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錚帶著朱由檢給的圣旨,直奔大名府,同行的依然是張禮真。
盧象升正在軍營里操練新軍。
盧象升的作風(fēng)是和士兵同吃同睡同練。
一點都沒拿這個官當(dāng)回事。
經(jīng)過這半年多的調(diào)整和訓(xùn)練,盧象升的新軍總?cè)藬?shù)反而下降到一萬三千人。
馬軍兩千,其余全是步兵。
步兵又分成五千弩兵,三千陌刀兵和三千刀盾兵。
“炮啊,炮??!我啥時候才能有炮!”盧象升正坐在訓(xùn)練場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不停的自言自語。
身邊站著的是家生子顧顯,家生子就是家奴生的孩子,
“老爺,您這是叨叨啥呢?過魂不守舍的?”
“哦,沒啥!”盧象升笑了笑,重新拎起大刀,“走,再練會去!”
“老爺,有圣旨到!”一個士卒跑了過來,行禮說到。
“啊?快擺香案,顧顯,快給老爺我更衣,快,快!”盧象升一連串的吩咐。
“欽差到哪兒了?”
“回老爺,就在大營門口?!?p> “顧顯,快去準(zhǔn)備!”
等盧象升手忙腳亂的收拾妥當(dāng),急忙忙趕到大營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來人竟然是徐錚。
盧象升頓時愣住了。
過了會,盧象升才回過神,白皙的臉龐上竟然稍顯激動,“拜見欽差大人,未曾遠(yuǎn)迎,請贖罪!”
“額。”徐錚這才記起來自己是欽差,
“額,起來吧,盧知府。”
誰知盧象升并沒有起身,而是接著說到:“卑職參見徐參將!”
盧象升現(xiàn)在是右參政兼副使,原來是大名府知府,副使也就是兵備副使,五品。
“哈!你這家伙真是有趣,起來吧,我的盧兵憲,盧大人!”說完,徐錚伸手拉住了盧象升的胳膊,把盧象升拽了起來。
“大人,大人,禮不可廢!”盧象升沒敢用力掙扎,知道自己力氣大,怕傷了徐錚。
“得了吧,咱倆可是一個戰(zhàn)壕里出來的,怎么說的,一起扛過槍,一起……!”徐錚說到這里,突然住了嘴巴。
暈倒,差點說漏嘴了!
“大人,一起那啥?”盧象升不解地追問。
“嗯,額,我忘了下面怎么說的了!”徐錚趕忙借口忘了。
盧象升可是正人君子,要是自己把紅燈區(qū)都說出來了,鐵定當(dāng)場就翻臉!
“那個啥,我們先干正事,待會再敘舊?!?p> “是,欽差大人里面請!”
盡管是第一次宣旨,不過來之前,王承恩親自把流程教了徐錚一遍。
徐錚按部就班,宣讀了圣旨。
“咋樣,盧大人可敢跟徐某走一趟關(guān)外?”徐錚笑嘻嘻的問到。
“圣君有命,豈能不從!如果是徐大人個人私事,盧某必定單人匹馬,萬里相隨!”盧象升一絲不茍的回答。
盧象升的意思是說如果是朝廷需要,自己和新軍肯定遵命;如果是徐錚個人有危險,那么盧象升就只好一個人去了。
公私分明!
“痛快!”徐錚也佩服盧象升的有情有義。
“不讓你白去,我那兩百多輛大車,兩百門虎踞炮,五十門沖天炮,全部歸你了!”
“另外我還跟皇上討了一萬斤火藥,五千民夫,五萬斤銅,以及糧食補給若干?!?p> “這次不是要你的領(lǐng)兵權(quán)和新軍,只要你配合我把糧食送進(jìn)大凌河城就是完成任務(wù)!”
盧象升點點頭,“卑職剛剛聽說前面三波援軍都失敗了。”
“怕了?”
“怕個卵!”
“好!那我就直接下達(dá)命令了!”
“盧某聽令!”
“命你部準(zhǔn)備一下物品:第一、木板五百張,長度一丈五,寬度和硬度足夠支撐馬車行駛,而且還得方便攜帶運輸;第二、準(zhǔn)備五到十斤萬人敵一千顆,二十斤火藥包一百個;第三、五斤空心帶孔炮彈兩萬六千枚,沖天炮七十門。第四、草包三千條?!?p> “沖天炮是啥?”
“等會我會給你炮樣,照葫蘆畫瓢就行!”
“怎么樣,有問題吧?”
“沒問題!只要大人的物資能及時準(zhǔn)備好,屬下這里絕對不會誤事!”
“好,我只給你五天時間,五天以后,準(zhǔn)時起兵!”
