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生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莫名面前找楚歌麻煩并且被楚歌一拳打腫側臉打出碎牙的吳戲。
楚歌靠近兩人,仔細一看,吳戲的臉頰上還有淡淡紅斑。
“你卑鄙無恥。”陳佳玉咬著嘴唇罵道。
“道歉?!眳菓驔]有就此放過陳佳玉,反而用力捏疼陳佳玉,有點變本加厲的感覺?!安坏狼傅脑挘憔蛣e想離開這兒。”
“喂!”就吳戲的肩膀被人拍了下。
“別瞎管閑事,給老子滾蛋?!眳菓蝾^也不回地呵斥道。
楚歌怒極而笑,他抓住吳戲的后領,勒著脖子將其拎起來。陳佳玉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楚歌,她心里撲騰撲騰跳,心想楚歌這身力氣怎么來的?竟能單手將一個成人拎起來?
吳戲感覺雙腳離地、呼吸困難,臉色變紫了。
吳戲艱難扭過憤怒的臉龐,看到拎著自己的人是楚歌以后,臉色又變成了黑色。
楚歌猛然把吳戲摔在墻上,吳戲哀嚎出聲,在墻角半蹲下來,陰毒的盯著楚歌,威脅道:“楚歌,這是我跟這賤女人之間的事,你確定要插手嗎?”
“她是我朋友。”楚歌俯瞰吳戲,似乎為了保證真實性,又補上一句話。“我們是早餐之交?!?p> “……”吳戲不知道什么是早餐之交,也不想知道楚歌與陳佳玉究竟是什么關系。
“你已經(jīng)惹我生氣了。”吳戲陰沉著臉,他手揉了揉發(fā)痛且無知覺的肩膀,發(fā)現(xiàn)肩膀好像撞到墻上脫臼了。“一而再再而三,到了現(xiàn)在,我實在找不到能原諒你的機會了。”
“上一次,是你主動招惹我。這一次,是你主動招惹我的朋友?!背枳I笑道?!澳悻F(xiàn)在最主要的事就是應該想一想,我能不能原諒你吧!”
“你要干嘛?”吳戲警惕望著楚歌。
他心生不妙。
這塊走廊區(qū)域?qū)儆陔娨暸_給予藝人的私人領域,所以并沒有安裝監(jiān)控錄像,這也正是剛才吳戲敢毫無忌憚地欺負陳佳玉的主要原因。要是楚歌在這兒對他做什么事,那他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就算喊一聲“非禮啊”都沒有美女趕過來相救。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過我是個粗人,所以我還給你的,只有粗魯?shù)臇|西……”楚歌話音落下,跨步上前擒抓吳戲的肩膀,用力一卸,“咔擦”的骨骼錯位聲便在走廊上響起。
楚歌膝蓋又往上頂,撞在吳戲腹部。
吳戲通喊出聲,猶如爛蝦般沿著墻壁往下滑落,額頭冒著冷汗。
楚歌在旁邊桌子上的抽紙盒中抽出幾張紙,在吳戲身上擦拭幾下,將手紙捏成團抓在手里,眼神示意陳佳玉立即離開。
楚歌和陳佳玉離開電視臺后,楚歌把紙團丟到垃圾桶里,拿起手機看了下外賣還沒被取件,就隨手點擊退款,又在網(wǎng)上叫了一輛出租車打算回家。
剛才在電視臺里跟吳戲發(fā)生了沖突,所以楚歌是不能繼續(xù)在電視臺里待下去了。他倒不是怕麻煩,而是覺得能避免一些麻煩就盡量避免。
“楚歌。”陳佳玉忽然說道。“謝謝你剛才出面幫我。”
“不客氣。誰叫我吃了你的早餐呢?既然拿了你的好處,自然要幫你擺明些麻煩……現(xiàn)在我們算扯平了?!背鑸笠钥蜌獾奈⑿Α?p> “楚歌,你下午要做什么?”陳佳玉又問道。
“忙點私事?!背璧皖^望著手機。
陳佳玉眼神泛著光芒,雙手背在身后,笑嘻嘻說道:“那你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話,你跟我去見一個人怎么樣?”
“嗯?”楚歌朝陳佳玉看過去。
“你有見過他的?!标惣延裾f道?!傲荷綕?,這檔節(jié)目的江海賽區(qū)的現(xiàn)場導演。同時他也是我的二叔,親的。不過你千萬別用有色眼鏡看我,我能闖入PK淘汰賽,我可不是憑著走我二叔后門進去的。”
“你叔叔?”楚歌有些詫異,他沒想到陳佳玉還有這么一層關系在。“梁導姓梁,你是姓陳?”
