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透過病房的窗戶，望著20米開外的居民樓屋頂，即使借助了明月的冷光，他也沒有看見任何人站在那。‘隱身術(shù)嗎？！’他心中猜測道，‘會是誰？！’此時的清水可以說毫無反抗能力，體內(nèi)的查克拉空蕩蕩的，因為是重傷狀態(tài)，他就沒有繼續(xù)合成查克拉，因為合成查克拉所消耗的身體能量會延緩傷勢的恢復(fù)。
現(xiàn)在突然有一個強大的忍者使用“隱身術(shù)”潛伏在他附近，造成他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高度緊繃，常年在暗部的血腥經(jīng)歷讓他見識了太多的“意外”。
盡管這里是木葉，但幾天前的S級任務(wù)，他殺了差不多20名砂忍，連那名叫塵沙的砂忍暗部隊長都被他廢了一只手！砂忍想必是對他恨之入骨，派遣精英暗部瞞天過海潛入木葉過來刺殺他，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這股查克拉，太強大了，甚至比剛剛離去的綱手還要強！以前感知并沒有達(dá)到這種層級的時候，即使三代目火影站在他面前，他也只能分辨出“三代目火影的查克拉的確比他強，但強的有限”。
原來不是三代目火影強的有限，而是他的感知太弱了。這次，他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強大，是那種令人望塵莫及的絕望差距。
“比三忍之一的綱手還要強的查克拉？！砂忍有這種角色？！難道是風(fēng)影親自來了？”清水有些難以置信。
“四月君，不用這么緊張?！?p> 在清水還在猶豫是不是要合成查克拉之時，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闖入他的耳中。對方居然已經(jīng)來到了窗口？！到底什么時候？！
這種速度的瞬身術(shù)……
清水不禁懷疑，是波風(fēng)水門嗎？！可是那聲音……
思緒間，他抬起了頭，目光迎上了一雙黃色豎瞳。
大蛇丸？！居然是大蛇丸！他來做什么？實在是前世大蛇丸大反派的形象深入人心，稀奇古怪的科學(xué)實驗暫且不提，可是那些駭人的人體實驗是實打?qū)嵉模f一引起對方的興趣，把他拿去切片……
關(guān)于這點他可是有印象的，大蛇丸在離開木葉前都敢拿木葉的暗部來做實驗材料……
這種深入人心的先天印象，導(dǎo)致清水一直對這個強大的忍者敬而遠(yuǎn)之。所以他唯一一次接觸大蛇丸，也就只有在第二次忍界戰(zhàn)場上，那場最后的戰(zhàn)役……從此兩人再無任何交流。
“真是很敏銳的感知，四月君是有什么特殊的感知手段嗎？”大蛇丸隨口問道，在對面屋頂?shù)臅r候，他就看見四月清水在試圖尋找他的蹤影，顯然對方在他來到屋頂?shù)哪且豢叹鸵呀?jīng)通過什么手段發(fā)現(xiàn)了他。
雖然隱匿不是他的擅長，但這也不是四月清水這種級別的忍者能夠看穿的，更何況四月清水并不是一名擅長感知的忍者。
“大蛇丸前輩，這么晚前來，是有什么事？”四月清水沒有回答大蛇丸的問題，感知能力突然大幅增加，這個事說出來是有些匪夷所思的，如果因為話太多而引起了大蛇丸的興趣或者懷疑，那真的是作死。
“呵呵……”大蛇丸也不在意清水無視他的問題，他剛欲翻身進(jìn)入窗戶，結(jié)果身形一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結(jié)界——這是一個感應(yīng)結(jié)界！如果強行闖入或者試圖抹去這個結(jié)界，就會第一時間被這個結(jié)界的釋放者所察覺，想來這是綱手安排的。
‘原來老頭子還是挺看中這個后輩的?！詧F(tuán)藏才會束手無策，只好來尋求他的幫助。團(tuán)藏拜托的那件事，如果硬來，也許他最終可以完成和團(tuán)藏的交易，但這絕不會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僅僅是為了那么點好處就徹底站在三代目火影的對立面，得不償失。
