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這般無趣,又這般真實。
狂刀飛羽刀法進步神速,洛殘陽的武功也進步非常。
今日,洛殘陽只花了一炷香的時間上了掌峰。又在灰衣人的摧殘下堅持了一下午的時間。
傍晚時分,太陽落下,天際只留下余暉,灰衣人收手,站在崖邊,看著天邊。
灰衣人:“虎嘯七星掌、劍陽,這兩本秘籍你已基本學會,我對你沒什么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今后絕對不能用這兩門秘籍上的功夫為非作歹。否則的話,我今日教得了你,日后也殺得了你?!?p> 洛殘陽抱拳,“到時候你殺得了我嗎?”
這些日子下來,對于灰衣人的性格,洛殘陽可是摸得清清楚楚。別看灰衣人一臉翻臉快,有時候也是衣服兇神惡煞的樣子,可這人啊,壞人裝不出好人的滋味。壞人也做不到壞人的坦然。
做人啊,還是真實點的好。
灰衣人發(fā)怒,“你有種給老子再說一遍?”
洛殘陽:“你有種別用內(nèi)力欺負我!”
灰衣人指著洛殘陽,被氣得胡子都直了。咬著牙,盯著頭,從牙縫間擠出了一句:“算你狠......”
“不過,你小子也別這般嬉皮笑臉,不把這話當一回事。以你如今的武功來說,在有了行走江湖的資格。不過。你不要忘了,這江湖能人多的是。正如我們眼前這座山,現(xiàn)在我們站在山峰之上,在之外還有更高的一座....”
不就是想說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嗎?
用得著繞這么大一個圈!
洛殘陽:“這江湖,我是看不透的!”
灰衣人沉默。
洛殘陽又道:“前輩,今日說這些,是不是也就說,我就可以離開掌峰了?”
這幕情景似曾相識,好似當初黑伯也是這般模樣。
狂刀站在邊緣,遠遠的看著灰衣人和洛殘陽。并未靠近,聰明如斯的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她不能知道的。
主要是,灰衣人不想讓她知道。
灰衣人:“你來掌峰,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已有九十天的時間?!?p> 洛殘陽:“明日剛好第九十天!”
灰衣人點頭,感慨道:“能在三月的時間里做到現(xiàn)在用一炷香的時間上這掌峰,還能在我手中堅持半日不敗。在江湖之中,你也算的上佼佼者?!?p> 一聽,洛殘陽感覺心里欣喜,正要謙虛一番,又一句被灰衣人給潑了冷水。
“不過,最快的人,當年只用了七天,一炷香的時間上了掌峰。你和他比起來,還真沒什么好值得驕傲的?!?p> 洛殘陽正鼓足氣,一下子就放的七七八八。
要不要這樣打擊人?
好歹等先驕傲之后,再說不是。
主要是那口氣,憋了下去,真不是一般的難受。
洛殘陽這三月學的巧舌如簧、能說會道的本事,這時候也只能靜待西風。
灰衣人轉身,看著洛殘陽,“怎么,你不服氣?”
洛殘陽搖頭,“不,晚輩服氣?!?p> 廢話,你都把話說道這份上了,我敢不服氣?
灰衣人點了點頭,目光又朝著前方看去。
前方今日天朗七清,太陽落了山,也是萬里無云,清澈的很。
不知道這樣看過去,能看的出點什么幺蛾子來。
不明白,也不敢問。
灰衣人:“你覺得這天如何?”
洛殘陽一時沒明白過來,“什么?”
灰衣人:“是不是覺得今日這天真的很美?”
“美嗎?”洛殘陽看了出去,可終究境界不夠,看不出美在哪里。
灰衣人:“要是江湖也能像這天一樣,那該多好。”
這下,洛殘陽明白了灰衣人的用意。他竟是用這天來和江湖比。
可江湖能和這天比嗎?
不要說今日這天如何,就說等下入了夜,這掌峰之上還不就只剩下了狂風呼嘯,亂石橫飛。
月有陰晴,何況是這人心復雜的江湖。
洛殘陽:“前輩,講真的,我還真不知道。您們口中的江湖到底是什么樣子的。每個人都在和我江湖,可真正的江湖是什么樣子的,我還真不知道?!?p> 灰衣人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洛殘陽也沒有開口。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灰衣人這才道:“回去吧,今夜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就離去吧!”
灰衣人說完這話洛殘陽心里竟然有絲不舍起來。
天下不散的宴席。
可真到要離開的那一刻,又竟是這般的不可按捺心中那般滋味。
洛殘陽:“前輩.....”
