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團前,各家負責人先清點了自家人數(shù),防止混子占用名額。
“skr全員到齊?!?p> “sun家全員到齊?!?p> “我們家也齊了。”
“zan家也齊了?!?p> “wild家也全體到位。”
“有人掉隊了嗎?怎么少了一人?”忽然有人發(fā)出不一樣的疑問。
“我踢的?!崩涞挠阋赧畷r間打破短暫的寂靜,但又換來了更長時間的沉默。
嗯?這聲音,好像從沒聽過。
花音正疑惑著開口說話的是誰,另一邊有人先她一步發(fā)出驚呼。
“團長?”
“女的?”
“我靠……”
“什么?榜一是個妹子?還是御姐音。”
“老鐘還是一如既往地護短??!”颶風看到這情況,并沒有驚訝,而是繼續(xù)之前的話題。
花音也在聽到颶風的提醒后瞬間了然。
“其實,不用特地為了我得罪人的?!被ㄒ舨唤行﹥?nèi)疚,畢竟人家可能是因為自己被踢。雖然那個人說話不好聽吧,可畢竟也是事實啊。
鐘不知時長分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說,“我踢的是混子,不在我們這次行動的名單內(nèi)?!?p> “是嘛?”弓常野語氣淡淡的,對此好像并不意外。
鐘團長習慣性保持沉默不解釋不說明。
“咳咳,變聲器?”醉臥試探的開口。
“嗯,我也覺得,一定是……”
“我輸給了一個女生,想想就很難過好不好!”
“老鐘,你用了變聲器是不是?”颶風有點心塞,因為他也很不想承認自己輸給了一個女生。
不止是他,在場的所有男生都有一種無力感。
“我氪了三百多萬,輸給我,不丟人?!辩妶F長很了解各位的心理,所以適時的給在場的各位一點心理安慰,不然打擊過大了,很容易影響各位打手的發(fā)揮。
“妹子,哦不,女神,有男朋友嗎?要不要加一個聯(lián)系方式?”不知又是誰插了一句。
“不用這么舔吧!”有人表示嫌棄。
“團長,還缺腿部掛件嗎?我覺得我可以!”這賤兮兮的聲音,醉臥無疑了。
“電話不方便,企鵝也行啊,我覺得我也算一表人才,我不介意入贅的?!?p> “我也不介意。”
“閉嘴吧你們,男子漢大丈夫,一味的想著吃軟飯,丟人不!”有人不屑的冷哼。
“儂管老砸!”
眾人一副又要掐起來的樣子,惹得幾位又管理權(quán)的副隊長紛紛開啟禁言。
“打贏我,就給你!”鐘團長在眾人息聲后才幽幽開口。
“額,那算了!”沒被禁言的人發(fā)出微弱的嘆息。
挑戰(zhàn)榜一的勇氣不是沒有,但是沒那個實力,所以眾人在得到回復之后再也沒人提這事了。
time家眾人卻一個接著一個發(fā)出早知如此的表情。畢竟他們現(xiàn)在能聚在一起,也是鐘團長一個一個打出來的。
花音依稀記得,剛開服那會兒,各大傭兵團為了拉人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啊。有人承諾入團送神裝,有人用小姐姐開麥勾搭入伙,也有人花錢在世界頻道刷屏宣傳,更多人是用嘴皮子在游戲入口的廣場拿著喇叭喊。
但唯獨他們家團長是個奇葩,等到各家傭兵團日漸壯大初具規(guī)模時,她才不緊不慢的開了一個傭兵團,然后開始屠榜,真真正正的屠榜。
從戰(zhàn)力榜的榜二,到兵器榜的第一百名,無一例外都被下了戰(zhàn)書。而那時,榜單對游戲里玩家來說,更像一個笑話,連個參考都不算,所以各位對這位榜一大佬發(fā)來的戰(zhàn)書,都是抱著虐渣的心態(tài),不以為意。
畢竟,就算你拿了神裝,等級高戰(zhàn)力又怎樣,技術(shù)菜的一匹就算全身神裝頂配也就是垃圾。
然后就此拉開了“日落島”游戲里火出圈的一幕,競技場里,一個名叫“鐘不知時長分短”的玩家,連著八個小時,挑戰(zhàn)了近百名玩家,無一敗績,更是獲得“百戰(zhàn)百勝”稱號。而當時來挑戰(zhàn)的那些人中,有拿著戰(zhàn)書應邀而來的,也有看不慣榜一囂張姿態(tài)而站出來發(fā)起挑戰(zhàn)的,但皆泯滅在“鐘不知時長分短”的長槍里。
