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shù)熒光粒子如同螢火蟲一般美麗,漂浮在四季大殿之中,分成數(shù)份,進入到了眾人體內(nèi)。
季祖,一位道祖級別的路盡級生靈,在這一刻徹底的消散在了天地之中。
眾人都是悲切的,心里劇痛。
北陸與四皇二劍跪下地上,面對著季祖留下的唯一畫像,久跪不起。
啟靈也在默哀,天有不幸者,道隕神消,蒼天泣血,嘆之不公。
良久,啟靈回過神來,看著即將接受完季祖?zhèn)鞒械难┖?,目光中閃過一縷復(fù)雜。
這個少年日后要擔(dān)在肩頭的重任不輕啊,收復(fù)失地,光復(fù)海內(nèi),還要走出星辰海,殺向異域。
啟靈不知道若是自己,這些事情能不能辦得到,或許就是年少時候的陣祖,也會覺得難辦吧。
雪寒此時是淡定的,他已經(jīng)感悟完陣祖的四季大道之中的一縷道韻,實力也竄聲到了筑基期初期境界。
他的氣海全部化為真元,猶如一汪金色的海洋。
再海洋之中,赫然筑起一座高臺,臺方方正正,猶如刀削一般平坦。
臺下是無盡的真元液,將高臺淹沒十分之一。
筑基始知修行路,窺探仙法妙無窮。
此刻他的身體全部被真元洗禮,變得輕飄飄的,感覺一個念頭就能騰空飛起。
而筑基期主要的標(biāo)志便是騰空而起,飛向空中。
而隨著他邁步筑基期境界,神識也在一瞬間增長到了三百丈,在此范圍內(nèi)的一草一木,風(fēng)吹草動,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猶如進前直觀一般。
“呼……”
雪寒一口濁氣吐出,結(jié)束了參悟修煉,睜開眼睛就看見幾人喪之表情,知道他疑惑,啟靈連忙傳音告訴他經(jīng)過。
得知季祖唯一的殘念已經(jīng)消散,雪寒當(dāng)即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恭送師尊。”雪寒拜送道。
北陸壓下傷心,上前將他扶起,道:“小師弟不必傷感太過,師尊早就隕落千萬年,不過是一縷殘念留存至今,我們要看開一點才對?!?p> 北陸如今已經(jīng)是四季道宗的宗主,自然不會再沉溺于過去,當(dāng)即放開心神,恢復(fù)神情。
“師兄,我之心悲,我之心哀,恨不可即出此界,殺向異域,靖其天地,光復(fù)海內(nèi)?!毖┖曊f道。
雖然僅僅認識季祖不久,得見神顏,但其豐功偉業(yè),功蓋寰宇,是每個人都應(yīng)該敬仰的存在。
自己有幸為其弟子,自當(dāng)尊師敬道,繼承遺志,光復(fù)海內(nèi)。
“師弟,我相信那一天不會太久的,我們一起努力?!敝窕书_口說道。
“對的,繼師尊遺志,光復(fù)海內(nèi),我輩職責(zé)所在?!?p> “海內(nèi)一家,此仇不共戴天,不滅異域,絕不罷休。”
一時間幾人誓師大會開始,神情激憤,紛紛開口表態(tài)。
見此情形,北陸開口道:“好了,諸位,且聽我一言,當(dāng)今之事,貴在恢復(fù)傷勢實力為重,其余之事,他日在議?!?p> “我命,即日起,全部隱蹤身形,全力煉化師尊留下的恢復(fù)之力,早日恢復(fù)傷勢?!?p> 四皇二劍連忙答應(yīng)下來,卻一時間沒有好去處。
劍冢被大戰(zhàn)之時摧毀,眾人久留于此的家沒有了,只有一座火山口,難不成要全部沉浸在其中慢慢養(yǎng)傷?
“四皇各回其選定之人體內(nèi),借助他們的大運之勢為自己加速療傷。而逆海藏雪,你和我一起,就屈尊化劍,先留在小師弟的元府之中吧。”北陸開口建議,然后又看向雪寒道:“小師弟,你沒有什么意見吧?”
