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人聲鼎沸,隔著老遠,都能聽到澗徒山那幫兔崽子們的劃拳喝酒聲。
剛才被強按著腦袋拜了天地、高堂、夫妻,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就被人扶下去了,他特娘的還被那幫子兔崽子灌了好幾杯酒,特娘的完全不顧他正被捆著手和腳,他娘的!他娘的!他娘的!
給他等著!
兩家家丁抬著他,身邊跟著兩個丫鬟在前面帶路,向前院特意辟出來的新房走去。
“我要放水!放開我!不騙你們,真的!”游笑山被綁到現(xiàn)在,也沒解過手,憋到現(xiàn)在了,實在憋不住了!只好把臉面拋到一邊,大聲嚷嚷道。
“姑爺,新房馬上就要到了,到了新房再解決吧?新房里有凈桶?!弊咴谇懊娴囊粋€小丫鬟微微轉(zhuǎn)過臉,小聲道。
“喂!我說你們薛家有意思嗎?你們難不成還能捆著我的手腳,讓我去洞房???”游笑山惱火過了頭,也開始冷靜下來了,開始在身邊尋找突破點。
“大姑爺不必擔心,家主在新房里備下了合歡散,待到了新房,奴婢會服侍大姑爺服下的,到時候便是解了繩索,大姑爺也不會想著跑了。”小丫鬟用帕子捂住嘴,羞紅了一張臉,嬌滴滴地笑著說。
游笑山傻眼了!
此刻內(nèi)心深深的后悔,不該鬧著闖蕩江湖,江湖果然太險惡了!
“啊--!”
伴隨著幾聲悶哼和尖叫,游笑山摔落在地上,滾了兩圈,還待繼續(xù)向臺階下滾去的時候,身后伸來一只手,將他拽了回去。
“笑山兄弟,我來救你了!”
轉(zhuǎn)了一圈轉(zhuǎn)回來的游笑山,這才看清楚了來人面目。
……大概、可能是黑龍寨的?不、不不!應該是金甲寨的……管他呢!
游笑山喜出望外地看著他,生平頭一次這么感謝一個人!
“好兄弟!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的!你叫什么名字?回頭我回到澗徒山,一定給你備上一份大禮,并且讓你家寨主好好提拔你!”
來人給游笑山松了綁,“笑山兄弟,咱們別聲張!等外面那幫兄弟喝完喜酒,我們悄悄地混在里面回去,待明天城門一開,咱們就沖出去趕緊回澗徒山!” 邊說邊把打暈的這幾個人捆了起來。
被捆了一下午的游笑山想一人給了一腳,想想還是算了,不能傷及無辜,要踢也該是去踢薛二郎和霍黎!那兩個該死的王八蛋!
游笑山上前幫那人,待把四個人捆好,塞進旁邊的空屋子,剛才憋下去的尿意又洶涌澎湃了,游笑山連忙拱手對那人說:“好兄弟,那我現(xiàn)在去找個地方躲起來,你趕緊回到席面上去,別讓人發(fā)現(xiàn)你來過這里!
“笑山兄弟,一定別聲張!等席面散了,你就找機會混到我們的隊伍里。”
兩人在廊下告別了,游笑山就躥到了假山后面的竹林里去了,躥的那么快,主要是實在是憋不住了!
等到看不見游笑山的身影了,那人才抬腳向旁邊的回廊下走去,角落里站得是金甲寨的五當家,這次他帶了六十五個人出山,現(xiàn)在只剩下30個人了,撫恤金拿到了一萬零五百兩,可是這兩天走雞斗狗、喝酒逛窯子,竟然一下子揮霍一空了!
不得不感慨大州府的消費就是比小山鎮(zhèn)貴得多,一萬多兩夠一千多戶人家生活好幾年了,在這竟支不過三天……
如果就這樣回去了,大當家肯定會直接把他給劈了!所以在看到游笑山之后,他頓時心生一計。
“游笑山走了?”
“走了走了!這一段時間,他肯定會找個地方好好躲起來,五當家的,你就放心去成就好事吧?給我們?nèi)€美若天仙的五奶奶回來,還有五萬兩銀子呢!”那人搓著手,不無艷羨道。
石杰想到那般美貌的小娘子,覺得那個游笑山簡直是個傻的,竟然不要?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那里有問題!
“新娘子在哪找到了嗎?快帶我去!”石杰的表情也忍不住蕩漾了起來。
兩人悄悄地避開巡防的護院,向新房潛去。
盛裝打扮的薛楚瑩端坐在喜床的床頭,喜帕已經(jīng)被她揭了下來,看著圓桌上的那瓶瓷白酒壺,她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一個要被喂了合歡散的新郎,哪還會在乎喜帕在不在新娘的頭上?
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怕待會游笑山罵她不知廉恥,可是事到如今這地步,退無可退,只能互相退一步!畢竟娶了她,還有那么多的嫁妝可以拿,他為何要如此抗拒呢?
薛楚瑩此刻的心,像被游笑山捏在掌心揉捏著,又酸又痛又澀!
屋里除了春桃,還有兩個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她們奉命還要給新姑爺洗澡,之后灌酒再扛到床上。
四個人都靜靜地看著門口,表情各異。
門被人從外面打了開來,兩個粗使婆子準備走過去接人,還沒看清楚來人,便被人打暈了過去。
這一驚變嚇得春桃連忙逃到薛楚瑩的身邊,薛楚瑩站了起來,驚詫地看著陌生的來人,大聲呵斥道:
“你是誰?何為要擅闖喜房?”
石杰安排手下看好房門,自己自顧自地走了過來,待走到只放了一瓶酒的圓桌前,停了下來,嘴角翹出一抹諷刺涼薄的笑容。
“薛大小姐何必如此?你如此美貌,如此家世,還至于要用如此下三濫的招數(shù),來逼迫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
薛楚瑩的臉色頓時蒼白,無力地跌坐在喜床上,被人當面戳穿,這最后強撐著的一絲自尊心也坍塌了下來。接著恐懼地看著那個男人仰頭,那長嘴玉壺的酒液便緩緩地倒進了他的喉嚨里。
他、他想……
意識到這個可能性的薛楚瑩,連忙推了推春桃,春桃哆哆嗦嗦地看著男人放在桌邊的刀,有些慌張地看向同樣慌張的薛楚瑩。
春桃咽了下口水,準備放聲大叫。
石杰猛地抽出刀,一把砍掉了圓桌的一角,兩個女人頓時嚇得縮成了一團,不敢再出一聲。
石杰看著嚇得像兩個鵪鶉的女人,嘿嘿淫笑了兩聲。
“你們薛府以為咱們澗徒山的土匪好惹的嗎?咱們土匪的主意也敢打!不過……這主意打得好啊!我喜歡!大家都是澗徒山的,換我做做你們薛府的乘龍快婿如何?”
藥效發(fā)作得也太快了吧?石杰此刻只覺得渾身燥熱,全身上下全部的感覺都集中到了小腹,他猛地抬起頭。
薛楚瑩的臉色慘白如紙,渾身抖如糠篩,屈服于命運的淚水悲慘地流了下來,難倒?這就是自食惡果的下場嗎?……
石杰像一匹餓了許久的狼,涎著口水,眼睛發(fā)綠地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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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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