隨后,鐘不知時長分短一戰(zhàn)成名,然后她創(chuàng)建的公會也引得眾多玩家趨之若鷲。
奈何她家團長獨具慧眼,專挑榜上有名的人入團,久而遠之,他們團里不是大神就是氪神了。
最好玩的就是,官方也在幾日之后開放了競技榜,而開榜第一天,榜上就她們家團長一人。而現(xiàn)有的競技榜榜單,則是最能代表當前游戲里游戲玩家實力的榜單了,但也不能排除還有隱藏的大佬并沒有打過競技場,所以并不在榜單之內(nèi),不過這種幾率很小罷了。
言歸正傳——
打BOSS前的準備工作除了要點名查人之外,另一要素便是制定戰(zhàn)書啦!
“廢話不多說,我就直接進入正題了?!憋Z風是本服公認的頂級數(shù)據(jù)流玩家,所以此時由他指揮先手,眾人并不覺得意外?!拔覀兌贾啦煌腂OSS所處的地形不同,擁有的技能和弱點都不一樣。據(jù)各家手里現(xiàn)有的資料,有三點是值得注意的。
第一,黑暗神明和以往打過的所有BOSS一樣,一階段正常遛玩家,皮糙肉厚掉快但攻擊不強,二階段暴走掉血快但攻擊極強,最后瀕死階段,BOSS會繞空飛行并無間隔的釋放大范圍群體攻擊“毀滅流星雨”,它在空中飛行時,只有法師和弓箭手能夠攻擊,而且是爬到廢墟頂部才能瞄準BOSS。
第二,這個BOSS會特別對有光明屬性角色抱有很大敵意,比如圣騎士和光系法師。所以,老鐘……”颶風說到這里忽然停頓了一下,沉默了好幾秒才壓著聲音繼續(xù)說?!澳莻€,小鐘,你小心點,這個BOSS很可能會針對你?!?p> “光系和暗系相克,對戰(zhàn)時會有百分之二十的傷害加成,所以,戰(zhàn)場上我們要以保護光系法師為主要任務,這關(guān)系到我們能不能順利打到第三階段?!?p> “至于第三點,這還是我和老弓這兩天打BOSS的最新發(fā)現(xiàn)……這個我也不好解釋,要不,你來說?”
忽然被點名的弓常野似乎游離在游戲之外,許久都沒有回答。
“弓常野?弓常野?”颶風想要確定弓常野有沒有在線,便重復喊了好幾聲。
“我在?!惫R罢Z氣一如既往的冷淡,讓人覺得很沒趣。
“你早上說的那啥,再說一遍唄?!?p> “這個BOSS有個很大的bug,不知道是不是官方刻意為之。”弓常野說。
“bug?什么bug?”眾人連忙追問。
在潭城一中附近的某一網(wǎng)吧的角落里,一戴著耳機單手撐著腦袋的男生一邊無聊的拿著鼠標一通亂點,一邊平靜的說:“在進入第三階段時,BOSS從地上飛到空中時有三秒滯留,早上我乘著這時間段用新技能攻擊BOSS時觸發(fā)陷入的效果,發(fā)現(xiàn)能阻止BOSS起飛,時效是十秒?!?p> “我靠,不會吧不會吧!那豈不是說,你新拿了個掛?”醉臥夸張的怪叫著。
“所以說,這可能是一個bug,所以我們可以趁著官方還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bug,盡早拿下首殺?!憋Z風說。
“你的運氣總是這么好!”花音看著屏幕上的弓常野,心底說不上是什么感覺。
“比不上你。”網(wǎng)吧里的男生同樣看著屏幕上站在他角色旁邊的小人。
“剛剛是我大意了,下次絕對不會給你近身的機會?!被ㄒ粝肫鹪缦鹊囊荒?,不免又有些不快。
男生不以為意的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先開,熟悉一下BOSS再決定最終方案!”鐘團長行事一貫如此,雷厲風行,絕不拖泥帶水。
“聽老鐘的!”颶風表示贊同。
“這聲老鐘真的好奇怪?!币恢背聊亩撕鋈还緡伭司?。
“團長忽然變了性,我都有點不習慣了!”千千郁悶極了。
“別說你了,我都不習慣?!憋Z風說話時,天空中又飄起了一陣花瓣雨,也不知道是誰又給誰送了999朵玫瑰花,反正這時大家的心思都在打BOSS上,也沒人去關(guān)注這個。
“我說,我們認真打BOSS好不好,再這樣扯皮,我可下了!”
