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所有人聽到這里,都是這個反應,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侯耀文終于忍不住開口了:“笑話,我只聽說人被殺了之后,尸體可以被移動,那房間怎么能被移動?”
紀淵卻胸有成竹道:“其實我說的所謂移動整個房間,并不是就把發(fā)生命案的房間整個移動過來,而是只需要移動一部分關鍵東西,比如濺了血的地板,綁人的椅子,還有濺了血的盆栽?!?p> 紀淵這么一解釋,眾人頓時就明白過來了,本來仵作推斷這里是案發(fā)現(xiàn)場,就是根據(jù)死者身上的血濺到地板的情況推斷的,如果兇手連地板和尸體一起移動過來,那么確實可以以假亂真。
紀淵接著說道:“那天來到這里,我就發(fā)現(xiàn)這兩盆盆栽放得位置有點奇怪。因為通常我們把盆栽都是放在房間的角落或者窗臺這些地方,但是這兩盆盆栽卻放在這房間的中間。所以我猜想,那是因為兇手殺人的時候,原本這把椅子是放在角落里,而椅子旁邊就放著盆栽,鮮血濺到了兩盤盆栽上面,兇手要移動所有濺了血跡的東西,所以他就必須把兩盆盆栽也帶過來,他想讓椅子放到很顯眼的位置,那盆栽也只好跟著椅子擺放了。”
經(jīng)紀淵這么一說,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椅子旁邊的兩盆盆栽,果然顯得很扎眼,而且盆栽上面確實濺了不少鮮血,如果被拿開,鮮血的軌跡就會出現(xiàn)斷裂,引人懷疑。
“可是就靠著兩盆盆栽擺放的位置,就證明你的這種推斷,是不是有點太武斷了?”侯耀文依舊不服氣道。
紀淵卻笑了笑道:“沒錯,但是我還有兩個證據(jù)?!?p> “哪兩個?”所有人都心中好奇起來。
紀淵卻笑道:“在此我得首先感謝孔姑娘?!?p> 孔若一臉驚喜道:“咦,感謝我,我?guī)蜕鲜裁疵α耍俊?p> 紀淵依舊笑道:“當然,你可是幫了大忙了,其實我想通整件事情都是因為你的提示?!?p> “哇,我什么時候提示你了?”孔若好奇地問道。
“就是今天下午,你在大牢里面評價侯將軍的時候,你說的那些話,提醒了我。”紀淵提示道。
“我當時說了什么話?”孔若開始如數(shù)家珍地回憶起來,“小家子氣,好面子,陽奉陰違,笑里藏刀,陰險小......”
一邊的侯耀文已經(jīng)臉色土灰,而林英卻忍俊不禁。
紀淵馬上咳了咳道:“嗯,不是這些,其實是你說得那句...殊途同歸?!?p> “哦,這句話怎么就提醒你了?”孔若不明所以。
“很簡單,這個案子里,我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就是兇手是如何偷了你的劍殺了人又還回來的,因為他唯一的機會就是你離開的那一盞茶時間。我們一直陷入一個誤區(qū),就是案發(fā)現(xiàn)場不能移動,能動的只有你的佩劍,而佩劍來回案發(fā)現(xiàn)場,時間又根本不夠,所以我們一直想不明白。但是如果反過來想,其實你的劍不用動,而兇手是把案發(fā)現(xiàn)場移動了,那么就同樣達到這個效果了,這也就是所謂的殊途同歸了?!奔o淵耐心地解釋了一波。
孔若終于明白過來,一臉自豪道:“我其實早就說過,馬老三是被人移尸到這里的,你們還不信。”
“好了,這種事以后再炫耀,紀淵,你還是趕緊說說你的證據(jù)吧。”侯耀文冷著臉打斷紀淵和孔若,顯然他對孔若對他的評價還耿耿于懷。
孔若小聲嘀咕了一句:“果然小氣!”
紀淵馬上接著說道:“嗯,說到這第一個證據(jù),那就得感謝我的好基......好搭檔寧璐了?!?p> 寧璐一聽,瞬間不好意思起來。
“你到底有完沒完,以為這是謝師宴,一個個感謝的,快點說案子。”鐵無私馬上沒好氣地吐槽道。
紀淵懶得理會鐵無私,繼續(xù)說道:“我的好搭檔寧璐,他天生鼻子靈,能聞到連狗都聞不到的氣味。”
“哇,寧璐哥哥原來你這么厲害的嘛!”孔若一臉驚嘆道。
寧璐更加不好意思,連臉都紅了。
“真的有這么神?”侯耀文卻一臉懷疑。
紀淵一臉自豪道:“當然,就是在這里,寧璐聞到了香氣。”
“這滿院子的鮮花,聞不到香氣才奇怪吧?!焙钜某靶Φ馈?p> 紀淵卻毫不在乎道:“可是寧璐聞到的是桃花的香氣?!?p> 紀淵此言一出,眾人都臉色一變,因為眾人都知道趙長青這個院子里根本沒有桃樹。但是侯耀文是剛才天黑才來,自然還沒有明白過來,繼續(xù)嘲笑道:“這能分辨出桃花香味來也算本事?”
林英忍不住提醒道:“趙長青這個院子里,根本沒有桃樹?!?p> 紀淵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既然這里沒有桃樹,卻有桃花的香氣,這說明了這個房間里的一些東西,曾經(jīng)放在有桃花的地方?!?p> 這一次不再有人反駁。
紀淵便繼續(xù)道:“而恰巧,我和寧璐去趙長青家送餐的時候,發(fā)現(xiàn)趙長青東市那個宅子后院里,種滿了桃樹,而最近正是桃花盛開的時候,趙長青宅子里的桃花,被風吹落了許多?!闭f著紀淵看向趙長青,趙長青臉上陰晴不定,卻比剛才要冷靜了許多。
紀淵仍舊繼續(xù)說道:“而我就在想,如果這個房間里的東西,真的是在桃花盛開的地方待過,也許會沾了點桃花,于是我仔細地搜了搜,終于在這兩盆盆栽的葉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桃花的花瓣。”說著紀淵亮出自己找到的桃花花瓣。
眾人都沉默不語,半晌侯耀文才又問道:“那另外一個證據(jù)呢?”
紀淵看了看房間的地板道:“另外一個證據(jù)就更簡單了,就是這房間里帶血的地板。我已經(jīng)詢問過這里的守衛(wèi),他們都說昨天早上,趙長青拉家具過來的時候,是兩輛馬車,一輛自然是真的家具,但是另外一輛,趙長青對他們說是貴重物品,他要親自存放。但是我猜想,那輛馬車里就是這帶血的地板,馬老三的尸體等等。而那個時候,趙長青根本沒有時間,把這些地板按照工序鋪好,所以他一定只是簡單地用了一些粘土而已,所以現(xiàn)在把這些地板拆開,就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