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兀自強自鎮(zhèn)定道:“你不要疑神疑鬼,我為何要騙你?”
紀淵苦笑了一下:“那日我和露寧被發(fā)了瘋的潘光亮襲擊,慌不擇路,但是我清楚記得,我和露寧跑進了黃泉林深處,你說你和孔若一進黃泉林就發(fā)現(xiàn)露寧和我,那你是怎么知道潘光亮死了的?”
林英微微一怔,正不知如何回答。
紀淵卻一把扯開馬車的門簾,指著天上的海東青道:“你說露寧和孔若早走了一天,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快到長安城了,那這只海東青應該一直跟著孔若才對,為何現(xiàn)在跟著我們?”
林英抬頭看了看天,果然看到了那只在空中盤旋的海東青,微微搖了搖頭。
紀淵繼續(xù)說道:“所以我沒有猜錯的話,孔若其實和我們一路,此刻應該就在我們附近對不對?”
林英輕輕吁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沒錯,孔姑娘就在我們身后?!?p> 紀淵一臉悲傷,聲音竟然也有些顫抖道:“露寧是不是出事了?”
“她和孔若在一起!”林英低聲說道。
紀淵迷惑不解:“什么意思,露寧好好的?”
林英卻不答他的話,馬上叫鐵無私停了下來,過了盞茶功夫,對著身后喊道:“孔姑娘,出來吧,他發(fā)現(xiàn)了?!?p> 林英話一落,只見不遠處,孔若一人騎著一匹白馬慢慢地踱了過來。等孔若來到眾人面前,紀淵更是一臉疑惑道:“露寧呢?”
孔若卻“哇”地一下大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道:“孫姐姐……孫姐姐......她不在了……”
紀淵猶如五雷轟頂,眼前頓時一黑,他本來隱隱約約是覺得孫寧出事了,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么嚴重。
林英也雙目通紅,指著孔若的包裹柔聲說道:“孫寧的確中毒了,而且沒有救過來,她的遺體又不能運回長安,我們只好將她火化了,將她的骨灰?guī)Щ貋砹??!?p> 紀淵顫巍巍地走到孔若旁邊,將孔若身后的包裹解開,果然里面有一個白色的罐子,想來是裝著寧的骨灰。
他將罐子輕輕地捧了起來,痛苦地閉上眼睛孫,隨即猛地睜開,眼神冰冷,迸發(fā)陣陣寒芒,只見他猛地將手中的罐子扔在地上,“嘭”地一聲,罐子被摔得粉碎,而里面的骨灰四散飛揚。
原本哭得梨花帶雨的孔若,以及林英等人,都驚呆當場,怔怔地看著紀淵。
孔若馬上驚叫道:“你……”你這是干什么,這可是孫姐姐……”
“笨蛋!”紀淵怒罵道,“這骨灰根本不是露寧的,你們都被徐朗給耍了。”
“什么意思?”孔若和林英等人更是一臉驚詫。
紀淵眼神冰冷地可怕:“我問你們,我和露寧到底是被誰從黃泉林里救出來的?”
孔若抹了一下未干的眼淚,淚眼婆娑道:“還能有誰,自然是我和林捕頭了?!?p> “那徐朗在不在場?”
孔若和林英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道:“在!”
紀淵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道:“他是不是還不讓你們碰我和露寧,然后找了自己的藥童把我和露寧抬回去了。”
孔若和林英馬上又點了點頭。
“回去之后,是不是還是他全程救治我和露寧,你們都沒有參與,說露寧救不活的也是他?”紀淵繼續(xù)問道。
孔若和林英還是雙雙點了點頭。
“那你們有驗尸嗎?”
孔若和林英又對視了一眼,林英率先說道:“我和孔姑娘都去看了,至于驗尸,我們以為孫姑娘和其他人一樣是中毒身亡,就沒有……”
“那你們怎么斷定露寧死了?”紀淵馬上打斷他道。
林英和孔若都是一凜,孔若情不自禁道:“是徐大哥說……”說到這里,她突然也愣住了,好像自始自終都是徐朗一個人說得。
“可是我們親眼看到孫姐姐火化的???”孔若兀自不相信道。
林英卻已經(jīng)醒悟,脫口而出道:“火化的尸體不是孫寧,而是另有其人?!?p> 紀淵馬上附和道:“沒錯,火化當天是不是露寧的尸體全程蓋著白布,你們其實根本沒有看清楚她的容貌對不對?”
孔若震驚當場,半晌說不出話來。確實如紀淵所說,火化的當天,她們只看到一個穿著露寧衣服的尸體,但是誰也沒有去懷疑,那個是不是露寧。
“徐大……徐朗他……他為什么要騙我們?”孔若終于相信了紀淵的話。
“因為他……想得到露寧?!闭f著紀淵馬上回到馬車上,然后對他們吼道:“我們快點回去,也許現(xiàn)在還來得及?!?p> 于是眾人馬不停蹄地再次返回四季鎮(zhèn)。等眾人到了四季鎮(zhèn)之后,已經(jīng)過了子時,一行人目標明確,直奔徐朗的家而去,誰知到了徐朗家,找遍了前后院,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徐朗。
期間他們抓了幾個徐朗的藥量來問話,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些藥童,竟然個個都是啞巴,根本說不出話來,所以也就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紀淵看著這些不知所措的藥童,恨恨地說道:“好歹毒的手段!”
紀淵突然想起那個瘋子戲子,馬上又把那個戲子帶了過來,可是那個戲子是真的瘋了,猶如癡呆一般,胡言亂語,更是一問三不知。
孔若焦急道:“怎么辦?這姓徐的不會帶著孫姐姐逃了吧?”
紀淵卻自信地搖了搖頭道:“不會,他一定就在這徐宅里面,可能有暗室密道之類的地方,而且隱藏的太隱蔽,我們一時兩時找不到而已。”
“要不我一把火把這姓徐的家給燒了,我就不信他不出來。”孔若氣呼呼道。
“露寧還在他手里,生死不明,你一把火燒下去,那我們到底是來救人的,還是來殺人的?!奔o淵馬上否決道。
林英想了想道:“要不然我去當?shù)馗茫撩魃矸?,讓他們多帶點人過來,再仔細搜一遍?”
紀淵卻依舊搖了搖頭道:“不用這么麻煩,我們?nèi)フ伊硗庖粋€知情人?!?p> “四季客棧的老板老楊?!奔o淵脫口而出。
眾人馬上又匆忙趕到四季客棧,誰知客棧里竟然燈火通明,但是卻門窗緊閉,而里面卻隱約聽到殺伐之聲。
鐵無私擔憂地嘀咕道:“媽的,不會這么背吧,莫非又遇到劫匪搶劫?”
“去看看!”紀淵率先靠近客棧。
客棧的大門并沒有鎖,眾人輕輕一推便推開了,然而客棧里的情景卻讓人大吃一驚,只見客棧里面,分成兩撥人,一撥是四海鏢局的人,而另一撥竟然是四季客棧的人。
兩撥人都全神貫注地盯著場中,竟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紀淵等人進來,而場中卻是封四海和老楊在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