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出關(guān)了。
當(dāng)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藏書閣外的那一刻,整個學(xué)院都為之轟動起來。
“何清閉關(guān)歸來了!”
此刻,無數(shù)人都在震撼,可憐率先突破至第四層的紫蘇與謝武癡,早已被眾人遺忘在了角落。
甚至,就連謝武癡聽到這個消息,都無言了很久。他搓了搓臉冷靜了下,覺得人生真是太失敗了。
“連破五層...何清已經(jīng)將神隕心法修至大圓滿了!”
“天吶...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厲害啊...自神碑立起之年,還沒人做到過這些?!?p> 一些學(xué)院長老都被驚動了,不禁感慨連連。
甚至,有人先前還專門去大長老那邊問過,可惜大長老只是淡笑著,沒有對此事報以回應(yīng)。
這不禁讓人想起來,當(dāng)時莫離直接出現(xiàn)在第八道碑前的驚人事跡,院長大人同樣沒有對此作出回應(yīng)。
于是,直接詢問的念頭不得不打消,每個修煉者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外人想知道,便只能去猜。
于是新的聲音開始在學(xué)院內(nèi)傳起來。
“他一定是作弊了!”
有人目光灼灼,即便親眼看到,也不敢相信。
畢竟,通化境實力,返虛境神魂的大能,都未必能將神隕心法修至這種程度。一個小小的通幽境修煉者想做到這些,簡直天方夜譚。
“是啊,神隕心法可是天階心法,若是他真的沒作弊,以天階心法的突破之威,我等應(yīng)該感受到才是!”有人想起了些小道傳聞,頓時以為自己看到了卑劣而虛偽的真相。
天階心法一旦出現(xiàn),必然驚世,會生出天大的異象。除卻靈山之外的整個學(xué)院的天地靈氣,都未必容得下那吸納之力。
因此,這成了最有力的證據(jù)。
“莫離大師兄也在第八道碑前,他早在數(shù)年前就能進(jìn)入第八碑區(qū)域了,據(jù)說他用了巧法。”
“何清如今算是他的師弟,說不準(zhǔn)他能連破五道碑,正是莫離師兄所授!“
有人猜的更多,這般說道。
“沒錯!如果他真的做到了,為何不敢自曝境界給我們看看?”
三人成虎,學(xué)院內(nèi)討論的風(fēng)向總是變得飛快,甚至直到所謂的真相確定以后,何清才知道此事。
他這才明白,先前有人連續(xù)向自己下的幾道戰(zhàn)書,究竟是何意。
于是,聽到這些消息后,他無語了很久,隨后卻淡然地推掉了一切挑戰(zhàn)與邀請。
他知道自己能連破至第八層,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謂清者自清,只有謊言才需要去辯解。如今的他已然穩(wěn)重很多,不會像從前那樣,用擂臺賽的方式再去證明自己,更不會像莫離所說的那般,給自己單獨立個碑,畢竟那聽起來總感覺跟安排后事一樣。
不信者自然有不信的理由。就算將真相呈之眼前,他們也有一萬種方法去否認(rèn)。
不過雖然作弊的傳言已經(jīng)流傳甚廣,但即便如此連破五碑還是不容易的,因此依然有不少人私下找何清,想請教破碑之法。
有了出名過一次的經(jīng)驗,何清這次淡定了很多,微笑而不失禮數(shù)。
至于所傳授的破碑之法能不能用,還真未可知。
甚至就連忍不住好奇前來詢問的葉琳,都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只是一路微笑下來,他感覺臉皮都要僵了,還在肖寧出面,拉著他去喝酒慶功,這才給解了圍。
否則,何清還真不知道該怎么給這些人編一套神隕心法修煉技巧出來。
“想跟你打聽一個事?!?p> 酒館內(nèi),何清沉默了會,說道。
“怎么,看上哪個姑娘了?隨便講,沒別人?!毙幰荒樧眭铬福f道。
何清正坐了起來,盯著肖寧,說道:“我想知道關(guān)于三色幽蓮的消息。”
“劉...劉什么蓮?”
肖寧想了想,忽然打了個嗝,清醒了過來。
何清無奈地再次重復(fù)了一遍。
肖寧再次打了個吃驚的嗝,酒醒了不少。
“弄個圣凰果沒把你玩死,現(xiàn)在又要這玩意,你到底想搞什么?”肖寧面色微肅,沉默半晌,說道。
三色幽蓮與圣凰果齊名,同樣是一味圣藥。而且生長條件極其苛刻,只存在于遙遠(yuǎn)的隕星島上,在妖修一派中名氣極大。
這等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東西,他不明白何清要來干嘛。
“煉丹?!焙吻逭f道。
他倒是沒有騙人,反正這話說了也沒誰會信。
肖寧白了何清一眼,微微沉吟,說道:“你既然問,應(yīng)該是知道些東西吧?!?p> “我聽說...拜月教的的混沌蓮池要開啟了?!昂吻逭f道。
這個日子他很早就已經(jīng)知道,與其說是開放時間正巧,倒不如說是風(fēng)瑤的故意安排。
“沒了?”肖寧問道。
何清撓了撓頭,期待地看著肖寧。
肖寧見何清這樣,只得拍了拍腦門,無語道:“就知道這點東西,你也敢去拿三色幽蓮?”
