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柱的聲音在虛空傳出,悠然道:“徒兒,為師倒要看看你究竟還有多少符紙未用,等符紙用盡時,便是你的死期?!?p> 這道聲音陰寒無比,仿佛是從無盡深淵中咆哮而出,攜帶龐大威壓,往前方擴(kuò)去時,使得下方獸類開始暴動,它們紛紛抬起頭顱望向上空,感到恐懼與心悸,立即往相反的方位狂奔。
聽得這話語,葉瀟只感覺后背一涼,臉上掠過一絲駭然,手中遁地符此刻已經(jīng)所剩無幾,若是無法逃出,恐將死在他手!
兩旁大山一座座被拋之腦后,突破虛空時的那種失重感,使得葉瀟此刻頭暈?zāi)垦?,十分難受!
在天空中繞了幾個圈,葉瀟忽然見得正前方竟然乃是東西北三宗地盤,在廣場的中心,不時有弟子走過!
見得這樣一幕,他此刻有了注意,干脆右手往下一指,指尖突然飛出一道神芒,沿著這三個宗門最中心而去,狠狠的擊打在了地殼!
“轟!”
地板被炸開了,無數(shù)石塊被掀飛,散落一地,震耳欲聾的聲音更是使得雙耳嗡嗡響,傳遍百里!
就在這爆炸聲落下之后不久,葉瀟將最后一道符紙拍下,身子又是突破至了百米左右!
下方,三個宗門的大殿中,當(dāng)那爆炸聲傳來時,火光拔地而起,東西北三宗宗主,此刻動用神識一探,他們發(fā)現(xiàn)附近竟然有強(qiáng)者存在,幾乎是原地消失般,卷向頭頂蒼穹。
上空,宋大柱此刻發(fā)現(xiàn)葉瀟不見了,他四處掃視,惡語咒罵時,突然間察覺到了強(qiáng)者的氣息。
三道紅光,此刻從地面飛了上來,停留在他身前時,立即顯露人形,乃是東西北三宗宗主!
下方,更是有著無數(shù)宗門弟子抬頭看向頭頂上空,這些弟子中,修為大多五六層,與南天宗相比,差距不大!
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三位老者,宋大柱臉色由先前的憤怒,演變?yōu)榱梭@恐與膽怯。
他喉嚨處狠狠咽了一次唾沫,畏懼的道:“三位……三位宗主,老夫……老夫只是路過此地,不曾有別的意思?!?p> 東宗主立即呵斥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南天宗宋長老,我東天宗已經(jīng)信守承若不再去到你的宗門,而你這般又是所謂何意?來我東天宗偷襲,莫非宋長老以為自己可以一人之力,能擊敗東西北三個宗門?”
西宗主也是怒道:“宋長老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神神秘秘來到東西北三宗上空,莫非當(dāng)我西天宗無人不可?”
北宗主怒火最為大,他直接一聲怒喝,手中法器都已經(jīng)從儲物袋中掏出,隨時都有出手念頭!
“宋長老,莫非你還在為土地的事而心懷不滿?今日前來故意報復(fù)來了?”
宋大柱臉上汗毛都快豎起來了,他心有余悸,萬萬不曾想到葉瀟竟然玩栽贓,早知如此,先前就該第一個將對方處死!
葉瀟的身子,此刻早已飛出數(shù)十里,由于害怕會被追上,此刻還在拼命逃竄,直到后方那股殺機(jī)消散后,這才落到地面大喘粗氣。
若不是剛才故意制造混亂,將東西北三宗宗主引出,恐怕此時早已被追上,甚至已經(jīng)命喪宋大柱之手。
東西北三宗上空,三個宗主形成三角,將宋大柱圍在中心,望向?qū)Ψ綍r,表情頗為嚴(yán)峻。
東宗主瞪了他半響,衣袖一甩,頗有刨根倒地的意思,一臉怒氣的道:“我說宋長老,你今日前來偷襲我三宗,莫非不給一個說法?”
宋大柱身子一挺,似乎是在強(qiáng)行壓下心頭的不安,“東宗主,不知你要老夫給你什么說法?南天宗已經(jīng)讓出兩座山峰,此刻你還不嫌多?”
“那倒不必!”他眼眸瞇成了一條線,突然有寒光射向?qū)Ψ?,“你今日前來偷襲我宗門,莫非老夫問你要個說法,此刻還不對了?”
西北二宗宗主也是戲謔的附和起來,“我們這三宗也不是吃素的,宋長老,你這般肆意妄為,你以為老夫會容你?”
宋大柱只想早些離去,或者是抓到葉瀟,此刻極度的不耐煩,口中干脆一聲怒喝,“東西北三宗主,你們想怎么樣?老夫告訴你們,先前那道攻擊不是我所為!”
西宗主臉色一沉,他根本就不信,立即質(zhì)問道:“既然不是你?那會是何人?東西北三宗除了你宋大柱,此刻無人前來,更無人敢來惹事?!?p> 他們?nèi)嗽缫严热霝橹?,此刻不管宋大柱如何解釋,反正就是不信?p> 宋大柱干脆也不管了,頗有破罐子破摔的念頭,此時眉頭一挑,有了離去的打算,“你們?nèi)齻€宗主,今日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告訴你們,老夫現(xiàn)在就要走!”
