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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外的火銃兵越來越多。
掉隊的基本都趕了上來。
出乎趙廷虎意外的是,竟然沒有一個逃兵出現(xiàn)。
這要是放在以往,一聽說要打仗,士卒最起碼跑掉一成都是正常的。
隨著人數(shù)的增加,趙廷虎又開始高高懸起來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子夜時分。
“王爺,咱們不能在等了,再等下去,他們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多鐸的屬下在不停的勸說多鐸。
“別急,慌什么,我自有應(yīng)對的法子!”多鐸說到,稍微等了下,接著說到,“你們?nèi)グ殉抢锏乃械拈T板全部收攏上來,然后等我的命令!”
收集門板干嘛?
這都什么時候了!
很多屬下不明所以,有的人甚至腹誹多鐸的決定。
張全友守東城門;孫守志守南城門;李正陽守西城門;趙廷虎守北城門。
孫守志最損,讓人在城門前面挖了數(shù)百個大小不一的土坑,其中不少里面還插上了削了尖頭的木頭棍子。
李正陽選擇了在城門前埋炸藥包。
張全友中規(guī)中矩的在城門前壘起了五道工事。
趙廷虎把三段射陣型加厚成五段射,自己騎著馬,手里拿著一把大鐵刀,和火銃兵排在城門前面,嚴(yán)陣以待。
丑時整。
多鐸讓人把所有的馬婷全部包上棉布,馬嘴也扎上了繩子。
所有人一律不許明火。
多鐸把騎兵一分為四。
并把身體最壯,力氣最大的士卒挑選出來。全身披掛三層重甲。
這些打頭的騎兵全部不帶任何武器,只是隨身帶了一面鑲鐵大盾牌。
就連戰(zhàn)馬也披上了厚厚的棉被。
接下來是扛著門板的騎兵,最后才是拿著弓箭的輕騎。
多鐸的安排是這樣的,打頭的重裝騎兵依靠厚厚的防御,硬抗火銃,并負(fù)責(zé)沖陣,撞開火銃兵。
扛門板的騎兵為后面的輕騎提供掩護(hù)任務(wù),就是擋銃彈的。
輕騎是武力輸出,主要武器是弓箭。
多鐸自己不僅拿了盾牌,另一只手上提著一根狼牙棒,
“有哪幾個是信教的,出來給大家伙祝個福,保佑大家活著突圍!”
“大汗不讓信教!”一個巴牙喇低估了聲,立刻被身邊的人制止了。
“兄弟們,漫天神佛保佑我們,一定能活著沖出龜城,回到生我、養(yǎng)我的故鄉(xiāng)!”多鐸這一刻也不禁向神佛求保佑,
“所有人分成四隊,分別沖擊四個城門,倘若順利,我們在義州匯合!弟兄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因為我們要活著!只有活著,才能見到妻兒老少;只有活著,才能建功立業(yè);只有活著,才能擁有一切!諸位,努力!”
多鐸說完,沖著騎兵們施了一禮,“記住,一定要活著沖出去,我會沖在前面,為兄弟們開路!出發(fā)!”
多鐸沖的正是西門。
城門洞的障礙們已經(jīng)提前搬開了。
包著布的馬蹄幾乎沒有發(fā)出多大聲音。
城門被猛地拉開。
多鐸躍馬沖在第一個,狼牙棒高高舉起,“沖?。 ?p> “開火,開火!”幾乎四個城門,同一時間爆起了火銃聲。
銃口不停的噴出火光,把一發(fā)發(fā)致命鉛彈推射出去。
鉛彈在空中不停的留下尖嘯聲。
多鐸單手把盾牌豎在身前,緊緊的護(hù)住上半身。
手上不停的傳來震動,那是銃彈擊中盾牌時傳來的。
偶爾有銃彈擊打在盾牌上的鐵片,濺射出一朵朵火花。
就算是三層重甲,依然抵擋不住銃彈。
就算銃彈擊穿不了三層鐵甲,但是擊中在身體上,巨大的沖擊力,足以讓內(nèi)臟受傷、出血。
打頭的重裝騎兵,幾乎人人帶傷。
有人倒下,有人仍然堅挺在馬背上。
有的人怒目圓睜,卻早已死去。
有的人仍在死命的抽打馬匹。
“瘋了,全他媽瘋了!”趙廷虎哆哆嗦嗦,指著前面不遠(yuǎn)處正在豁出命沖鋒的女真騎兵。
黃金山一式火銃的射速已經(jīng)達(dá)到了最大射速。
重甲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倘若是徐錚在,肯定會說這他媽的不就是人型坦克嗎!