“噢,你說這個啊,我隨我媽姓?!标惣延裥Φ?,接著一臉期待看向楚歌?!俺瑁鋵嵞悴恢?,我二叔可是很看好你呢。昨天我們家族聚餐的時候,他還把你的事拿出來聊,念叨著什么時候能把你請過去一塊喝喝茶聊聊天……要是下午你沒事的話,跟我去我二叔家拜訪拜訪唄?”
“算了吧,現(xiàn)在這個時候,拜訪梁導的話有點不妥。”楚歌婉拒道。梁山濤在待定賽時有幫助過他,楚歌內(nèi)心著實感恩,可現(xiàn)在正是《全能偶像》錄制期間,私自面見節(jié)目的高管是一種禁忌。
“你是怕拜訪我二叔后,有人說閑話或者我二叔偏袒你?”陳佳玉問道。
“嗯。”楚歌坦然點頭,也沒什么好否認的。
“楚歌,你可不了解我那個二叔。我二叔可是個鐵公雞,別說你去拜訪一下他,他就會在以后的賽程中偏袒你……那是不可能的事。你知道他知道我報名參加《全能偶像》時他給我說的話嗎?他說我不許跟任何人透露我跟他的關系,否則直接取消我的參賽資格?!标惣延裾f到這兒時吐著舌頭,臉上的情緒頗有不滿?!岸椅叶遄〉男^(qū)比較破舊,覺得沒人整天盯在那兒的。”
楚歌猶豫了下。
最終他還是答應下來了,“好,那我就叨擾了?!?p> 陳佳玉見楚歌答應下來,十分欣喜,連忙道:“不叨擾,不叨擾。我二叔要是見了你,估計都得樂壞呢。”
沒多久楚歌叫的出租車趕過來了,楚歌與陳佳玉上了車,陳佳玉跟司機報了地址后,就跟楚歌閑聊起來。楚歌出于禮貌,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但更多的還是陳佳玉在講楚歌在聽。
陳佳玉說的沒錯,梁山濤居住的小區(qū)是個偏郊區(qū)的老舊小區(qū),小區(qū)門口僅有個保安大爺,在楚歌與陳佳玉進小區(qū)時,保安大爺還沉醉于最新火熱的宮斗劇。
在小區(qū)樓下買了點香煙白酒,兩人乘坐貼滿牛皮癬廣告的電梯來到十樓,走到最后一間后陳佳玉抬手敲門。
房門很快打開,一個婦人探出腦袋,見敲門的人是陳佳玉后,滿臉慈祥道:“佳玉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p> 婦人視線往外一挪,看到陳佳玉身后的楚歌,便問道:“這位是?”
“二嬸,他是過來拜訪二叔的?!标惣延襁€晃了晃手中的禮物?!百I了禮物的?!?p> 婦人臉色沉下來,面無表情的說了句“進來吧”,就側身走開了。
楚歌一怔,隨后陳佳玉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拍額頭,說道:“唉呀媽呀,我怎么就忘記了呢,我二嬸最討厭過來給二叔上門送禮的晚輩了。”
“……”楚歌一頭黑線。他有點轉(zhuǎn)身就走的沖動,這丫頭實在太不可靠了。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這個想法。
既然已經(jīng)來到這兒,那哪有直接甩門就走的道理?
陳佳玉和楚歌進入梁山濤的家里,二嬸朝著書房位置喊了一聲,“老梁,佳玉和一個孩子過來拜訪你了,還給你帶了點小禮物。”
“小禮物”這三字,被二嬸咬得有些重。
梁山濤應了一聲,就從書房里走出來。
他走出書房門的時候,臉上掛滿了不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厭惡別人給他塞禮物之類的種種行為。不過聽妻子剛才說這帶禮物的人是跟隨佳玉過來的,他就忍著沒有直接甩臉不見。
隨后他看到客廳中的楚歌。
他那張老臉上的紫黑,一下子瞬間舒展開來,無比熱情的迎了上去,“楚歌,你怎么跟佳玉來我這兒來?快快快,趕緊坐下,就當這兒是自己家別客氣,老婆你幫佳玉和楚歌洗倆蘋果。”
二嬸瞪大眼睛。
她何時見過老梁怎么對待一個年輕人?
二嬸忍不住打量了楚歌一眼,裝扮奇異,造型丑陋,還戴著個黑框大眼鏡,一看就像是鄉(xiāng)村跑出來打工的野孩子,怎么值得老梁這么熱情?
不過她也只是心里嘀咕幾句而已,最后還是跑到冰箱前給陳佳玉和楚歌拿蘋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