大蛇丸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他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在清冷的月光下多少顯得有些可怖，“記得上一次和四月君這么近距離面對面，那應(yīng)該是第二次忍界大戰(zhàn)的時候了……是在最后對山椒魚半藏的那場戰(zhàn)斗中……”
清水有些驚奇，他能記得和大蛇丸的那次接觸，那是理所當(dāng)然；可他堂堂三忍，何須掛記那時候一個小小中忍？巧合嗎？
“四月君在面對半藏時所展現(xiàn)的勇氣和決斷，可以說是那個最終戰(zhàn)場上最為耀眼的存在……不僅僅是我，自來也和綱手想必也是印象深刻?！狈路鹗菫榱嘶卮鹎逅囊蓡?，大蛇丸吐露了為何他能記住清水這個小小忍者的原因，“要不是四月君的天賦實在是有限，應(yīng)該早就被各大家族爭相籠絡(luò)了吧?！?p> 清水沉默不語，他那時候能拿出那樣的勇氣面對半藏，的確有些熱血，但是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知道最后半藏不僅沒有殺光木葉忍者和三忍，反而還示好一般，賜予了他們?nèi)恕叭獭钡拿枴?p> 不然借他100個膽子也不敢在“半神”山椒魚半藏面前造次??！
“沒想到一晃6年過去，四月君已經(jīng)突破了上忍了瓶頸，成長到了如此地步。這應(yīng)該是讓很多大家族的族長看走眼了……不，我想是所有人都看走眼了?！逼鋵嵲谒脑虑逅?歲就能提煉合成查克拉之時，木葉是真的以為會誕生一個超級天才，所以一度為他這個孤兒開了綠色通道。
但沒想到，隨著清水的長大，對他體細(xì)胞的樣本檢測分析顯示，他的天賦其實很有限，簡直可以說是大路貨一般的普通。直白點說，哪怕他到了20歲，身體能量開發(fā)到極限，也是無法突破上忍的瓶頸。
所以在清水依靠童年的驚人表現(xiàn)獲得了一個便宜老師——有著精英上忍實力的丸星古介之后，木葉村便再也沒有資源向他傾斜了，各大家族也不會選擇將資源投資于他；自然，波風(fēng)水門也不會將螺旋丸交于這種名不見經(jīng)傳的忍者。
階級，這是人類社會繞不開的產(chǎn)物，前世如此，今生也是如此。無非是從金錢變成了實力。但是要獲得實力，僅僅只是苦修，能修煉出個什么來？沒有名師，沒有機遇，沒有天賦，那么——中忍，或者特別上忍，就是最終的終點。但是在忍界大戰(zhàn)里，哪怕上忍，也可能隨時化為一具枯骨。
“大蛇丸前輩深夜前來，只是為了提醒我，以后會有人注意到我？也可能向我示好？”清水平靜道。
“四月君，看起來對我有著很強的戒心……”大蛇丸也不惱，繼續(xù)道，“實力強大的忍者自然會有人招攬，至于四月君選擇站隊哪里，我并不關(guān)心，也不介意。我只是以我個人的立場來告訴四月君一些事實。”
大蛇丸的金黃色豎瞳緊緊的盯著清水，他雙眼好像有魔力一般，聲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四月君你所率領(lǐng)的暗部小隊已經(jīng)名存實亡了，我想等你回到暗部的時候看到的會是三張新面孔?！?p> “你說什么？？?。 鼻逅凰查g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難以相信大蛇丸的隱含意思。
“你的部下，星火失去了雙腿，已經(jīng)不可能再成為忍者；至于灰鷹和嵐狐，死了?！贝笊咄璧穆曇衾淠暮翢o感情。
“怎么可能？！他們明明已經(jīng)先走了至少半個小時……怎么會逃不掉，砂忍怎么可能追得上他們?！鼻逅碾p瞳漸漸失去了焦距，他接受不了大蛇丸的說辭。
“事實就是如此，‘三忍’之一的我，還沒有無聊到編造這些謊言來欺騙你。”大蛇丸說這話的時候，流露出無比強大的自信和高傲。
