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制酒，留宿
幾人分散開來，各自找了棵桑葚樹采摘果實。只有司徒昊，悠閑地站在一邊看熱鬧。柳葉看著他那一身一塵不染的冰藍衣袍，眼珠一轉(zhuǎn)，一把桑葚果實就沖著司徒昊扔了過去。
只見司徒昊雙腳輕輕一點，人就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柳葉所在的樹杈上，那幾顆桑葚毫無阻礙地掉落在地上。柳葉眼睛瞪得老大。輕功，當初她就見那個玄衣漢子使過，嗦一下就不見了，柳葉當初的感覺更像是見了鬼，不真實。不像司徒昊，動作不急不緩的，就這么輕飄飄地就到了身邊。
司徒昊學(xué)著柳葉的樣子坐下來，撈過一根樹枝，慢慢地把上面的桑葚摘下來。對著柳葉說道：“還不摘？不是要比賽嗎？”
柳葉回過神來，也撈過一根樹枝開始采摘桑葚。一邊還興奮地問司徒昊：“剛才那是輕功吧？真的能飛檐走壁？我能學(xué)嗎？”
司徒昊上下掃視了柳葉一眼，說道：“練武是要有天賦的，還要能吃苦。你若想學(xué)，可以讓老胡教你些強身健體的招式。”
“?。亢?？我就知道他不簡單，沒想到還會武功，厲不厲害？跟你比如何？”
“他打不過我?！彼就疥惠p輕一笑，鬼使神差地，把手上的桑葚喂進了柳葉嘴里。
“……”兩人同時愣住，然后若無其事地低頭采摘，誰也不再說話。
另一邊的謝俊這會兒卻是郁悶得不行，雖然枝葉漫漫，看不清樹上柳葉兩人的動作，但是只看著那兩個挨在一起的身影，就讓他煩躁得不行。很想沖上去分開那兩人，又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只能恨恨地拿桑葚出氣，采摘的動作很是野蠻。
幾人的動作很快，帶來的一個竹筐三個籃子很快就給裝滿了，原路返回，柳氏和蕓娘已經(jīng)把幾個酒壇子清洗干凈，并晾干了水分。柳氏母女、蕓娘一起把桑葚一顆顆撿出來，丟掉破損腐爛的，又用井水沖洗一遍，放在一邊瀝水。
早早地吃過晚飯，謝俊和司徒昊誰都沒提離開的事。柳葉作為主人當然不好趕客人離開，只好裝作不在意，指揮著司徒昊和謝俊搗碎瀝干水的桑葚，再把搗碎的桑葚和糖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入酒壇子里。
輕風拉過柳葉，偷偷地給她豎大拇指，“姑娘厲害，連我家主人都敢指使。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怕我家主人嗎？”
“為什么要怕？你家主人長得挺正常的啊，還是跟養(yǎng)眼的美男子呢?！绷~笑笑，對輕風說道：“輕風啊，你家主人具體什么身份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非富即貴是跑不了的。他那樣的人，看慣了眾人對他的恭維敬畏，偶然有個人像對待普通朋友一樣的對待他，會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你不覺得你家主人很享受現(xiàn)在這種被人呼來喝去的感覺嗎？”
“哇，姑娘，還是你厲害，真厲害?！陛p風睜大了眼睛，連連豎大拇指。
“好啦，開玩笑的啦，我只是遵循本性，以平常心待人，也希望人以平常心待我罷了?！绷~拍掉輕風豎著大拇指的手，說道：“趕緊的，去幫忙，天都要黑了?！?p> 等到所有的酒壇子都裝好，封口，竟然還留下了一小籃子的桑葚。柳葉挑揀了一些裝到盤子里，給廳里的人送去。
看著廳里坐著喝茶卻誰都不理誰的兩個少年郎，柳葉抹抹額頭，放下果盤子就去找蕓娘一起收拾西廂房去了。都已經(jīng)戌時三刻了，這回是真的不能攆客了。再有兩刻鐘就要關(guān)城門了，怎么也趕不回清河縣去了。
安排好兩個客人，柳葉早早地就回房睡覺了。今天又是上山又是爬樹的，實在是有些累了，沾床就睡，一夜無夢到天亮。
吃過早飯，謝俊就要告辭離去，今天他得回府城去，再不甘心也不能再留下來了，還有大半天的路要趕，回去晚了又該挨罵了。柳葉一大早就去地里摘了兩個相對成熟的西瓜，讓謝俊帶走，并告訴他過幾天親自去府城給謝爺爺送西瓜。
送走謝俊，柳葉安排老胡去買十個酒壇子和幾斤白糖，自己帶著司徒昊和輕風兩人繼續(xù)去采摘桑葚。她打算再釀制十壇子桑葚酒，八月十五走節(jié)禮的時候正好可以送禮用。
今天上山的人少，需要的桑葚卻比昨天的要多，柳葉三人沒有拿籃子，帶著三個竹筐就上了山。午飯是在山上吃的。輕風一石頭過去就砸死了一只野雞，柳葉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平日里嘻嘻哈哈沒個正行的輕風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輕風打不過老胡。”看著忙碌著架火堆烤野雞的輕風，司徒昊沒來由的來了這么一句。
“??？”柳葉疑惑地看著司徒昊。
“他們兩人走的路數(shù)不同，輕風擅長暗器，近身搏斗不行。老胡，是軍陣里出來的，見過血的，兩人對戰(zhàn)，輕風在氣勢上就落了下風?！?p> 柳葉不由自主地縮縮脖子，“胡叔……當過兵？”
“恩，我在邊軍里發(fā)現(xiàn)了他，把他帶回京都做了一名侍衛(wèi)，后來他傷了腿，就退了下來?！?p> “你，你也當過兵？你才幾歲??？”柳葉指著司徒昊，跟見了鬼似的。她的印象里，前世參軍的年歲最低也要年滿17周歲。眼前的司徒昊竟然已經(jīng)……
“十七。”
正當柳葉還要感慨幾分的時候，輕風拿著烤好的野雞走了過來，兩人的交談就此結(jié)束。
烤野雞、桑葚、從家里帶來的點心，三人飽飽的吃了一頓，繼續(xù)開始干活。等裝滿了三竹筐的桑葚，三人才收拾了東西往家趕。
柳葉作為唯一的女孩，背竹筐這種活計當然是輪不到她來做的。悲催的輕風找了根木棍當扁擔，挑著兩個竹筐。司徒昊輕輕松松地單手拎著一個竹筐，若是只看他的神情，還以為竹筐是空的呢。
柳葉不用負重，全身輕松的她就開始不好好走路了。蹦蹦跳跳的，一會兒踢飛一顆小石子，一會兒蹦起來折樹枝。突然，樂極生悲，隨著“哎呦”一聲，柳葉已是坐倒在地上。原來是她又一次跳起來折樹枝的時候落地不穩(wěn)，妥妥地摔了個屁股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