此人話音剛落,屏幕上便拉起傳送進度條。
不必猜,鐘團長為了省時省力不跑地圖,直接傳送到BOSS所在的廢墟附近去了。
大型地圖刷新的進度一向比較慢,更別說是能夠容納五十人自由作戰(zhàn)的超大型競技場地。
一陣黑白屏交替劃過,畫面再次由遠拉近。遠處是清澈蜿蜒小溪穿過蔥郁翠綠的山林,水中魚兒騰躍水花四濺,林中神鳥翱翔野獸互搏,一派生機。鏡頭拉近卻是荒涼破敗的神殿,斷壁殘垣之下雜草無生,碎石瓦礫之中血跡斑駁,即便隔著屏幕,都讓人生出一陣寒意。
“騎士和炮手隨我開BOSS,其他人找好攻擊方位,等待我們將BOSS引入戰(zhàn)場?!?p> 鐘團長一聲令下,數(shù)十人從隊伍中沖出并追隨著鐘團長的方向疾跑而去。
花音則跟著剩下的人在神殿廢墟鐘尋找站位。
醉臥和花音向來配合默契,此次行動即便不交流也能找好各自位置,既不會太近影響各自發(fā)揮,也不會太遠影響救援。
“糖糖,來這邊,我保護你!”醉臥剛站好位置,便向著不遠處的“小白兔奶糖”發(fā)出邀請。
云姐傲嬌的站在原地不動,眼睛卻瞄向了弓常野的方向。
“我感覺我又能磕一對了!”電腦前的千千看到這一幕,激動得嘴角上揚小手顫抖。
花音也習慣性的朝著弓常野的方向看過去,但是只瞄了一眼又回過頭看著團長離開的方向。
神殿正中心,八根大理石巨柱往八方排開圍成一個圈,圈中擺著一巨大石臺,石臺上畫著復雜而詭異的八芒星魔法陣。
鐘團長走到石臺前自動觸發(fā)劇情——
“是誰在召喚我——”魔法陣發(fā)出暗紅色強光,緊接著地動山搖,烏云將原本的紅日遮掩,彎彎的月牙從林中升起,隨后一個黑色龍形生物從畫著魔法陣的石臺上緩緩飛出。
黑暗神明BOSS是典型的西方龍的模樣,通體漆黑并覆蓋這火山石灰般的結(jié)痂,巨大且薄的肉翼撐開能遮住大半個電腦屏幕,赤眸中立著漆黑的錐形瞳仁,銀灰色的獠牙在月色下閃著寒光。不過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巨龍臉上從右耳蜿蜒至左唇的猩紅疤痕。
鐘團長跳過本該有的對話劇情,直接來到挑戰(zhàn)模式并按下“接受挑戰(zhàn)”的按鈕。
只見他長槍一甩,銀色的槍芒猶如耀眼的流星在空中劃出半圓形。
這是預備攻擊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