話音剛落,他身子急忙一閃,剛往回飛出不遠(yuǎn),此刻東宗主的話音就傳了過來,“宋長老急急忙忙來,怎能急急忙忙走?要不,老夫送你一程?”
這道話語霸道而威嚴(yán),不容拒絕!
說完,東宗主便已出手,他右手垂直伸出,突然間手臂上像是披上了一條紅色彩帶,在虛空形成一條紅色長河,往前狠狠一拍時,宋大柱的身子被拍飛出去了!
宋大柱吃痛,他感覺后背肋骨像是斷裂了般,往前飛出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在虛空中飛出一個半圓形,隨即重重落下。
這一擊力道實在太大,使得他衣衫都被磨出數(shù)個洞口,鮮血流出來了,五官也是摔的鼻青臉腫,略顯狼狽。
“東西北三宗,這事老夫與你們沒完!”
他面帶怒氣,起身望了望后方,雙手一拍身上塵埃,忽然想起被自己殺死的馬馮二人,返回時將其尸體抱住,隨即飛向南天宗。
莽荒山林中,距離東西北三宗三十余里外,此刻正直午時,坐在地面歇息了一會兒,葉瀟長嘆一聲,從儲物袋中掏出符紙與紅筆一類,此刻開始制符。
這些東西用時才恨少,借著這個機(jī)會,葉瀟必須備足,待會趁著夜色暗下時,不如繼續(xù)栽贓,總之南天宗非亡不可!
烈日灼心,酷熱的季節(jié)里,樹林中除了知鳥的叫聲外,還有不少昆蟲的鳴叫聲,似乎是在告知著,夏天來了!
太陽下,葉瀟汗如雨下,長時間的暴曬令他周身長衫早已濕透,用手一擰,可以將汗水?dāng)D落!
接連忙活了一陣,旁邊所制作而成的符紙,此刻也是堆積了不少,全是遁地符,此類符紙作用最大,比起飛行符,勝了許多。
時間一晃而過,轉(zhuǎn)眼間頭頂烈日已經(jīng)成了夕陽,此刻位于半山腰上,落幕的余暉灑落了下來,照射在四周山林中,像極了一片金色海洋,風(fēng)景壯觀而秀麗!
葉瀟約莫著估算了一下,遁地符估計有百張左右,待會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估計不成問題!
舉目望向四周,此刻前去估計不易被發(fā)現(xiàn),乃最好時刻,將法器往虛空一拋,腳踩而去。
于此同時,南天宗大殿之中,塵風(fēng)望向地面早已死去多時的馬馮二人,此刻他雙眼成了血目,眼瞳之射出一道極為刺骨的寒光,像是從冰天雪地里煉出來的一樣,通過大門,如野獸般鎖定在了屋外天厥!
“到底是誰!”
這一道怒吼聲卷向藍(lán)天白云上的萬里蒼穹,卷向密密麻麻的莽荒山林,也卷向每一個南天宗弟子腦海,他們紛紛臉露驚恐,望向聲音傳來的方位。
有弟子受到這威壓時,口中溢血倒地不起,直接沒了性命。
莽荒山林中有野獸在怒吼嘶叫,百獸的聲音交織在了一起,一片混亂,令人窒息。
塵風(fēng)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嫡傳弟子竟然被人殺死,且死狀還是如此的慘,他早已陷入到了暴怒中,此刻身子一軟,無力癱倒在椅子上。
“宋師弟,馬炎與馮成究竟死于何人?”悲傷過度,此刻他聲音無力,但那股怒氣,卻是完全充斥在了這話音當(dāng)中,若是抓到兇手,他定要以十倍代價討回!
眼眸子望了望馬馮二人尸體,宋大柱頭顱低下,此刻一聲嘆息,也是有著傷感,這都是他故意裝出!
“塵師兄,這個……這個兇手不是別人,正是我那逆徒葉姓弟子所為!”
“葉姓弟子?”塵風(fēng)腦海中很快就浮現(xiàn)葉瀟容貌,沉下心后,疑惑道:“此子修為不高,他如何能殺死馬炎與馮成?宋師弟,此事你快一一道來?!?p> 宋大柱眼珠子一轉(zhuǎn),開始胡說道:“塵師兄,此人修為雖低于馬炎馮成,但你要知道,那日他可是擊敗了東天宗弟子張狂,再加上偷襲,你以為他不是對手?”
塵風(fēng)面孔蒼白如紙,很顯然他也想到了這點,此刻殺意卷來,眼中寒光化作無數(shù)冰刺,干脆動用神識一探,在這方圓數(shù)十里內(nèi),筑基修為多如牛毛,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其真正位置。
于此同時,飛行了一會兒,葉瀟的身子也是緩慢降落在了南天宗后山,這片原本屬于自己的良田中,落地時,他手指一掐,將禿子召喚而出。
這些果樹乃是當(dāng)初與王胖一起種下,沒想到此刻卻是要親手毀了它們,葉瀟有些觸景生情,但更多的卻是在感嘆,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