灰衣人一揮手,制止洛殘陽說話,道:“離別的話就不必說了,老子這一生最怕的就是聽到那些話了。感謝的話,也別對老子說,出了血奴山,不要丟了老子的臉的就是了。媽的,好歹老子教了你三個月,雖不是你師傅,也別讓老子丟這個人?!?p> 洛殘陽:“前輩放心,定不會讓你失望?!?p> 雙手一個抱拳,洛殘陽沒再停留,轉身朝著密道走去。
見洛殘陽走開,狂刀上前。
灰衣人:“你也走吧!”
狂刀頓了頓一下,道:“我知道前輩見不慣這般離別,也聽不敢感謝的話。不過,狂刀還是想對前輩說聲謝,前輩......”
灰衣人打斷,說:“你也別說謝,既然你是飛羽門弟子,那飛羽刀法給你學了也沒多大事。以后不要讓飛羽刀法蒙塵就好。以后,多開導一下那小子,那小子如今的功夫算是入了門??蛇@江湖兇險,人心難測。有你在身邊,終究好過他一個人?!?p> 狂刀沒有反駁,想了想說:“可是,前輩。他終究要是成長起來。有些事,有些人,都需要他一個人去面對。我們不可能永遠在他左右,也永遠不可能護得了他?!?p> “且不說如此,就說他身份,還有您們對他的期許......”
灰衣人:“走吧!”
他終究是聽不下去,這些道理他又何嘗是不明白。
只不過,還是想嘮叨兩句。
回了石屋,洛殘陽坐在石床上,躺了下去。
狂刀回來后,把石門關上,走到落成那樣身旁坐了下來,“怎么了?這可不是你洛殘陽的性格?!?p> 洛殘陽一笑,“沒什么。就是感覺,三年的時間,剩下還有兩年。這兩年還有五座山峰等著我們,只是擔心......”
狂刀:“怕了?”
“怕?”
洛殘陽一個起身,坐了起來,直視著狂刀,“我怎么會怕。你看我像怕的人嗎?”
狂刀:“那是為何?”
洛殘陽:“我只是在想,當年只用了七天,便用一炷香時間上了掌峰那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p> 狂刀起身,“前輩沒告訴你?”
洛殘陽搖了搖頭,又躺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洛殘陽就和狂刀上了掌峰。
等了許久,也不見灰衣人,洛殘陽打開了一個機關,一個通往拳峰的密道。密道關上時,灰衣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掌法之上,看著那關上的密道,大口喝了一口壺中酒。
三年后,血奴城中,洛殘陽和狂刀并肩朝著一間客棧走去,說是客棧,可實際上,找的卻是一個叫野鬼的掌柜。
洛殘陽背后背著一把劍,這是離開血奴山時,黑伯拖悠悠給洛殘陽。不僅如此,狂刀的刀也被黑伯給找了回來,一并也給了狂刀。
“這兩人是什么人,怎么從來都沒見過?”
血奴城,這可是名副其實血奴山真正之地。這地方,能見的人,都眼熟的很,尤其是對于那些小販來說,更是如此。
如今,洛殘陽和狂刀二人,走在大街上,很容易被認出來。
“兄弟,哪里人,怎么我從未見過你?”
一人擋住了洛殘陽的路,這人面向普通,瞎了一只眼,手中拿一把魚翅彎刀,晃來晃去。
洛殘陽看著這人,停下了腳步,看了兩眼,問:“有事嗎?”
語氣不平不淡,不是禮貌又不顯得卑微屈膝。
“哦,你竟然連我都不知道,就敢在在血奴城走動?”
洛殘陽皺了皺眉,“怎么。在這血奴城走動,一定要知道你是誰?”
“那是......”
“當然,不是。只要是血奴山的人,都可以在血奴城走動。不過,我看你們兩人面生的很。想來不是血奴山的人吧?”
那獨眼正要說話,又有三人朝著洛殘陽走了過來。說話的人,正是走最前面的那人。
這三人,兩人手中握著劍,一人手中拿著一把大刀。這大刀,長一米多,竟是和狂刀手中的大刀,有得一比。
見這三人走來,那獨眼人,一甩手朝著一旁走去。
洛殘陽回頭一笑,對身后的狂刀,道:“看來,是來找茬的?!?p> 狂刀:“是找你的,可不是找我的。”
洛殘陽還沒開口,那拿著大刀的人說:“這妞,老子喜歡,有性格?!?p> “小子,要是你識相的話,把這妞給老子留下。再給老子磕上幾個響頭,說不定,老子一個高興,今天還能饒了你一條狗命?!?p> 這人長得不怎么樣,說話的語氣倒是囂張得很。
不過,看得出來,這三人在血奴城還是有些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