雪寒自然沒有意見,點頭答應(yīng)了下面。
此時啟靈也開口道:“我之靈神也得到了季祖饋贈,既然他們進入元府修養(yǎng),那我就進入你的神臺吧。”
不待雪寒回答,啟靈已經(jīng)化成一道光芒,進入他的眉心之中。
流光轉(zhuǎn)動間,雪寒能親切的感覺到他的神識之中,無形間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座玉臺,與元府之中的那做一摸一樣。
無窮的神識之力從玉臺之中伸出,化為無形的絲線,浮在其上。
啟靈幻化出祖陣旗的虛影,徑直的插在玄玉臺上。
北陸與二劍也互視點頭,化作三道流光,進入到了他的元府之中,出現(xiàn)在靈元之海中的玉臺之上懸浮著。
北陸居中,二劍分別立于其左右,三把劍被季祖留下的遺澤粒子化為四色光芒,附在劍身之上,正在一點點的恢復(fù)著損傷,但卻緩慢至極,幾乎看不見明顯的效果。
三道流光進入體內(nèi),雪寒只感覺眼睛一花,就與四皇離開了四季大殿,再出現(xiàn)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一座寶庫之中。
四皇傳人赫然就在其中修煉,先前的大戰(zhàn),雪魂山被劈開,露出山底的火山口,此處寶庫因為在山體一側(cè),未在中央,才免受波及,其中更有堪比仙尊級別的陣法禁制,才能保全完整。
雪竹看到雪寒來了,開口喊道:“五哥?!?p> 不等他反應(yīng),雪竹就上去抱住了他,道:“見到你真的是太高興了?!?p> 雪寒一臉疑惑,?
雪竹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此方大殿都發(fā)生了傾斜?我想出去找你,但被禁制陣法攔阻了?!?p> 哦,原來雪竹是在擔(dān)心自己啊,雪寒心里暗自得意,道:“沒什么,四位皇者與一些前輩和別人打了一架,導(dǎo)致雪魂山被劈開了,正好,我們?nèi)ふ夜堂}芝更方便了?!?p> 雪竹卻說道:“五哥不必勞神,你看。”
他突然伸出一只手來,一個丹藥瓶出現(xiàn)在他掌心。
“這是?”雪寒問道。
“塑脈靈丹而且是五轉(zhuǎn)云紋丹哦?!毖┲裥Φ馈?p> 丹藥分為九轉(zhuǎn),最次的是一轉(zhuǎn)丹藥,最好的是九轉(zhuǎn)金丹,有九片金色云紋在其中,非九品丹師無法煉制。
傳聞九轉(zhuǎn)金丹吃下一顆,便可瞬間突破渡劫,羽化成仙。
“五轉(zhuǎn)靈丹?真是難得,哪里來的?”
“大殿里面撿的?!?p> 雪寒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對,四皇他們的這種存在,有這種東西不足為奇。
此時四皇已經(jīng)將各自的傳人叫在了一起,梅皇開口道:“你們幾個小輩,將此處的遺澤分一下吧,之后各自返回你們的家族,好生修煉,待到你們進入元嬰期之時,再相來此處聚首,到時我等會面,自有要事吩咐?!?p> 雪竹幾人點頭應(yīng)下,四皇便化作光芒,各自進入各自傳人的身體之中了。
緊接著就是分贓大會,他們四個人看著那一堆東西,紛紛取出各自的儲物袋裝了起來,靈石,丹藥,靈藥……
隨后他們又一人挑選了一件法寶,看著還剩下許多的資源,他們都覺得惋惜。
雪寒也裝滿了儲物袋,靈石裝了將盡十萬塊左右,最后實在裝不下了,才停了下來。
若不是啟靈沉睡,他可以打開畫卷空間,直接把整個寶庫搬空都能行。
幾人離開寶庫房,站在那殘破的雪魂山的山石上,無盡的感慨在此刻發(fā)出,又有對其實力的向往。
待幾人出來后,此地的大殿就隱藏消失了,任憑雪寒怎么探出神識查看也是看不出分毫。
“十年之后,元嬰期再見?!毖┲裾f道。
他們?nèi)〉媚敲炊噘Y源,只要是不停的修煉,十年時間足夠他們修煉成元嬰期了。
“合該如此,十年后見?!鄙蛱m,秦松,古梅一齊開口,隨后四人拜別,各自下山離去。
