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州位于京師東北方向,二者之間一百四十里。
是現(xiàn)在天津市的一個區(qū)。
對于后世人來說,一百四十里真的不放在眼里,因為后世的通行速度標(biāo)準(zhǔn)是百公里每小時。
而對于明朝人,這個標(biāo)準(zhǔn)最少也要縮小十倍(這個比方有可能不精確,見諒)。
吃過晚飯后,新軍終于一切收拾妥當(dāng)。
徐錚的目標(biāo)是明天中午必須到達(dá)薊州!
兩百多輛四輪大車,把整個校場塞的滿滿的。
所有士卒已經(jīng)著裝完成,武器給養(yǎng)也已經(jīng)發(fā)放到位。
徐錚一聲令下,登車出發(fā)!
還沒等大車開始行動,幾個人影騎著馬跑了過來,其中一個嘴里不停的喊著:“徐錚留步,皇上有旨!”
徐錚聽的出是王承恩的公鴨嗓,趕忙停了下來,下馬,
“徐錚接旨:特任命徐錚全權(quán)負(fù)責(zé)此次特戰(zhàn)行動,并委托王承恩為監(jiān)軍,一體行動!”
倒,還弄了個監(jiān)軍!
“徐千總,雜家就跟你混啦!”王承恩身上除了棉衣,還特地套了層鎖子甲,腰上掛了把繡春刀。
徐錚接了旨意,“好說,時間緊張就不多說了,一起走吧!”
好在最近沒有下雪,天氣雖冷,到也不影響交通。
新軍們?nèi)砍塑?,連夜趕路。
終于在第二天午飯光景,趕到了薊州。
徐錚拜見了馬世龍。
徐錚計劃稍作在薊州稍事休息,并等徐光啟的到來。
終于在晚飯時候,徐光啟到了。
禮部左侍郎加上中旨,終于讓馬世龍認(rèn)真起來。
徐錚已經(jīng)和馬世龍?zhí)徇^,自己今晚將連夜趕路。
馬世龍決定召集勤王各路軍開會,徐錚和徐光啟列席會議。
“諸位,皇上有旨意,要我們勤王軍中出一路兵馬,協(xié)助燕軍,截?fù)舸??!瘪R世龍說完,只見各路援軍總兵將官都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徐錚心里不由得好笑,難怪小時候常聽說書的人說“武將不怕死,文官不愛財”往往意味著一個朝廷的興盛,果不虛言啊。
“各位,既然大家都這么謙讓,那我就直接下令派遣了!”馬世龍盡管明知道沒人愿意主動參戰(zhàn),但是話卻不能說的過于直接。
“總理且慢,我盧象升愿往!”一個不是武將的文臣站了出來。
徐錚眼角一跳。
盧象升,你終于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嗎。
盧象升二十幾歲的樣子,身材不算太高,放在后世也就一米七多點,面容白皙清秀,穿著一身文官的衣服,整個人一眼看上去書卷氣很濃。
一身緋紅官袍,頭戴梁冠,胸前畫了只云雀。
徐錚知道那是標(biāo)準(zhǔn)的四品官服。
盧象升可是徐錚在后世的時候重點研究的幾個人物之一。
按照記憶,盧象升這會的官銜應(yīng)該是大名府知府。
而且徐錚還知道,盧象升這次是臨時招募了一萬人,來京師勤王的。
“建斗,你的兵還沒有完成訓(xùn)練,連盔甲兵器都沒有配齊,這次你就不要去了!”馬世龍說的是真心話。
在座的其余人等都是朝廷正兒八經(jīng)的武將,帶來的也都是各地的精銳。
而盧象升是臨時招募,只是在來的路上,經(jīng)過簡單訓(xùn)練,與其說是兵,倒不如說是民夫。
在坐中有不少人都在暗自偷著樂。
有人去送死,關(guān)我什么事!
誰愿意去誰去好了!
不少人都是這心思。
“馬總,既然盧象升如此迫切參戰(zhàn),我們也不能寒了他一番報國之心是不是,就讓他去吧!”一個總兵抱拳說道。
當(dāng)場就有不少人笑著符合起來。
“胡鬧!”馬世龍氣的一拍桌子。
徐光啟剛要說話,被徐錚制止了,
徐錚站了起來,沖著周圍抱了下拳,“馬總,我看盧知府就行,不用再選別人了,就他吧!”
徐錚急著趕路,哪里有那么多的時間跟人墨跡。
更何況以新軍的戰(zhàn)斗力,只要能追上代善,打個勝仗幾乎沒有懸念。
拉著盧象升一起,到時候也可以分點東西給他練兵。
這樣的好事與其便宜其他的庸才,倒不如給能干點實事的人!
這就是徐錚的想法。
徐光啟見徐錚表態(tài)了,本來還想再爭取一下的,結(jié)果閉住了嘴巴。
“老師,別生氣,這個盧象升是個能打仗的人,和他在一起,我放心!”徐錚悄悄的在徐光啟的耳邊說道。
徐光啟斜了眼徐錚,沒說什么。
盧象升這才注意到徐錚,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是一個比自己要年輕的多得多的年輕人。
一身千總衣服,看上去一絲武人的氣勢都沒有。
盧象升心里甚至有點后悔剛才的沖動。
這人一看就不靠譜??!
不會是哪個官二代出來鍍鍍金的吧!
徐錚可不知道盧象升此刻心里的想法。
“你確定?”馬世龍也差點被徐錚的決定閃了腰。
一個年輕的嘴上幾乎沒毛,另一個臨時湊了萬把民夫,然后這倆要去截?fù)舸筘惱沾疲?p> 怎么想怎么不靠譜!
馬世龍臉上沒任何表情,只是在心里哀嘆了聲,皇上啊,你這是干啥,純粹瞎胡鬧嘛!
會議結(jié)束后,徐錚直接喊住了盧象升。
盧象升差點驚呆了,
“我是四品文官,你是幾品?”
“額,我現(xiàn)在好像還沒品!”徐錚差點語塞。
跟皇上胡說八道慣了,徐錚幾乎忘記了大明朝是等級制度森嚴(yán)的社會。
“不過那又怎樣?”徐錚幸虧反應(yīng)的快。
“不怎樣!”盧象升一甩袖子,仍準(zhǔn)備要走。
“大膽!”王承恩從徐錚身后走了過來,“盧象升,你可知道徐千總可是皇上親自委派的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嗎,難道你要要抗命?”
“你是誰?”盧象升看了眼王承恩,不認(rèn)識。
“我是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王承恩!”
“哦,原來是中官!”盧象升略微拱了下手,算是見過禮了。
“你!灑家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狂妄之輩!”王承恩氣急敗壞。
“你為中官,我為大臣,互不相屬!”盧象升一翻眼睛。
“盧建斗,既然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配合新軍作戰(zhàn),須知軍令無戲言!這里是軍營,只有軍令,沒有品級!”徐光啟實在看不下去,站起來,說了兩句。
盧象升對于徐光啟倒是不敢怠慢,終于老老實實拱了手,站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