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暗極星夜的推薦票!
謝謝風(fēng)間琉璃的推薦票!
今天早朝官員們來的特別早,在有出入宮門牌子的官員的帶領(lǐng)下,不顧羽林軍的阻攔,紛紛朝一個方向聚攏,乾清宮宮門。
早有人報告了王承恩和駱養(yǎng)性。
駱養(yǎng)性急匆匆進宮護駕。
王承恩也匯報了朱由檢。
“呦呵,真是膽大了,這是要逼宮還是作甚?”朱由檢這一兩年來,皇上做的越來越順手,因此聽到了這個消息,反而不怎么緊張。
“皇上,這事該怎么處理?”
“處理?甭管他們,先晾著再說!”
“駱養(yǎng)性,朕的安危就交給你了,等會要是有人作亂,不用心慈手軟,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朱由檢額外補充了一句。
駱養(yǎng)性跪了下來,“請皇上放心,臣就算舍了這條性命,也必然護的皇上安危!”
“既然大部分官員都跑到乾清宮門口了,朕今天就偷偷懶,不去早朝了,王承恩,給朕拿筆墨來,朕要練字!”
王承恩很快取來了紙筆。
徐光啟昨夜幾乎一夜沒睡,眼泡子腫的大大的,天沒亮就心急火燎地趕去乾清宮,一路上左眼皮子直跳,最后不得已弄了點東西,貼在眼皮子,算是臨時壓一壓,
“快點,再快點!”徐光啟不停的催著轎夫。
“老爺!不能再快啦,再快就得飛了!”四個轎夫頭上熱汗直流,其中一個氣喘吁吁的說到。
韓爌和李標、成基命、周廷儒、溫體仁還有一干重臣也在奔往乾清宮的路上。
駱養(yǎng)性已經(jīng)帶著錦衣衛(wèi)乾清宮門口擺好隊伍,各人都帶了家伙,嚴陣以待。
乾清宮門口的官員們,仿佛約好一般,來到之后二話不說,只是找塊地方,也不顧讀書人的體面,徑直往地上一坐,挽著雙手,放在小腹位置,一言不發(fā)。
等到徐光啟趕到的時候,乾清宮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的官員。
徐光啟氣喘吁吁的下了轎子,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還算安靜,基本沒出什么亂子,一直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坐在最前面的正是夏允彝,雙手高舉,托著一份血跡斑斑的長卷。
徐光啟心里一驚,這是上血書的節(jié)奏??!
還好自己趕得及時。
徐光啟忙走過去,心疼的拍了拍夏允彝的肩膀,“你們這是何苦呢!”
“大人,請恕晚生不能起身施禮!”
“還禮什么禮,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不知道愛惜自身,這事情很好玩嗎,一個不小心就會出人命!”徐光啟幾乎不敢想象,萬一皇上震怒的情形!
年輕,終究還是年輕!
“把血書給我,老夫替你們呈上去!”
“大人,請贖晚生無禮!這血書我們必須親手呈給皇上!”夏允彝一臉的歉意,但是雙手卻緊緊地抓著血書。
“混賬,幼稚!”從沒有罵過人的徐光啟,被氣的胡子都撅了起來。
生了會氣,徐光啟幾乎用懇求的語氣,說到:
“你們,你們尚有大好的前途,以后成就或許不可限量!老夫已經(jīng)年邁,就讓老夫來打這個頭陣!”說完,徐光啟走到夏允彝前面,緩緩跪了下來。
“大人,你這是何苦!”夏允彝一看,忙收起長卷,起身跑到徐光啟身邊,伸手想把徐光啟扶起來,旁邊幾個年輕的官員也過來幫忙。
“都滾開,誰敢扶老夫起來,老夫今天就撞死在這里!”
幾個人被須發(fā)皆張的徐光啟嚇得不敢靠近,
“把血書拿來!”徐光啟大聲說到。
“大人,你老人家起來,請到后面靜坐,這冒險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夏允彝跪在徐光啟身邊,哭著說到。
“我意已決,不用多說,血書拿來!”徐光啟多一個字都不肯說。
徐光啟這一跪,頓時把前面受宮門的錦衣衛(wèi)嚇得慌忙閃到一邊。
除了皇上,誰敢承受徐光啟一跪!
要知道徐光啟一向以德高望重稱著于世,就連皇上都很少讓徐光啟磕頭了,朱由檢曾當著朝臣的面夸獎徐光啟:德高望重、品行高潔,學(xué)貫中西!
駱養(yǎng)性忙奔了過來,
“老大人,您這是干嘛!”
“使不得,快請起身!”說完二話不說,強行把徐光啟扶了起來。
駱養(yǎng)性臉上陪著笑,“老大人肯定不會怪我哈!”