何清尷尬一笑,從獸界趕回來便是洗髓,他的時間太緊迫,好不容易才湊出來點時間觀碑,想要再抽時間了解關(guān)于三色幽蓮的信息,的確太不容易。
何清想起肖寧背后家族的巨大勢力,才寄希望于他。
肖寧微微一嘆,說道:“那可不是什么善地,你就知道這點東西,去了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p> “那可是妖修的地盤。”
“不就是妖修嗎?”何清說道。
他想了想當(dāng)時在魂虛山脈時,自己的玄火靈力似乎可以免疫妖修的黑暗氣息,覺得應(yīng)該沒太大問題。
肖寧無語了半晌,說道:“妖修一脈承圣尊毒王之道,詭術(shù)多端,連整個大陸的修煉者都忌憚他們,當(dāng)年妖修出世,為吞噬靈力,殺害的正道修煉者可不少?!?p> 何清自然知道這些事情,他知道正是因為百年前的那些事,才導(dǎo)致了整個大陸聯(lián)合起來,阻止妖修一脈向大陸擴(kuò)張。
“終究也是修煉者而已,如果去都不敢去,豈不是要被整個隕星島笑話?“何清說道。
肖寧明白何清是什么意思,眼中不禁露出贊賞目光,道:“不愧是我看重的人,有魄力,哈哈哈!”
“......”
何清無言地看了大笑的肖寧一眼,心想這家伙可真是喝多了。
肖寧自個笑了半天,卻討了個沒趣,只好聳了聳肩,緩緩說道:“倒不是因為大陸勢力怕他們,而是因為妖修的靈根屬性本質(zhì)就如此,這群人就像是刺猬一般,本身可能并不強(qiáng),可一旦與其發(fā)生戰(zhàn)斗,必定會被其黑暗氣息影響,輕則受傷,嚴(yán)重的甚至?xí)?dǎo)致實力跌落,對人傷害太大?!?p> “能與他們爭鋒的,也就屬不修靈力的體修一派了?!?p> 對于黑暗靈力的這種邪性,有人稱之為封印,但也有人稱之為吞噬。
吞噬之力,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邪修手段,所以在很多人看來,妖修便是亦正亦邪的存在。
若非有圣尊毒王一手遮天,與另外三位大陸尊者共同成為大陸主宰者,妖修的名聲怕是還要更差些。
“有其他的應(yīng)付方法么?”何清微微沉吟,說道。
如此看來,妖修真的是很棘手的存在,一個不慎,怕是要滿盤皆輸。
若是爭奪三色幽蓮,必然躲不開與那些妖修交手,他必須要提前想好對策。
肖寧卻是搖了搖頭。
“非但沒有,你如果真要去他們的地盤,能不能保證不暴露身份都是個問題。要知道,當(dāng)年大陸將其趕回隕星島的那一刻,也就意味著雙方絕對的對立?!?p> “當(dāng)年還沒有拜月教,一盤散沙的妖修都強(qiáng)大至此,后來圣尊毒王橫空出世,現(xiàn)在的妖修一脈已經(jīng)是誰都惹不起的存在,高手不知道有多少。”
“三色幽蓮是混沌蓮池的圣物,在妖修中的地位甚至比之大陸上的圣凰果還要高,你想要這東西,我是真的無能為力?!毙巼@了口氣,說道。
“混沌蓮池那里會有一場妖修的爭奪賽,關(guān)乎三色幽蓮的最終歸屬。如果你真要去,我只能幫你送入比賽內(nèi)?!?p> 何清聽得有些感動,能有如此的兄弟,此生無憾。
不過,既然有進(jìn)入選拔的方式,這便讓何清心中大定。
“參加者都是什么實力?”
“通幽境?!?p> 何清心想這倒是個好消息,如果是落星境以上級別的,那或許還真得估量一下自己實力,換個方式來。
肖寧看出了何清的想法,無語道:“不要忘記了,這東西可是妖修一派的圣物,有資格去搶奪的,也都是其中絕對的天才,實力與資質(zhì)可不比浩清學(xué)院差?!?p> “沒關(guān)系,我在學(xué)院也不算差?!焙吻逭f道。
肖寧登時一噎,心道也是。
想及此處,他不禁再次看了一眼何清,心有感慨。
在入學(xué)院前時,他還記得何清只是個融神境的小修煉者,剛從大荒中走出,境界甚至還不及自己。如今才剛剛一年多點,居然都成了整個浩清學(xué)院的新星,實力已經(jīng)超過了自己。
這等成長速度,堪稱一代傳奇了。
“我其實也很想知道,你這觀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心法真的已經(jīng)到天階了?”想到這些,肖寧很自然就聯(lián)想到了最近鬧得轟轟烈烈的觀碑一事,有些好奇。
如今,這般事跡甚至已經(jīng)揚名在外,聽說遙遠(yuǎn)的東海雨靈苑都知道了。
何清搖了搖頭。
“哈哈,不過你能連破五碑,無論用什么特殊方法,也算是曠世奇才了?!毙幮Φ?。
這個回答,倒是并沒有出乎他的預(yù)料。任誰都不敢想象,通幽境能修成天階心法,那不是妖孽,那簡直是不可能。
接著,肖寧拉了拉凳子,湊在了何清旁邊,挑了挑眉。
“說說技巧唄。”
何清微怔,這才明白肖寧的意思。
看著肖寧殷切的目光,他本想把編的那一套講給他,忽悠過去,但又想想,總覺得這般欺騙他不太好。
于是他默默運轉(zhuǎn)心法,氣海開始復(fù)蘇。酒店狹小的空間內(nèi),天地靈氣開始流轉(zhuǎn),微風(fēng)帶起輕紗般的床簾,也帶起了一縷縷極微弱,卻又極熾烈的氣息。
他刻意將氣息壓制到極低的程度,微不可查。
但肖寧不是一般人,他很敏銳地察覺到了微風(fēng)下掩蓋的恐怖海嘯。
他的臉上漸漸露出震驚之色,然后張大了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