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妖抓著蠶尺擋在身前,桃花眼瞅著烏明咧嘴道“你要是敢有一點動作,人家立刻就扭斷這只小蟲的脖子!”
只見那掐著蠶尺的黑手稍一用勁,蠶尺便嗚嗚的哀嚎起來,即便如此,它卻仍堅持著,嘶啞著聲道“不…不要管吾!殺了它!”
但烏明卻只是呆呆佇立在地,雙眼睜得極大,神情焦慮不知如何是好,他哆嗦道
“我不動,你別亂來!”
“只要你不動就行”
忽唰地一聲,魑怪背后余下八只黑手一下便撩到烏明身前,宛若游蛇般纏繞其身,死死地將其捆住,接著黑手開始不斷拉緊收縮
咔!咔!咔!嚓!
“??!??!??!”
黑手極致收縮緊繃下,烏明四肢驟然繃斷,烏明劇痛難堪,臉色鐵青,汗水不斷汵汵流下。
只見黑手收回,魑妖笑道“嘿嘿,弄斷你骨頭的同時人家還吸了你精氣,這就算是你與人家做對的報應(yīng)吧,人家喜歡吸小孩的精氣,只因純度,沒想到你這家伙的精氣純度比小孩更高,看來人家撿到寶了呢”
“烏明,快…快用那拳!”
“小蟲子,他現(xiàn)在可什么拳都用不了哦”
條地魑妖背后黑手疾速甩出,一掌拍掉不遠處關(guān)蕓手上的黃符,并耐人尋味地看著她,關(guān)蕓手腕被那黑手打得生疼,感覺就像是被鐵鞭抽了一樣
魑怪道“小妮子,人家今晚心情好,暫且放你一馬”
“只不過這只小蟲三番五次礙人家的事可不能就這樣放過”
說罷,其化做一團黑霧,卷著蠶尺,往空中飛去
“不…不要!”
烏明竭聲吼道,已是用了他的全大力氣,可惜四肢被折,精氣被吸,他似乎已無力回天
“我果然,誰也救不了……”
“不,你還有那拳沒用呢,用了再放棄也不遲吧”
咦,是誰在說話
烏明往右一瞥,才發(fā)現(xiàn)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位和尚,道“你…你是誰?”
和尚雙手合十道“只不過是名遠道而來的和尚”
“鐵和尚!”
只見關(guān)蕓在一旁尖叫道,她這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是見到什么名人似的。
“哈哈,關(guān)小姐,沒想到你還記得貧僧,真是貧僧的榮幸”那和尚笑道
“哼,不知道才怪吧”
“說到這,關(guān)小姐,你為何不使用那太虛封妖符呢”
關(guān)蕓心中一驚,所謂的太虛封妖符正是指其胸袖前襟中的那張白色紙符,這本是她的秘密,沒想這和尚連這個都知道!
“鐵和尚,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這符箓的?!”
和尚未回答她,而是向天空眺望道“關(guān)姑娘,你再不用,那魑怪可就飛走了,任務(wù)失敗的后果,你承擔得起嗎”
想到那個后果,關(guān)蕓忽心中一凜,道
“但太虛封妖符十二個時辰內(nèi)只能用一次,我之前已經(jīng)…”“誰跟你說的…”
“什么?”
“你現(xiàn)在,再試一次”
關(guān)蕓將信將疑,卻仍拿出天罡符箓,只見她往魑妖飛去的方向一拋,那符箓果然自動感應(yīng),往那魑怪疾射而去。
關(guān)蕓心正喜,卻忽覺體內(nèi)道力霎時間竟消失了一大半,頓時面色蒼白。
此時和尚道“這就是使用這符箓第二次的代價”
此時,魑妖已飛至上空幾百米,感受著那從‘身旁’呼嘯而過的狂風(fēng),呼吸這微有濕潤感的空氣,其竟流下了淚水,激動道
“人家終于自…!咦,怎么動不了!”
它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貼了一張白色符箓,白符銀光閃爍,灼得它生疼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竟是廚房那白符,只不過封印力量卻沒有廚房那次那么強大,不可反抗,這次它用盡全部的妖力,終于能撼動這白符。
雖然能動的幅度很小,但它還是一點一點地移動手腳,它瘋狂掙扎著,背后黑手慢慢生起,正試圖將那白符給撕掉。
和尚見此感嘆道“關(guān)姑娘,可惜你修行不足,不然的話那魑妖根本動不了”
關(guān)蕓現(xiàn)在頭暈?zāi)垦?,站都站不穩(wěn),聽和尚這嘲諷,立刻氣道“鐵和尚,你行,你上呀!”
“貧僧不上,不過他可以”
只見鐵和尚一把提起烏明,用手一揉,便把烏明折了右臂骨給正了回來,接下來,他正準備扯掉烏明脖子上的白圍巾,烏明頓時抓住他手,恐懼道“不要!求你,不要!”
和尚道“你就這么害怕使用這力量嗎,就算最要好朋友死去也沒關(guān)系嗎”
烏明眼神一變,唉著氣,放開了右手,和尚一把拔下了他的白圍巾,就在這時,一股不祥的氣息從烏明身上散出
鐵和尚,關(guān)蕓以及遠在空中的魑怪都在同時間感受到了這股極其恐怖的氣息,這股氣息,非常不祥。
關(guān)蕓臉色煞白,眼盯著烏明卻連連后退,而攙扶著他的鐵和尚開始念誦佛經(jīng),以意志抵抗從其身上源源不斷散出的某種東西
關(guān)蕓恐懼地哆嗦道“這是…這是什么”
烏明嘆道“這是…厄運!”