一刻鐘后,雪寒拉著雪竹在天上飛行,并指導(dǎo)她飛行的技巧。
雪竹在大殿之中修煉之時,已經(jīng)開啟了時光大陣,外界一天,內(nèi)在十年,她的修為已經(jīng)突破到了筑基初期,已經(jīng)將靈氣轉(zhuǎn)化為真元了,開始可以御空飛行了。
只是這御空而行消耗的元氣是飛快地,平常能用三刻鐘的元氣,飛行的話只能用一刻鐘左右。
“五哥,你拉著我手我怕掉下去啊?!毖┲窦钡拇蠛爸?。
雪寒也是無可奈何,只好拉著他,一步步的教他御空。
此刻他心里想道,要是有一把飛劍就好了,可以御劍飛行,做那風(fēng)流的劍仙了。
只是沒有御劍術(shù),無法踏劍橫空,俯瞰世間。
二人御空飛行一刻鐘左右,來到了雪魂山脈下,開始了最初上山時候的步行。
如今血魂山被劈開,無數(shù)亂石飛向四方,紅雪在那一刻全都融化,籠罩著雪魂山上那千萬年之久的陰云散開,陽光灑下,將積雪融化。
在二人御空飛行之時,就看見無盡的雪水在山腳下已經(jīng)形成了一條近百丈寬的雪河,向遠處流淌著,一路蔓延進入開天河之中。
開天河是此界誕生之時的最大一條河流,傳聞期盡頭便是外界的塵海大陸,也就是星辰海界碎裂過后的一角。
二人越行至雪魂山越遠,就看到無數(shù)的修士皆在兩岸紛紛施展神通,撈起河流之中的寶物。
劍冢被打碎,其中的寶物和諸多好劍和收藏,全都順著雪水順著沖了下來。
其中不乏靈寶級別的飛劍等,更有道道光芒閃爍著紅色的河水之中。
咻咻咻……
雪寒二人行至一處時候,一瞬間的破空之聲傳來,三道身形化作流光沖上河面,手中捏著法印,幻化出大手,向河中探去,不一時就撈到幾件寶物。
周圍的人也紛紛行動,有的在岸邊撈取,有的修為高深的直接御空飛行在河面上到處飛蕩尋覓。
雪寒見此搖了搖頭,跟著雪竹躲得遠遠的,不去湊熱鬧,一是因為他們早就不缺這些東西了,二是財可令人瘋狂,說不定就有哪個修士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自己兩只小蝦米就不去湊熱鬧了。
血魂河順流而下,沿著河走就能到達雪家的領(lǐng)地,二人不曾耽擱,但也走了一天半左右,如今他們已經(jīng)到了筑基初期,時而飛行,比來時候要快的多。
遙遠就看見一座城池坐落在茫茫大雪之中,約莫有幾十里,方方正正的矗立著,這是雪城,是自己家族最近修建的外城,先前為了抵擋章家的進攻修建的,城背后就是雪家的家族領(lǐng)地了。
雪寒二人來到城墻下,兩名雪家的弟子迎了上來,開始盤查其身份。
“大膽,你們居然感盤查我的身份?我們是家主的兒子,你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莫不是想挨揍不成?”雪竹怒斥道。
他沒想到自己走的時候好好的?回?回卻回不去了??
“兩位公子息怒,只因最近雪魂山開,時值動亂之期,再加上章家不斷的潛伏進來,明里暗里的大戰(zhàn)過幾百次,實在是不得不查啊?!毖┘业茏娱_口解釋道。
雪寒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后就讓從雪竹腰間揪下令牌,交給二人。
那兩名弟子看見專屬家主之子的令牌上寫著字“玖”便知道眼前這位就是九公子雪竹,連忙俯首行禮。
“見過九公子,九公子安好?!?p> 雪竹點頭道:“一切安好,現(xiàn)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吧?!?p> 守門弟子連忙開口道:“九公子可以進入,只是這位公子,你也需要出示身份證明,我們才能放你進去?!?p> 二人話音剛剛落下,雪竹就直接拔出長劍,劍指二人,喝道:“瞎了你們的狗眼,我五哥你們也敢盤查?莫非當(dāng)本公子脾氣好?不曾生氣過?讓你們產(chǎn)生了錯覺不成?”
