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活著便好……”
黑鷹無力的趴在地上,空洞無神的眼中似乎浮現(xiàn)一絲笑意。
“但他們還需要你,你還不能放棄,你難道想要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媽媽嗎?”
王沐見黑鷹的氣息越來越弱,不由開始著急起來。
“難道我還能活下去……”
黑鷹閉上眼睛,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死期將至,想要坦然面對。
“你當(dāng)然不會死!快把嘴巴張開!”
王沐的聲音雖小,但卻充滿了牟定感,讓黑鷹不由得相信了他,用最后一絲力氣把嘴張開。
她聞到一股異常得血肉芬芳,隨后腹中便是一陣絞痛,仿佛有有一條刀子在她腹中攪動,而且還擁有了生命,從她的胃攪到喉管,然后又從喉管攪到她的口中。
她感覺身子猛地一輕,昏了過去。
只見在黑鷹的身前正懸著一把青色小刀,而刀尖正插著一小塊血肉,血肉上正蹲著一只黢黑的甲殼蟲正在賣力啃食。
這肉正是王沐身上的血肉,充滿劇毒的龍族血肉對于這些毒蟲來說可是天大的補品,失去大半生機(jī)的黑鷹身體怎能與他相比?所以毒蟲放棄了黑鷹,從她嘴里鉆了出來,轉(zhuǎn)而啃噬大補的龍族血肉。
但它卻沒意識到這就是他的死期!
籠中的王沐掐了個手訣,一直停在空中的破魔飛刀開始緩慢移動起來,不一會兒就飄進(jìn)了他的籠子里。
王沐看著面前還在不停啃食他血肉的黑甲蟲,伸出手就把它捉了起來,一口就吞進(jìn)了肚里。
“叮!吞噬點加2000!”
冷冰冰的系統(tǒng)提示音再次響起,提示提示這次毒蟲的效力。
但這一次并沒有出現(xiàn)血脈吞噬,讓王沐有些失望。
不過還好這些籠子里還關(guān)著許多妖獸,如果每條妖獸身子里都有一只毒蟲的話,遲早會出現(xiàn)血脈吞噬。
他咬了咬牙,又從身上割下一塊血肉,打算故技重施釣出妖獸身體了的毒蟲。
只是王沐還沒來得及將破魔飛刀送出多遠(yuǎn),他便聽見了淡淡的腳步聲,怎能是飛快的將飛刀收回自己的身體,將刀尖上的一小塊血肉藏在自己腳下。
只見一條腿從樹后探了出來,正是之前給冷老通報的任大水,它依舊是一身黑袍,正是袖口不知被什么東西劃破,刮出來幾道長長的裂縫。
“任彥那小子,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慫恿他去報信,本想著能討好冷老頭,沒想到卻是被派去做了苦力,幫忙去林中開路……”
他看了看空無一人的牢籠,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這個時候,任彥已經(jīng)跟著冷老去學(xué)習(xí)毒術(shù)了吧……”
他走到牢籠旁邊,靠著樹坐了下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身邊一米遠(yuǎn)的地方,有一片布滿枯草的空地,而任彥早就在哪里被化為了膿水。
“唉,什么時候我才能出人頭地啊……”
任大水抱怨一聲,從戒指里取出一本發(fā)黃的古卷,開始用心學(xué)習(xí)起來。
嘭!
遠(yuǎn)處牢籠中站著的黑豹終于支撐不住身體倒了下去,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氣。
“廢物……”
任大水抬起頭罵了一聲,然后就低下頭繼續(xù)鉆研古卷其中的奧秘。
見這個黑袍人對看守的事情看得如此輕松,王沐也不再偽裝,他不再用死魚般的眼睛盯他,而是釋放出自己的情感,隱約的露出幾分殺機(jī)。
時間不等人,要是繼續(xù)這樣無所事事,他不知要何時才會逃離這個地方。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割開自己的手掌,將鮮血灑在破魔飛刀的刀刃上,為他淬毒。
別看破魔飛刀已是玄級上品的高等級法寶,但他也不能完全免疫王沐血液之中的毒素,表面被腐蝕的散發(fā)出微弱的黑煙,讓王沐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
不過還好,破魔飛刀只是在剛開始得時候冒出了一些黑煙,很快就沒有了任何變化,應(yīng)該是不再懼怕毒液侵蝕。
王沐目光如距,右手緊緊握著破魔飛刀,靜悄悄的向里面注入海量的妖元。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沐的錯覺,他總感覺前方專心致志看書的毒師瞥了他一眼。
但箭在弦上怎能不發(fā)?現(xiàn)在王沐只是在等一個時機(jī)而已。
終于,任彥看完了一頁,于是他打算將手指放到嘴邊粘口唾沫翻頁,就在他手指剛剛放在嘴唇的一霎那,王沐動了。
他放出了一直旋在手心的綠色刀影,化為一道流光竄向任彥的脖頸,似乎是打算一下割斷他的氣管,讓他瞬間死去。
“區(qū)區(qū)畜牲,也敢攻擊本大人?”