而在空中的魑妖更是痛苦不已,它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害怕,它的本能告訴它,一定要遠離烏明,不能讓他接近,否則一定會發(fā)生不幸的事!
其妖氣轟然爆漲,那只黑手即將觸碰到白符,就在這時,鐵和尚大喝一聲,將烏明往魑怪方向拋射而去
烏明緊攥著右拳,宛若一支離弦之箭,往那魑怪飛射而去,就在距離其不足百米時,魑怪終于扯掉了白符,只見魑怪急忙從體內(nèi)拉出蠶尺,又再次將其擋在身前
就在這兩人眼神再次相對的瞬間,兩人皆是相視一笑,只見蠶尺突喊道“變身!”
只見正掐在黑手中的它立刻變成了一條小蠶蟲,從黑手中滑了下去
此刻,烏明再無顧忌,一拳轟出,那魑怪就連甚至求饒的時間都沒有,就這么,消散了
地面上,鐵和尚則嘆氣道“這無垠之拳,果然還是沒完成”
罷了,其一個縱躍,接住了蠶尺,隨后只聽嘭地一聲,烏明墜落在一樹上,借著緩沖,在他落地時終于沒摔死
鐵和尚和關(guān)蕓馬上圍了過來,本一直在外觀望的王叔也立刻跑了過來扶起烏明,道
“get up!小子,不能在這倒下”
待烏明雙目微睜的時候,眾人皆松了口氣
關(guān)蕓去收回了自己的白符,感受到新的符咒,其面色微驚。
卻也迅速恢復(fù)鎮(zhèn)定,撿起白圍巾丟還給了烏明,烏明點頭致謝,用右手將圍巾重新圍上了脖子,同時從口袋里拿出了一面很小的銅鏡
“這…這魑怪難道還沒死!”
“嗯,氣息很微弱,不過確實還活著”
“你為啥留情啊”
“因為,我可不能把這兩孩子也毀了吧”
只見烏明用力把那銅鏡抖了一下,只見小雪與那男孩從中落下
蠶尺驚喜道“他倆難道還活著!”
只不過一探鼻息,它卻失望地發(fā)現(xiàn)這兩小孩身上的精氣幾近殆盡,已活不了幾天。
鐵和尚哀嘆道“讓貧僧準備一下,為他們超度吧”
蠶尺眼中卻道“不,還有一個辦法”
烏明看到它的眼神,知道它想干什么,正想阻止,卻聽其道“烏明,你是知道的吧,吾從現(xiàn)在到未來,一直都將是一位正義的,蠶蟲之神”
烏明苦笑道“是呀,你一直都是,去吧,執(zhí)行你的正義吧”
只見蠶尺吐出了兩口白色的氣團,大的那團被小雪吸進了鼻腔里,而較小,則進去了男孩的口里
做完這一切,蠶尺卻慢慢變成了一顆白色的丹丸,落在了烏明手心,烏明傷心欲絕,哽咽了起來
王叔不很懂,問道“蠶尺這是?”
關(guān)蕓說道“它用全部的修為,來換這兩孩子的生命”
“No way!”
鐵和尚感慨道“阿彌陀佛,蠶尺小友此等做法真是功德無量,圣人之心可昭日月”
就這樣,烏云漸漸散去,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下春光小區(qū)時候,小雪,睜開了雙目。
……
數(shù)周后
天乾市,漂浮在空中高山,蓬萊山
此刻,正有兩人踏著險峻的山梯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去,這兩人是鐵和尚與關(guān)蕓,關(guān)蕓緊緊著護著她的挎包,里面裝的正是魑怪本體的銅鏡,都到了最后一步,她可不想再出差錯。
未濟市,某墓地
一眾身著黑衣的兔衛(wèi)正抬著裝有吳金杰尸體的棺槨,慢慢地將其沉到了事先挖好的四方洞內(nèi)。
周圍前來送喪的兔衛(wèi)紛紛摘帽敬禮,吳金杰家屬則幾乎哭成了淚人。
盧少良怔怔地望著吳金杰家屬,沉默不語,心道,明明還有三個月,你就能退休了,為什么會這樣…
此時小張湊到他的身邊,小聲道“準尉,我查到了個名字”
就在吳金杰死后的第二天,上面便來了人,一紙文書,便終止了他們的調(diào)查,盧少良不甘,他知道小張背景似乎不簡單,便委托他去查一下,本沒多大指望,沒想到他真的查到了一些東西
“誰?”
“丘云”
“什么!是他!”
盧少良難以置信,這次他也感到這事,難搞了
……
距未濟市不遠處,狀元山
一藍發(fā)青年正一臉愧疚地跪在一位身著白袍的男人面前,此男子看起來不過二三十歲,卻留有一頭雪白的長發(fā),現(xiàn)在他臉色慍怒,而在他身后,則站著位笑嘻嘻等著看好戲的紅發(fā)女郎,她對于那藍發(fā)發(fā)青年的遭遇似乎非常高興。
而未濟市,古古小學(xué),王叔正牽著一男孩的手,往里走去。
幾個月后
和協(xié)醫(yī)院,正躺在病床上的烏明,收到了一封來自天乾市的信,署名是小雪
她說非常感謝烏明哥哥和蠶尺神的幫忙,現(xiàn)在她和媽媽兩人已經(jīng)在天乾市定了居,媽媽還認識一個姓劉的男子,他十分溫柔,對自己非常好……
烏明欣慰一笑,合上了信,撫按著腹部丹田處,道“看來,你做的一切,沒白費”
。。。。。。
未濟市
某田地上,只見一小孩拄著拐杖,哭喪著臉走到一農(nóng)民面前,道“爸爸,他們還是不信我”
那頭戴草帽的男人道“放心,他們不信,我信”
牛奶白菜
努力生活,不言放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