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卻轉(zhuǎn)身就走,邊走邊說道:“紀淵,這個案子你不用再管了!”
“憑什么?你不要忘了,你說好和我打賭的,怎么現(xiàn)在變卦了?”紀淵嘲笑道。
林英陡然停了下來,然后回頭道:“好,這次打賭算你贏了,以后京兆府的案子你都可以插手。”
“唯獨這件不可以?”
“對,沒錯!”
紀淵一臉失望,冷笑道:“林捕頭,看來我是高估你了,我本來以為你雖然人自大了點,但是至少是剛正不阿,一身正氣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不過如此?!?p> 林英卻不生氣,也不反駁,一副隨你怎么想的樣子,轉(zhuǎn)身接著往前走。
紀淵在后面大聲吼道:“林英,在我看來,你連鐵無私都不如,人家鐵無私至少光明正大地承認,不敢惹大人物,算是個真小人,而你,昨天晚上還信誓旦旦地說,無論是誰,都會一查到底,結(jié)果今天就慫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偽君子?!?p> 這時,鐵無私剛好回來,一臉懵逼道:“這是啥情況,你這是夸我還是損我???”
林英再次停了下來,一轉(zhuǎn)身,怒氣沖沖地盯著紀淵道:“誰告訴你我慫了?”
“不慫你干嘛不敢攔下那個大人物?”
林英大步地走了回來,來到紀淵面前,冷著臉道:“紀淵,你到底想怎樣?我已經(jīng)對你很容忍了,本來我們官府辦案,哪里容得了你指手畫腳?!?p> “我想怎樣?”紀淵冷笑,正義凜然道,“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只想為冤死的馬老三討個公道,我只想還孔姑娘一個清白?!?p> 林英原本咄咄逼人的氣焰瞬間就消失了,他低著頭道:“他們我會給一個交待的?!?p> “什么交待?是不是放了孔姑娘,再找一個沒有孔姑娘那么厲害的替死鬼,然后皆大歡喜?!?p> 林英再次憤怒地抬起頭,一張俊臉漲的通紅,死死地盯著紀淵,恨恨地說道:“紀淵,你既然這么頑固,我就成全你,但是我可事先警告你,這個案子我已經(jīng)破了,真兇我也找到了,如果你非要聽,那這次的賭你輸定了,所以,這個案子一了結(jié),從此以后,你就給我滾得遠遠的?!?p> 紀淵卻沉默了,看林英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他真的破了此案,如果他說得是真的,那么自己再這樣堅持下去,以后京兆府的命案自己可就碰不得了,付出這種代價值得嗎?
看著紀淵沉默不語,林英露出一臉鄙視。
誰知這時,紀淵卻咬了咬牙道:“滾就滾,只要能知道這個案子的真相,我......我也豁出去了?!?p> 林英微微驚訝地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半晌才道:“好,那我就成全你?!?p> 林英指著那個年輕人馬車消失的方向道:“剛才這個人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他的主子是個大人物?!?p> 紀淵恍然大悟,難怪看那個人無論氣質(zhì)和神態(tài)都不對勁,原來是大人物的下人。
“那他的主子到底是誰?”
“他是兵部尚書侯君集的公子侯耀文?!绷钟⒚摽诙?。
“尚書侯大人!”鐵無私驚叫道,“那豈不是和老大......”
林英猛地瞪了他一眼,鐵無私嚇得馬上閉嘴。
紀淵穿越而來之前,就對唐朝文化頗為了解,他知道這侯君集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玄武門之變的時候,他是李世民的堅決擁護者,并參與謀劃了玄武門之變,和尉遲恭一起立下大功。而且前幾年,更是和大將軍李靖一起滅了東突厥,可謂戰(zhàn)功赫赫。
拋開這些不說,就他現(xiàn)在的官位,兵部尚書,可是相當于現(xiàn)在的國房部長,手握兵權(quán),那幾乎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紀淵也倒吸了一口冷氣,故作輕松道:“還好,還好,至少不是皇親國戚?!?p> “不,你錯了,前幾年侯耀文隨父征戰(zhàn)突厥,立了大功,皇上賜婚,把其妹妹昭陽公主嫁給了他?!绷钟ⅠR上補充道。
“這......”不但是開國功臣,還是皇親國戚,這果然是個大人物,紀淵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
一邊的鐵無私卻馬上叫道:“我......可不可以當作什么都沒有聽到?”
“你想得倒美!”紀淵和林英齊聲呵斥道。
林英接著說道:“昭陽公主本就強勢,侯耀文娶了她之后,自然不敢納妾,但是這個侯耀文本就好色,早年就曾經(jīng)在外面拈花惹草,被昭陽公主發(fā)現(xiàn),鬧到皇上那里,差點被治罪,這也是為什么他會偷偷摸摸地和陳梅來往的緣故?!?p> “所以馬老三知道了他和陳梅的關(guān)系,還想以此來要挾他們,這簡直就是找死?!?p> 紀淵恍然大悟,“可是,他是怎么偷了孔姑娘的佩劍,而且為何要栽贓給孔姑娘呢?”
林英一臉深意地看了看紀淵道:“這些天,你難道沒有聽說,神鷹大俠教訓(xùn)過兵部尚書的兒子嗎?”
紀淵瞬間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清風(fēng)樓確實聽過這個,原來這侯耀文是因為記恨孔若,所以才栽贓給她。
林英又接著說道:“兵部尚書侯君集,這些年喜歡招攬一些江湖異士,這些人個個都身懷絕技,我就知道有個人外號叫做‘影子’的人,這個人輕功極好,有踏雪無痕的本事,如果侯耀文請他幫忙,那么他就能從孔姑娘手里偷來佩劍,并在一盞茶時間殺人?!?p> “真有這么厲害的人?”紀淵難以置信道,畢竟就是快馬來回案發(fā)現(xiàn)場和東升客棧也得一個多時辰,真有人的輕功快到比快馬還要快很多倍?
林英卻一臉鄙視道:“是你孤陋寡聞而已!”
果然無論從殺人動機還是本事來看,侯耀文確實嫌疑最大。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紀淵開始擔(dān)心地問道。
林英冷笑了一聲,然后氣沖沖地說道:“我原本打算私下里先找侯耀文談?wù)?,既然你嘲笑我裝慫,那只好公事公辦了?!闭f著,馬上吩咐鐵無私道:“鐵無私,叫上弟兄們?!?p> 鐵無私憂心忡忡道:“老大,你這是打算要干什么?”
“跟我去捉拿侯耀文!”林英態(tài)度堅決道。
紀淵馬上慫了,連忙說道:“哎,林捕頭,你是不是對我剛才的話有什么誤解,我不是這個意思啊?!?p> 鐵無私也在一旁欲哭無淚道:“老大,我能告?zhèn)€假嗎?我家老母突然發(fā)病,我得回去一趟?!?p> 林英一瞪眼道:“你要是回家了,就永遠不要再來京兆府了?!?p> 鐵無私無奈,只得去召集京兆府的捕快,嘴中卻不停嘀咕著:“這下完了,估計現(xiàn)在不回家看我老母一眼,以后就沒有機會了?!?p> 看著鐵無私遠去的背影,林英斜睨了紀淵一眼:“走吧,你和我一起去和侯耀文當面對質(zhì),也好讓你輸?shù)男姆诜??!?p> 紀淵心虛地說道:“那個林捕頭,我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林英冷哼了一聲:“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