徐錚記得祖大壽是十月二十八殺了何可綱,然后投降女真人。
現(xiàn)在已是十月十二,京師到錦州九百多里。
自己有四輪大車,晝夜兼行,大概要花費五到六天,除非這個時空的祖大壽提前投降了,要不然應(yīng)該能夠趕得上的。
路過京城的時候,徐錚被一伙內(nèi)侍和錦衣衛(wèi)還有廠衛(wèi)堵住了。
高起潛也在其中,懷里正抱著自己心愛的火銃。
“公子,帶上我們吧!我們愿意跟著公子您去殺建奴!”
徐錚看了眼,發(fā)現(xiàn)人數(shù)還真不少,差不多有兩三百人。
“高起潛!”徐錚叫到。
“屬下在!”高起潛站了出來,單腿跪地。
“你這次不要跟著去了!”
“屬下要去!”
“不了,你留在宮里,皇上馬上就要大用你了,以后好自為之!”徐錚跳下馬,拍了拍高起潛的肩膀。
“屬下不要,屬下要跟著公子!”高起潛是多么聰明的人,頓時從徐錚的語氣里聽出了其它的意思。
“聽命令吧!”徐錚再次拍了拍高起潛的肩膀,“另外,這些人我?guī)ё吡?,皇上那里,你幫我跟他說聲!”說完,徐錚跳上馬,
“都?xì)w隊吧!”
“哈哈,終于又能跟著公子了!”眾人頓時高興的滿臉喜色。
高起潛一臉落寞的跪在地上,懷里仍然抱著火銃。
“小高,送你一句話:勿忘初心方得始終!”徐錚說完,縱馬離開。
“勿忘初心方得始終?”高起潛嘴里連續(xù)重復(fù)了好幾遍,
“公子說皇上要重用自己了?可是自己只想跟著公子打仗啊!”
“初心?我的初心是什么?對,燕軍!公子是讓我不要忘了燕軍!狗日的文人,公子這是讓我?guī)脱嘬妶蟪?!你們等著!?p> 盧象升騎在馬上,心滿意足的看著大車后面拖著的虎踞炮和沖天炮。
人生啊,真是個變幻無常!
前幾天自己還在惦記著沒炮,結(jié)果今天一下子就有了三百多門炮了!
絕對是兵強馬壯。
跟著土豪過日子的感覺真得太爽了!
趁著出發(fā)前的這段時間,盧象升按照徐錚的圖紙,又趕制了不少四輪大車。
徐錚帶著兩千騎兵,已經(jīng)提前出發(fā),第一個匯合點山海關(guān)。
有了四輪大車的確方便,不管是行軍還是物資,都超級便利。就連民夫都跟著占了光,足足過了把坐車的癮。
六天以后到達(dá)了第二個幾個點,也是最后一個集合點:錦州。
徐錚已經(jīng)提前到了。
拜見了義父孫承宗之后,徐錚毫不客氣的開始提要求,要求義父支援自己點馬匹和盔甲。
其實徐錚是擔(dān)心盧象升的騎兵太少了。
孫承宗對于徐錚和援軍的神速到來,絕對是喜出望外,本來已經(jīng)放棄了大凌河城了,現(xiàn)在徐錚來了,自然又燃起了希望。
孫承宗可是知道自己這個義子的能力的。
關(guān)鍵是徐錚自從出道以來,就沒敗過!
“懷正,你來的真是太及時了!”孫承宗為了救援大凌河城已是焦頭爛額。
“義父,你老人家有事就支應(yīng)一聲,別老是自己一個人扛著!”徐錚說的是實在話。
孫承宗的頭發(fā)比上次又白了很多,就連胡子都差不多全白了,
“為父也想到你的,但是你的燕軍又被裁撤了,哎!”孫承宗嘆了口氣。
“沒事,這次我又請來了另外一支勁旅,盧象升的新軍,戰(zhàn)斗力不弱于燕軍,義父放心吧!”徐錚還真沒夸大天雄軍的戰(zhàn)斗力,如果天雄軍能和燕軍的裝備一樣,那么戰(zhàn)斗力肯定不差于燕軍。
“好,好!這下子我就放心了!懷正你還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我要戰(zhàn)馬和盔甲!”
“沒問題!遼東有的是戰(zhàn)馬和甲胄!”
“需要我這里出兵策應(yīng)吧?”孫承宗也想大干一場。
“臨時不用,義父您等我的消息,到時候我會派人來聯(lián)絡(luò)的,口令的上句是:男兒,下句是:當(dāng)自強!”
“唔!”孫承宗琢磨了半天,難道這是句大白話?不過蠻有氣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