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祥瑞,自然是惹得龍顏大悅,圣上一高興,當(dāng)場宣布今后三年,各項賦稅減半,另外大赦天下,所有死刑犯一律改為流放,流放者改為打回原籍,終身不得入京,一些小偷小摸無足輕重的便直接釋放。所以之前跟著孟昊和武功一起回京的烏桓單于和柔然可汗便直接讓他們回去了,但是需要多交一年的朝貢,畢竟大赦歸大赦,但是該有的警告還是必不可少的。至于給李波生下毒的沈蒼生,戰(zhàn)前涉嫌謀殺主將,理應(yīng)問斬,最后也改為了流放。
每逢天下大赦,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林相事情敗露后,經(jīng)三司會審,呈報圣上,圣上考慮到林相畢竟也為大宗立下不少功勞,所以最后將林相發(fā)配到嶺南地區(qū)服苦役。起初聽到這個消息武功也是很不滿,想要上奏,畢竟自家十幾口人死于林相之手,但是這終究是圣上最終定奪的,不容置疑,再加上嶺南地區(qū)人煙稀少,且多為煙瘴之地,一般人去到那邊基本也是九死一生了,與死刑無異,武功便也作罷了。但是此次大赦又讓武功如鯁在喉,難以平復(fù)。
“為何林允禮做了那么多壞事,僅僅判了一個流放,而且最終還可以享受到大赦的待遇,發(fā)回原籍,為什么,這對死去的那些人來說,公平嗎,逝者如何能夠得到安息?”武功的情緒十分激動,一個人在庭院中發(fā)瘋似的舞著劍。我和白素貞兩個人在一旁心急如焚的看著,卻不知該如何幫忙。
“大哥,你冷靜一點,林相也只是在眾多的流放者之中的一個,但是,他被流放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誰能知道林相現(xiàn)在是死是活呢,也許林相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呢?!蔽亿s緊安慰道。
“你也說了是如果了,那如果這個老賊命硬,沒有死呢,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不行,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去,我要去親手殺了林允禮這個狗賊。”武功激動的說道,作勢就要往外走。
白素貞一看,趕緊拉著武功“你不能去啊,林相流放是陛下欽判,大赦也是陛下的意思,你現(xiàn)在就這么去殺了林允禮,這不是忤逆圣意嗎,到頭來,你也會死的,何必呢?”白素貞勸說道。
“可是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林允禮繼續(xù)逍遙的活在這個世上,我如何面對我爹娘的在天之靈啊?!?p> “我們終究只是做臣子的,圣命難違,只有自己真正強大起來,有了足夠的話語權(quán),才能夠維護(hù)自己想要維護(hù)的啊。”白素貞繼續(xù)安慰道。
“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拒絕圣上的封賞?!蔽涔z憾的說道。
“大哥不用氣餒,我大宗現(xiàn)在重文輕武,軍中人才緊缺,以你的能力,立下戰(zhàn)功還不是指日可待,到時候自然少不了封賞,而今之計還是應(yīng)該多多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你看孟?,鎮(zhèn)守南疆,實力雄厚,在這種大環(huán)境下,朝中也唯有孟家可以和當(dāng)時的林相爭一爭,而陛下對孟家自然也是十分器重,所以依二弟看來,大哥不妨在今后好生培養(yǎng)一番?!蔽译S口安慰一番。
“二弟所言甚是,為兄只要問心無愧,對得起大宗,培養(yǎng)出屬于自己的心腹這又有什么,到時候,圣上權(quán)衡利弊,自然也會為我考慮了。”
解決了武功的問題,我便出了一得閣,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聽到一群女子的聲音,“這位公子進(jìn)來坐會兒吧,聽個小曲兒,喝杯水酒。”
我抬頭一看,宜春苑,竟然來到了這里,心想,反正也不知道準(zhǔn)備干嘛,不如進(jìn)去聽個曲子也好。
想好了,便走了進(jìn)去。
剛剛上了二樓,便聽到旁邊房間傳出聲音“孟公子,可是小女子彈奏的不夠好呢?還是今日這水酒不對您的胃口呢,怎的今兒一進(jìn)來就悶悶不樂的,不如把煩心事講予小女子,也好讓我?guī)湍艖n解難?!币宦犨@聲兒,往內(nèi)一瞧,竟然是孟?。
好一個孟?啊,這才回來京中幾天啊,又來宜春苑消遣來了,平日里看著一本正經(jīng),想不到也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家伙。越想越氣,我抬腳就把門踹開,然后大搖大擺的走了進(jìn)去,“哎呦,這不是孟大公子嗎?許久未見,怎么來宜春苑也不叫上兄弟我啊。這位姑娘先出去吧,我有幾句話要和孟大公子說?!?p> 姑娘看了孟?一眼,孟?揮了揮手,姑娘便退了出去。
“宜春苑這種地方你以后少來,你一個女兒家的,被人發(fā)現(xiàn)了多危險?!泵?先開口了。
“哎呦,孟大公子這是在關(guān)心我嗎,誰說的女兒身就不能來宜春苑了,許得你來,自然許得我來,況且,哪個能動的了本小姐分毫,而且我記得你是不是答應(yīng)過我要帶我來的?”我反問道。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這次就算是我?guī)銇砹税?,今天你的一切花銷都記在我的賬上?!泵?一副富家子地做派。
“那可不行,這是兩碼事兒,你這個充其量算請客,不算帶我來,所以說你還是欠我的。不過話說回來,上次看你左擁右抱的好不開心,怎么這次這么郁郁寡歡呢。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蔽艺{(diào)侃道。
“因為孟昊吧,你們這次北上一路上發(fā)生了什么,我感覺孟昊自從平定了烏桓的叛亂回來以后整個人都變了,變的話沒有以前那么多,然后人也冷了很多,我都不認(rèn)識了。”孟?擔(dān)憂的說道。
“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怎么了,這一路上也沒有什么刺激到他的事情啊,在上戰(zhàn)場之前還是好好的,但是擒獲烏桓單于之后就不一樣了。也是話沒有幾句。我也很好奇到底怎么了。”
孟?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臉上也滿是擔(dān)憂,以前都沒有發(fā)現(xiàn),孟?對孟昊這么關(guān)心,孟昊一直以來什么都想要和孟?去爭,他還能這樣,孟?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不由得又高大了一截。
“不說這些事情了,既然都來了宜春苑,那就好好的聽聽曲子吧,來人,給我和易公子好好彈奏幾曲,彈的好了,今天重重有賞?!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