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上山割草也有說不完的趣事。譬如掏鳥窩,捉蟋蟀,抓野兔……還有斗草。斗草,你沒看錯,就是斗草。怎么玩呢?現(xiàn)在的孩子可能不會玩了,可能失傳了。我也僅知道兩種方式:其中一種是用我們當?shù)氐慕凶魇斓夭莸牟菟?,各自拔一根草穗,然后都同樣的打上單邊的蝴蝶?jié),再隨便選一根草穗穿過另一根已打蝴蝶節(jié)的節(jié)口,收緊,最后各自抓緊手里的草莖同時用力,結果誰手里的草穗斷了誰就輸了。另一種是選用我們當?shù)氐囊环N三棱草莖,兩人用同一根草莖,各自從自己面前的一頭開口,然后沿著口子往中間撕,最后的結果要么是一個‘口’,要么是一個‘H’,也有可能是‘||’,所以我們會事先猜“桌子”,“凳子”或“筷子”,誰猜中誰贏,是不是很形象呢?!其實現(xiàn)在想想真的蠻有趣的呢!前面一種似乎有BUG,嗯,被穿過的一方似乎要吃虧點,當時玩的時候有利用這個漏洞的小伙伴沒有呢?也許有,或許沒有,這都不重要了,這是童年成本比較低的成本的一個有趣的游戲吧,還可以更好的親近大自然,對于農(nóng)村孩子來說不要錢不是嗎。
不過,說到抓兔子,我得承認我說大話了。兔子我只是追逐過,不曾抓到過,我不可能跑得比兔子還快。基本上追逐兩三秒兔子就不知所蹤了。因為沒有從父輩那里學到什么經(jīng)驗,他們也沒有經(jīng)驗可傳授,再加上也沒有看過相關的捕捉兔子的書籍,這也是癡心妄想。還有實際上那時的野兔也是比較稀少的。
總的來說,小鳥還是要多一些。割草的時候,有時候鐮刀割下去就剛好勾到一個鳥窩,小鳥就把鳥窩筑在那個草叢里面。有一次我就剛好無意勾到過,當時那小鳥撲楞的從草叢里飛出來,我當時三魂七魄就少了一魂一魄,嚇死我了你知道嗎,因為那有可能是毒蛇呀。一k鐮刀下去剛好勾到蛇也是有發(fā)生過的,這里先不說了。我站著定了定神,等待我那一魂一魄歸位。這就上前扒開草叢查看,果然一個小草窩里靜靜的躺著幾個蛋,幾個青藍色點綴著小黑點的玩意兒,煞是好看。小鳥應該是在窩里孵化后代呢,被我驚嚇著才不得已飛出去的,實際上現(xiàn)在到底是它驚嚇著我還是我驚嚇著它了呢,這是一筆算不清的賬,不過我知道這筆賬它會用生命來償還的。沒錯,看到它的窩我知道它還會再回來的,別人甕中捉鱉,我眼珠一轉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我打算窩中捉鳥。我趕快把小伙伴叫過來看,一拍即合,打算第二天再來。我們藏起來偷看,看它是否會回來,等了大概半小時沒見回來,我們還有割草的任務就割草去了,沒再等了。
第二天放學時候,我就制作了一個簡易的捕鳥網(wǎng)兜。嗯,就像現(xiàn)在的撈小金魚那種差不多一樣的。我們躡腳躡手,小心翼翼地往我們發(fā)現(xiàn)鳥窩的那個位置潛伏過去。然后輕輕地舉起網(wǎng)兜迅速地對準鳥窩罩下去,你以為就這樣簡單的就捉住了,我也以為很簡單的就能捉住了,可是結果還是空歡喜一場。我記得在下網(wǎng)兜的那一刻我興奮的心都快跳出胸膛了。結果沒捉住的失望感覺和失落心情可想而知。有了頭天的經(jīng)驗我們知道它暫時不會回來了,我們垂頭喪氣但是并不絕望地去完成割草任務去了,因為我們知道它還是會回來的。
第三天放學我們背上籮筐,捎上網(wǎng)兜,帶著迫不及待的心情,腳步飛起的朝著鳥窩的方向快進。到離鳥窩不遠的地方我又躡手躡腳,小心翼翼,恨不能變成只貓,像貓那樣悄無聲息地潛行過去。雖然我最終沒能變成貓,但是我還是完美的完成了潛行任務。因為并沒有驚動它,沒有驚動我們要捕捉的小寶貝,這就應該可以算完美了吧。我抑制住狂跳不止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臟,深吸一口氣,斜對著鳥窩罩下去。成功了,這一次并無意外的成功捕捉到了。當時我那個激動的心情呀,我想現(xiàn)在讓我中五百萬的心情也不過如此吧!這次能夠成功捉住它,是因為我傾斜罩下去的方向剛好是失敗那一次它飛逃出來的方向。雖然它很聰明的在第一次并未直飛出來逃過一劫,可是它還是落入了善于觀察學習的人類小獵手我的的網(wǎng)中。
其實想想還是是蠻殘忍的,捕走了小鳥,窩里面的蛋就不會孵化了。就這樣我是不是親手斷送了幾條小生命!?來其實還未孵化的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生命,嚴格意義上來說還不算生命吧!?被我們捉回去的小鳥,那是一只值得尊重的小鳥。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它竟然絕食。無論我們喂它什么它都不吃,就是硬把它嘴給他掰開,塞到嘴里面去,他也吐出來,就因為不吃。嗯,我們吃的飯,谷粒,還有蟲子都試過,就是不吃。我記不清我們這樣僵持了幾天,最終還是讓可憐的它餓死了。也有可能是我們在它舌尖做的那個小手術的原因,我同伴說把它舌尖剪圓,再滴一滴我們的血在它舌尖,以后它就會學人說話了。我也是信了他的邪,我們真這樣做了,這也許才是它死亡的真正原因吧?,F(xiàn)在想起來,那時候也挺無知挺頑劣的??赡苓@種鳥是不能馴化那一種,也可能是我們沒有馴化的經(jīng)驗,還有可能是我們剪傷了它的舌……。反正它的死因現(xiàn)在為止也算是不解之迷吧。
不止是在草叢中找到鳥窩,有時候我們也會在樹上找到。我們就曾經(jīng)在樹上找到過一窩杜鵑,很多人應該都知道杜鵑,也就是布谷鳥,它的叫聲聽起來像:“布谷,布谷,還有快栽快割,”倒是蠻應時節(jié)的,在我們那通常是收割播種的時候聽到它的聲音。它習慣于不自己哺育后代的,他就把自己的蛋下在其它別的種類鳥的鳥窩里。然后等到它的雛鳥在它為它選定的養(yǎng)父母養(yǎng)育到羽翼豐滿的時候,再自己帶走遠走高飛,自己再傳授后代屬于杜鵑鳥的習性技藝。關于杜鵑鳥的習性下章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