任彥冷哼一聲,手上纏滿土黃色的元氣,一把將破魔飛刀抓在手里,震得刀刃嗡嗡作響。
“小蜥蜴,你以為憑你金丹初期的修為能傷到我?”
任彥大步走向王沐,身上的修為節(jié)節(jié)攀升,不一會就達(dá)到了結(jié)丹巔峰,半步元嬰的地步。
王沐微微皺眉,似乎是有些驚訝,但卻不驚慌,似乎事情還未脫離他的掌控,依舊是穩(wěn)操勝券。
“誰說是我要殺你了?”
他身上妖氣鼓動,很快就化為了人形,任彥這才看出他臉上竟然帶著一絲微笑,一時間讓他心中有些打顫。
但他可是還是金丹巔峰的高手,即便是一個毒師,也不是一條金丹初期的蛟龍能夠抗?fàn)幍?,或者說正因為他是一名毒師,這條蛟龍才更不應(yīng)該與他抗?fàn)帯?p> 想到這,他臉上再次出現(xiàn)陰狠的笑容,隨手將手中握著的飛刀丟掉,他掏出一個小小的琉璃瓶,拔開罐里面全是黑色粉末。
“看在你為冷老養(yǎng)蟲的份上,我不會殺你,但我絕對會讓你永生難忘……”
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鼻子一涼,伸手一摸竟是摸了滿手的鮮血,不由大驚,從懷里掏出一顆雪白丹藥服入體內(nèi)。
看了看左手手心那一道不為人察的小口,又感覺到體內(nèi)毒素的消散,他臉上出現(xiàn)了得意的笑容,說道。
“不錯,竟然能讓我這個毒師中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但這種程度還殺不死我,下回再接再厲?”
“何須下回?”
王沐大笑,張嘴吐了一口白色濃痰,直引得任大水一陣惡心,于是退了一步將它躲開。
“臭小子,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寫,我這就讓你生不如死!”
任大水真的生氣了,尊為一位毒師,他何時被這樣對待過?除了冷老和冷玉,誰見了他不是彬彬有禮?哪里想過被一條蛟龍吐口口水?
于是他又拿出一瓶青色的毒藥,想要將他體表的血肉完全化去,讓他永生銘記這個教訓(xùn)。
可他還沒走到籠子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為什么我的身子這么重?”
任大水跪在地上不停喘氣,手里的瓶子早就被丟到地上,額頭·布滿了汗珠,嘴唇已經(jīng)紅的發(fā)紫。
“我說過了,我不用等到下次?!?p> 王沐背著手,盯著他看的慘綠妖瞳一陣收縮,像極了陰冷的毒蛇。
似乎是察覺出王沐看的不是自己,任大水扭頭看向自己的肩膀,在哪里正有一只白胖白胖的蠕蟲咬在上面。
看到上面如同眼睛的七個金色圓環(huán),任大水心如死灰,他想咒罵王沐的陰險,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是說不出話來,只能是用眼睛狠狠的瞪著王沐,把他的容貌狠狠刻進(jìn)靈魂,到了閻王殿再告他的狀。
任大水很快就化為了一地的膿血,七目雪蠶也對他沒了興趣,現(xiàn)在正奮力挪動自己肥胖的身子,往牢籠里爬去。
王沐伸手將他抓住,用手點了點他肥胖的身子,隨意說道。
“給你取個什么名字好呢?”
“沐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