二人頓時嚇得冷汗直流,雪家之人誰不知道九公子是家主最疼愛的一個,只要他一句話,二人里面就要被趕出雪家。
但是自從和章家開戰(zhàn),經(jīng)過大公子一番安排訓(xùn)練和命令之后,二人也是的此時不可以退縮,于是硬著頭皮說道:“九公子有所不知,此乃大公子之令,如今他暫代家主之位,我等一切都要聽他之命,不可有半分動移和放水,所以還請不要為難我們,請你所謂的五公子出示身份令牌吧。”
一提到五公子,二人開始有些輕蔑,雪家之人那個不知道這個公子在家主面前就是透明人,幾乎都沒有被提起過,存在感極低,而且早年間還因為一些事情差點變成了傻子,渾渾噩噩好幾年,整個家族都對他沒有半點敬重,感覺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雪竹聞言頓時就來了氣,:“雪鴻,你終于是露出尾巴來了,以為這樣就能只手遮天了嗎?休想?!?p> 說完就拉著雪寒準(zhǔn)備往里硬闖,守門弟子也瞬間拔出長劍對峙,不肯放行,他們有代家主撐腰,完全不怕。
雪寒站下,拉了一下雪竹,道:“別氣,你先進去,等等我想辦法混進去?!?p> 一位雪家家主的公子,居然回不去家里,真是有點諷刺。
雪竹本想直接殺進去去找雪鴻對峙,但卻被五哥攔下,又看見城墻上的那一排排破靈箭蓄勢待發(fā),知道強行進入討不到好處,就只好安分了下來。
此刻他只有一個想法,殺進去,砍了雪鴻,如今他當(dāng)了代家主,自己的父親受傷閉關(guān),還不知道怎么樣了呢?萬一……
雪竹不敢多想,卻也記得不行,他想帶著五哥一起進去,但也知道當(dāng)年五哥親手將身份令牌丟入開天河之中,現(xiàn)在哪里有證明身份的東西。
“放心去吧,家里等我?!毖┖_口,他的話將雪竹爆燥的心情安撫了下來,歸劍入鞘,然后對著雪寒點頭,走了進去。
幾人也不阻攔,任由他進入。
代雪竹身形消失,二名守門之人上前開口道:“這位公子,若是你沒有身份令牌證明自己的身份,那么我們只有把你當(dāng)做章家派來的奸細了抓起來了,當(dāng)然你可以試圖反抗,但你只能換來的就是死無全尸?!?p> 其中一人手掌一抬,數(shù)位雪家弟子再次舉起破靈弓箭對準(zhǔn)了雪寒,只待守門之人一聲令下,就萬箭齊發(fā),射殺冒充雪家之人。
破靈箭可以破除修士自身的靈氣防御,筑基之下殺之入凡人一般,是不可多得的大殺器。
就算是筑基修士,只要有足夠多的破靈箭,也可以殺之如豬狗一般。
見此雪寒開口道:“看來雪鴻也沒有那么廢物不中用嗎,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也算是將雪家管理的井井有條的嘛?!?p> 見他莫名其妙的亂說,守門人再也沒有了耐心,正準(zhǔn)備下令將此人射殺。
只聽見面前之人喊道:“影子兄弟,還不現(xiàn)身一見嗎?”
雪寒聲音落下,自守門二人腳下的影子里鉆出兩道黑影,眨眼間就變成了兩個黑衣人。
“嘿嘿,五公子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們的?”影二開口問道。
“我說我是詐你們的,你們信嗎?”雪寒調(diào)笑道。
影子兄弟:“……”
“好了,不逗你們了,你們的位置,包括整個雪家弟子所有人都位置我都一清二楚,我走之前交給雪鴻一個錦囊,里面就是家族的布防圖,就算我不從正面進入,也有幾十種方法進去?!毖┖恼f道。
原來如此,影子兄弟頓時明了。紛紛點頭認可,他們見過雪鴻拿著錦囊來回踱步的樣子,應(yīng)該就是在思考布防之事吧。
“好了,帶我進去吧,我要去見家主了?!?p> 影子兄弟也不墨跡,直接將雪寒帶了進去,守門之人都傻眼了,這怎么還讓家主的護法直接動身了?此人還真的是五公子?。?p> 二人一路前行,影二已經(jīng)被趕走繼續(xù)守門去了,章家奸細,不可不妨。
雪寒一路上就感覺有陣陣細微的神識來回掃來掃去,如果不仔細感受,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