徐光啟指著駱養(yǎng)性的鼻子,“你,你……”半天說不出話。
“老大人,消消氣,您啊要是不解恨,就抽我大耳瓜子,我保證不動彈!”駱養(yǎng)性笑嘻嘻的說到。
“哎!”徐光啟無奈的嘆了口氣。
“血書給老夫!”一個聲音從徐光啟的身后響了起來,
徐光啟聽聲音是韓爌,于是轉(zhuǎn)過身,只見首輔韓爌身后還站著李標、成基命,周廷儒等內(nèi)閣成員,除了孫承宗,其余的全都到了。
韓爌拱了拱手,
“徐大人的氣度,讓老夫深深感動!”說完,韓爌竟然對著徐光啟,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這是干嘛?”徐光啟連忙換禮。
韓爌微微一笑,然后把頭轉(zhuǎn)向夏允彝,
“那年輕人,把血書給老夫,老夫這就進宮面圣!”
夏允彝看了眼徐光啟,徐光啟輕輕的點了點頭。
韓爌拿著血書,“你們都退下吧,老夫自會還一個結(jié)果給大家!”
首輔說話還是有威力的,眾人紛紛起身,紛紛沖著徐光啟和韓爌等閣臣深鞠一躬,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韓爌見眾人離開,對著駱養(yǎng)性說到,“駱指揮使,請進去稟明圣上,就說我等求見?!?p> 駱養(yǎng)性不敢怠慢,舉手抱拳,“請各位大人稍后,容小駱進去稟報!”說完點頭,示意把門的錦衣衛(wèi)讓開,等駱養(yǎng)性進去之后,宮門再次關(guān)了起來。
里面的朱由檢接到了駱養(yǎng)性的稟報,停下手里的御筆,“叫進吧!”
讓王承恩撤下筆墨紙硯,朱由檢端坐了下來,面沉如水。
韓爌帶著頭,一行人進了乾清宮,然后施禮,朱由檢讓王承恩給各人準備了凳子。
依次坐了之后,韓爌從座位上起來,把血書遞給了王承恩,王承恩兩手托著,呈上御案。
朱由檢看了一遍,沉著臉,什么都沒說。
韓爌站起身,剛要跪下,被朱由檢打斷了,“不用跪了,坐著說吧!”
“謝皇上恩典!按理說臣不應(yīng)該老是糾這事不放,畢竟咱們還有那么多大事要忙活!”
“但是皇上,燕軍這事絕不能開這個頭!一旦開了這個頭,就如同猛虎出兕,必將重演權(quán)閹專權(quán),震蕩天下,還請皇上三思而后行,切莫一意孤行!”說完,韓爌堅持著跪在地上,把額頭緊緊的貼在金磚上,一言不發(fā)。
幾位閣老和徐光啟也趕緊跟著跪下。
“你們這是在逼朕?。 ?p> “自朕等基以來,你們這幫文臣讓朕往西,朕就沒有往東,事事聽你們的,可是結(jié)果又如何?”朱由檢有點激動,說著說著站了起來,走下御座,
“敵酋幾萬之眾,入朕之大明如自家花園一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殺就殺,想搶就搶!朕對不起列祖列宗,朕的這張臉已經(jīng)被打沒了!”
“朕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練出一支強軍,浪戰(zhàn)不怵對方,守城更勝外虜,一經(jīng)參戰(zhàn),就讓敵酋飲恨疆場,敗興而歸!可是你們呢,卻因為他們的出身,就強迫朕裁撤它,解散它,你們說說,朕能答應(yīng)嗎!”
“朕現(xiàn)在答應(yīng)了你們,到時候外敵再來,諸位可敢給朕一個承諾,能御敵于國門之外?”
“如果有,朕現(xiàn)在就裁撤它,絕不反悔!”
朱由檢說完,回到御座上,坐了下來,用眼睛冷冷的盯著下面跪著的幾位閣臣。
韓爌輕輕的用額頭碰了下地上的金磚,然后說到:“臣無能,是臣才疏學(xué)淺,忝居首位,既不能幫皇上調(diào)劑陰陽,又不能助君上協(xié)調(diào)中樞;內(nèi)未能強壯國力,外不能威懾敵膽,導(dǎo)致吾皇受此大辱,一切皆臣之過!”
“是臣之過的,臣絕不推脫。但是皇上,燕軍一事,絕不可行,還請皇上早日決斷,莫要釀成大禍,前車之鑒猶未遠,后悔就遲了!”
朱由檢見韓爌說的如此誠懇,不由得松動了臉色,
“卿不要多想,朕也知道,朝廷現(xiàn)在這個情況,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是帝國如今這樣,正需要我們大膽推新,又豈能頑固守舊?”
“朕真心覺得,只要對我家國有益,就算是虎狼猛藥,朕也會毫不猶豫,一口吞下去!”
“至于燕軍,朕意已決。卿等不用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