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醒來,我就瞎了。
我大聲地喊我媽,喊我爸,沒有人,只有我自己。
我從床上起來,打翻了一些東西,感覺有什么液體濺到臉上了。
我顧不上管,只想出去找人。摸到門,我就推開走了出去。外面一片嘈雜,好像是一條街道。
叫賣聲不絕于耳。因為我什么也看不到,我才只能往前走。
突然我撞到一個人,我感覺他的手碰到了我的胸,我顧不上多想,一巴掌呼上去,清脆的一聲響,“啪”,看來是打臉上了,我內(nèi)心正在小竊喜,想不到周圍一片鼓掌,還有人叫“好!”。我一陣納悶,有個男聲道:“姑娘真是俠女啊,差點就叫這個宵小,把我用來給娘抓藥的錢偷走了,真是謝謝女俠啊!謝謝了!”
“女俠?呵呵,不客氣不客氣?!彪m然我不知道別人為什么叫我女俠,但還是禮貌地回應(yīng)完,正準備繼續(xù)向前,突然有一陣藥香襲來。
“姑娘好身手,在下孟昊,請問姑娘芳名?!?p> “芳名?我叫易暢。你是大夫嗎?”
“姑娘怎么知道我是大夫?”
“我聞到了先生身上的藥香。”
“先生?有意思。那姑娘怎么沒有聞到自己臉上的墨香呢?”
“墨香?我臉上有墨汁嗎?”只感覺臉上軟綿綿的一片,這家伙是在給我擦臉嗎?
“姑娘的眼睛極美?!?p> “是嗎?可惜我看不到。”看來我是個睜眼瞎,顏值還可以。還不錯還不錯,人美不愁活。
“姑娘可否讓在下為你醫(yī)眼?”長得好看就是吃香昂,這就有小迷弟幫忙了。
我隨手拍了拍旁邊的路人:“我對面這個人看起來怎么樣?”
回答我的是個年紀不大的男生:“您對面這位公子身長八尺,青絲及腰,白衣飄飄,儀表堂堂,可謂玉樹臨風(fēng)啊!”
這么好看的嘛?估計是個好人!“那好吧!本姑娘的眼睛就拜托了!”說著我還學(xué)著古人長鞠一躬。
不料被對方輕輕扶起,這味道好香啊,好像漫步在青青河堤,微風(fēng)席卷著醉人的暖陽,淡淡的荷香在碧波搖蕩······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一艘木船上了,從小就暈船的我,怎么會感覺不出來。我的雙手雙腳都被捆起來了,還是用的鐵鏈。就連我的嘴也被什么東西塞住了,我想吐也吐不出來,只能一陣一陣地反胃。
終于有人進來了“姑娘,別掙扎了,就算你身附兩種絕世神功,也休想掙脫這玄鐵鎖鏈!”
mmd上當了!這聲音不就是那個夸人玉樹臨風(fēng)的小子嗎!
我努力示意他幫我拿掉嘴上的東西。果然他看懂了,我終于能說話了。
“絕世神功?那你想不想得到這兩本絕世神功的內(nèi)功心法啊?只要你幫我解開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姑娘別逗我了,誰不知道你們易家的九陽神功和玉女心經(jīng)向不外傳,你又怎么可能輕易就告訴我?”
我去!九陽神功和玉女心經(jīng),這特么是一個時代的武功嗎?還好我從小就是金庸爺爺?shù)闹覍峟ans,九陽神功我還是背得上兩句的。
說著我盤腿坐好,裝的有模有樣的,“他強由他強,清風(fēng)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姑娘姑娘,您稍等,您稍等!”
說著他帶了一個人進來,正是那個偽君子孟大夫。呵!原來他們是一伙的!
“公子,她愿意說了!”
“這么容易就開口,恐怕其中有詐吧!大刑都還沒用呢!”孟昊這個挨千刀的,竟然還想給姑奶奶上大刑!
本姑娘我實在是氣不過,又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暫時裝個孫子了,“公子公子,我從小最怕用刑了!我保證沒有使詐!”
“是嗎?沒想到易家的獨生女竟這么沒有骨氣,真是白白生在了武藝世家!”
侮辱我也就算了,還侮辱我的家族!是可忍孰不可忍!“喂!你還有臉說我嗎?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大騙子!說好的給我治眼睛呢!你就是這么對待病人的嗎!”
“你的眼睛本公子確實會醫(yī),但不是現(xiàn)在,至于對待病人,我一向如此,看在你是個女子的份上,本公子已經(jīng)是十分寬待了!”
臥槽!混蛋!“我詛咒你生兒子···”剛說到這嘴巴就被堵上了
“借你吉言!”我感受到他揚長而去的草藥清香,心里暗暗慰問了他十八輩祖宗···
于是,我每天給他們默寫一句武功心法,我編了個理由說,我們家神功威力無窮,每天只能默寫一句,超了的話我就會爆血管而亡,沒想到那家伙竟然相信了!
閑暇之余我就教他們斗地主,雖然眼瞎,但誰讓本寶寶天生就有賭運,還是贏了一大筆銀子,都藏在我的小靴子里,逃的時候隨時帶走。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不管跟誰過不去都不能跟錢過不去。
船只晃來晃去,迷迷糊糊中我又要睡去,身為瞎子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黑夜,什么時候是白天。這時我聞到那股曾經(jīng)令我心神蕩漾但如今令我深惡痛絕的草藥香,“今天的心法已經(jīng)給你了,你還來干什么!”
只聽到他脫下外衣的聲音,難道是看我睡著了,要給我蓋上嗎?
“不用你假惺惺的!拿走你的臭衣服!”誰知道他衣服上又有什么迷藥,我可不想在上一次當。
“姑娘眼睛看不見,耳朵倒是極好!”
“你不知道瞎子的耳朵頂一雙眼睛嗎?”
只聽到他啪啪鼓掌:“易姑娘不但有一雙好耳朵,還有一張好嘴巴!不過本公子只是脫下披風(fēng)當坐墊,你這兒可是用來放糧草的尾艙,臟的很?!蔽叶寄芨杏X到他因嫌棄而翹起的蘭花指。
真是氣不打一出來,“嫌臟你別進來啊!連個好船艙都不給本寶寶住,小心給你假心法教你走火入魔!”
“本寶寶是誰?”
“我乳名兒,怎么了!”
“這乳名兒倒是別致!”
“孟大公子要是沒什么別的事兒,本寶寶要睡了!麻煩你出去吧?!?p> 只聽得他越來越靠近我,我聞到一股血腥氣息,接著我的手鏈和腳鏈就全都解開了。
“救我···”接著孟昊竟然倒在了我的懷里,我去,我一把推開他。這下子我終于有機會報復(fù)這個挨千刀的玩意了,我正要一拳打下去,誰料他竟說“救我···給你一百兩···”
“一百兩哪夠,你這條命就才值一百兩?”
“二···二百兩!”
“不行,五百兩!”
“成交···”
“那你上來吧,我背你!”
說著他還真的趴上來了,這家伙好輕啊,有沒有100斤?難道是我身懷武藝的緣故?所以力氣格外的大?
我剛背著孟昊站起身來,就聽到外面有人殺進來,孟昊充當我的眼睛,雖然我眼睛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覺到,自己簡直是神功蓋世,三八兩下就把對方打得落花流水,正當我自鳴得意的時候。
大象若飛
茫茫人海,迷茫了嗎? 或許,迷路也是前行的一部分,因為我看不見,所以我只能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