當(dāng)重裝騎兵沖出城門大半的時候,已經(jīng)傷亡殆盡。
接下來是門板登場了。
“嗵嗵!”鉛彈射中門板,不停地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門板的木材一般化都比較好,而且在風(fēng)吹雨打的作用下,木頭文理更加緊密。
鉛彈質(zhì)軟,一旦擊中硬物,則容易變形,卻不容易穿透。
騎兵手里的門板被巨大的撞擊力沖擊的歪七扭八。
“頂住,給勞資頂住!”
“沖,快沖!”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
女真騎兵留在身后的是一條血肉之路。
女真騎兵已經(jīng)紅眼了。
在活命欲望的驅(qū)使下,人人爆發(fā)了生命中的最大潛力。
沖過去,就活!
沖不過去,就死!
活著就是最大的愿望,也是最強(qiáng)的動力!
火銃兵的最大威力就是銃彈的殺傷力。多鐸的措施可以說比較有效,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火銃的傷害。
守西門的趙廷虎有點(diǎn)慌神了。
女真騎兵的冒死沖鋒,聲勢駭人!
而且弓箭手已經(jīng)開始射箭,不斷的有火銃兵被亂箭射中,退出戰(zhàn)斗。
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不少火銃兵已經(jīng)開售手忙腳亂,火銃射擊的速度大受影響。
其余的幾個城門情況差不多,只有南城門最為輕松。
孫守志透過火光,看著前面坑里死掉的女真騎兵,一個勁的冷笑,
“小樣,想從爺爺這里沖出去,也不打聽打聽爺以前是干什么的!勞資可是廠衛(wèi)!”
土坑不僅限制了騎兵的運(yùn)動,大量死掉的戰(zhàn)馬尸體還阻擋了往外沖的道路。
“這他娘的是哪個損種,這么陰損!”對面女真騎兵里不時的冒出一聲怒吼。
孫守志聽完,一個勁的得意狂笑,“你家孫爺爺在此,不服氣的就過來!”
“我草!”
隨著門板的推進(jìn),后面的輕騎開始射箭。
本來黑夜里,準(zhǔn)頭應(yīng)該不好,但是火銃槍口不停冒出的火焰,給女真弓手無意中標(biāo)明了射擊方向。
幾乎一射一個準(zhǔn)!
火銃兵們不停的發(fā)出哀鳴聲。
“仗著你們有火銃就不得了啊,勞資給你爆個頭!”一個藝高膽大的巴牙喇,對著瞬間火光,抬手就是一箭。
盲射!
不用瞄準(zhǔn),只靠經(jīng)驗。
對面火銃兵隊列里傳來一聲清脆的叮當(dāng)聲!
竟然有頭盔!
被射中的火銃兵,摸了摸正腦門,崖州出產(chǎn)的摩托車頭盔正腦門上,被撞出一個淺坑!
“哎呀娘,嚇?biāo)牢伊耍 边@個火銃兵不是別人,正是崔久哲。
崔久哲由于卡彈,逃過了提前開槍被砍腦袋的一劫。
后來由于騎過馬,又被選入了騎兵,突襲龜城。
李正陽的西門也岌岌可危。
“給我起爆炸藥包!”李正陽紅著眼睛,下了命令。
“轟轟轟!”巨大的爆炸聲,連續(xù)響起。
沖過來的重裝女真騎兵和門板騎兵連帶著一部分輕騎弓手,瞬間被炸的無影無蹤。
就連不少火銃兵的口鼻都被震出了血!
提前壘好的工事幫了張全友大忙。
張全友的火銃兵已經(jīng)退守到最后的兩道工事,才勉強(qiáng)把女真騎兵擋在了面前。
張全友偷空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疤锏碾U了,還好工事?lián)踝×瞬簧偌?,要不然損失更大!”
多鐸左手拎著不少破洞的盾牌,右手拿著狼牙棒,天神一般,躍過一具馬尸,沖著趙廷虎撞了過來。
趙廷虎一咬牙,同樣挺著大鐵刀,贏了上去。
“噹!”火花四射,撞擊聲在整個戰(zhàn)場中幾乎清晰可聞。
趙廷虎是雙手刀,多鐸是單手棒。
雙方高下立判。
趙廷虎的大鐵刀竟然被多鐸一棒,擊成兩段!
“滾你娘的!”多鐸隨手扔掉盾牌,暗地卻抬起右腳,一腳把趙廷虎踹落馬。
“竟然來陰的!”趙廷虎跌落戰(zhàn)馬的瞬間,嚷了一句。
趙廷虎一落馬,身后的火銃兵立刻被多鐸沖散了。
“終于沖出來了!”多鐸氣喘吁吁地回頭看了眼身后,跟著自己的只有百來個人?!疤珣K了!”
“王爺,快走,敵人追上來了!”一個屬下拼命的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