看樣子……事情真的是朝著最糟糕的方向發(fā)展了……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
清水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他強迫自己深呼吸，壓下了原本即將噴涌而出的情感，不一會兒，他便恢復(fù)了冷靜，他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只是他的聲音極其淡漠，“大蛇丸前輩應(yīng)該不僅僅是來告訴我這些的吧？”
“在黑市有人開了懸賞——四月君你的人頭，值3000萬兩。我想愿意接受這個委托的S級忍者恐怕不會少。誰都知道這是砂隱村發(fā)布的任務(wù)，但是誰又能拒絕3000萬兩呢？哪怕與木葉為敵?！?p> “四月君的實力是不錯了，但是面對真正的強者，你還是太弱小了。因為你缺少真正強大的忍術(shù)，而這些，丸星古介根本不會，也不會有人教你?！贝笊咄璧慕鹕姿坪踉谏l(fā)著希望的光芒一般，繼續(xù)道，“而我有二代目火影的忍術(shù)手札，里面記載著二代目火影的S級忍術(shù)?！?p> “你的部下，對你而言很重要吧，不然你怎么會放棄逃生的機會，選擇獨自作餌呢？只是可惜，事與愿違。如今的你也無法報仇，因為你的實力還是太弱小了……”
“我需要做什么？”清水抬起頭來，他的臉色看不出半點異樣，平靜而又深邃雙眸直視著大蛇丸的金色雙瞳。
“我最近在做一項研究，遇到了點小麻煩，我想只有四月君才能幫得上忙?！?p> 人體實驗嗎？
“什么樣的實驗是只有我才能幫助你的？”
“我想探究忍者強大的奧秘，而四月君是個很好的正面素材，一個非血繼限界忍者，能夠突破自身天賦極限，達(dá)到更高的領(lǐng)域，我想很有研究的價值。”大蛇丸笑了笑，“僅僅只是抽血和采集體細(xì)胞樣本，不會對你有任何傷害，你大可放心?！?p> 大蛇丸說的這番話，盡管給出了所謂的三忍的承諾，正常來說清水是不會信的，更不會答應(yīng)他這種看似誘人的條件，但大蛇丸自信他的幻術(shù)必定起到了相當(dāng)?shù)拇呙咦饔?，他在等待四月清水答?yīng)他的條件。
“好，成交！”
“明智的選擇！”大蛇丸笑笑，然后轉(zhuǎn)身，回頭道，“我會再來找你的！”
大蛇丸走了。
大蛇丸的幻術(shù)影響到他了嗎？也許吧，但是清水并不在乎。如果一個人有著信念，那他將會迸發(fā)出無比絢麗的光芒：四代目火影為了村子的安危，選擇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封印九尾……三代目火影，為了結(jié)果當(dāng)年的恩怨，償還自己犯下的罪孽，選擇與大蛇丸同歸于盡……還有自來也，孤身潛入雨忍村，與如同神一般的敵人交手而不退縮……他們有想要守護(hù)的東西，所以他們愿意作出犧牲，這是常人所無法理解的情懷。
而他，四月清水，來到這個世界二十年，無父無母，從小一起成長的朋友大多長眠在了戰(zhàn)場上，他如同浮萍一般四處游蕩，直到后來他加入了暗部，在這里收獲了戰(zhàn)友般的真摯情感?；寅椇托腔?，這是兩個可以將后背托付給他們的部下，如果不是有著極強的信任感和友誼，那是絕對做不到的……還有嵐狐，就在不久前，他居然還在幻想她能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再拿出一些魄力和勇氣跨出那一步……
命運真是可笑的婊子。
也許，和大蛇丸這樣的危險人物作交易是自尋死路。但是，那又怎樣？！只要能夠獲得更強的力量，他不會猶豫更不會退縮。
冰冷的月光下，他的雙手無力垂落，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悄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