己這就等于大把的送銀子給對方,怎么還不樂意的!
“徐老板,不是我謝正陽不想賺這個銀子,主要是海防館和巡檢司那邊卡的太緊,就這么一艘大福船,已經(jīng)不知道來詢問過多少次了!如果再同時開造幾福船,只怕衙門的人都得常駐我船廠了!”謝正陽面露難色的說道。
“這倒是個問題哈!”徐錚也皺起了眉頭,要知道這會的明朝可不是后世,這會的海禁政策仍在,民間造船的規(guī)格是要受到官府嚴格管控的,
“有沒有什么好辦法可以解決呢!”
“如果徐老板能弄個官身又或者衙門有人,就問題不大了!”
“額!”徐錚點點頭,“這事我又辦法解決,謝老板你可以先備下料子,訂金也可以先付給你!”
“錢不錢的不是太重要,徐老板的為人我又不是不了解,只要徐老板能解決了身份,船我肯定幫忙造!”
“哈哈,錢也重要,為人也重要!”徐錚大笑著說道,
“給我些時間,我來解決此事!”
京師文華殿。
朱由檢手里的一份奏章,飄然落地,
“朕親手選的督師??!你就這么回報朕嗎?”朱由檢喃喃自語。
“皇上,皇上!你不要緊吧!”旁邊伺候的王承恩趕緊過來,扶住朱由檢的胳膊。
“大伴,你說朕挑人的眼光怎么樣?”朱由檢有史以來第一次看時懷疑自己。
“那還用說,陛下慧眼如炬,洞徹天地!”王承恩心想皇上肯定又遇到大事了,于是想盡量放松下朱由檢的情緒。
“慧眼如炬?洞徹天地?只怕未必盡然啊!”朱由檢有氣無力的說道,王承恩感覺到朱由檢正在渾身發(fā)抖。
“皇上,您先坐著!”
剛挪了一步,朱由檢盡然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奴才該死!”嚇的王承恩撲通一聲,跟著跪了下來。
“跟你無關,朕有些失態(tài)了!扶朕起來!”朱由檢并沒生氣,卻反而讓王承恩覺得擔心。
“快宣徐光啟入宮!”
“皇上,要不先休息會?”
“快去!”朱由檢一聲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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