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太子太保的那外孫女?!”
榮城如此問道。
聊城郡主答“是。”
榮城將手中的書還回書架,走到茶案前,低下有蒲草做成的蒲團(tuán),她盯著地上,一抬袖,便用了一個優(yōu)雅的姿勢
“人都死了,提死人干嘛?!?p> 榮城不習(xí)慣自己斟茶,可這時候,劉公公雖然是她心腹,榮城自然信得過,只是不必要多余的人在場。
聊城抬手,一個手快,茶水打濕袖子。
“母親,她可沒死,活著,活蹦亂跳,幾日前剛?cè)肜罡F(xiàn)在以嫡出大小姐自居。”
榮城本來茶遞到唇邊,忽的一頓,眼神一凌
“你說什么?!?p> 才發(fā)現(xiàn)剛才自己手不穩(wěn),同樣的,茶水灑脫。
聊城郡主見母親眼中的驚詫。
所以她才覺著怪嘛,當(dāng)初,母親告訴自己那丫頭是死了。
“是真的,那骨架,相貌,我看啊,真真是一個人?!?p> 不是相似,若只是相似,身軀里有別的特征。
撇開這次回來李大小姐的性格不談,外貌的確是真人無疑。
聊城少見的見母親眼中掠過惶惑。
只是一瞬,榮城便穩(wěn)了情緒。
“不可能,你別一天疑神疑鬼,那丫頭早死了?!?p> “人進(jìn)了李府,在李府里很多天了。”
榮城睜眼。
“不可能,那女孩已死,當(dāng)初是你要求的,你想要以丞相夫人占據(jù)李傅成的心,不能容忍他前妻孩子的存在,更何況,她曾是先帝口諭太子妃人選,我怕她以后爬起來,成為太子妃,頭銜高你一截,你在府中受委屈,所以才選了由頭讓她消失”
“鳳歸巢,也是她的命,先帝有了主意,本宮有什么辦法”
“你可怕是見了鬼,就算是鬼,本宮能弄死她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鬼來,本宮也不怕,若是鬼,本宮也可以讓她魂飛魄散”
她怕什么,這么一想,榮城便又有膽氣了
聊城當(dāng)時沒在宮中,所以對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并不清楚
現(xiàn)在只望母親細(xì)細(xì)說給她
“那么,她的確死了么?!边@是她唯一希冀。
榮城道“死了。”
“本宮親自見她死去。”
是她總看那李傅成前妻出生的女兒不順眼,而她,只為成全自己女兒而已。
“有沒有可能?!?p> 聊城依舊懷疑。
當(dāng)時只是假死,或者,這丫頭為了活,故意裝死,亦或者。其他
榮城立身
“絕無可能…”
連魂都被抽出來,其中的一縷,現(xiàn)在還在她身上的鎖魂珠內(nèi)。
鎖魂珠里的磁魂滋養(yǎng)了她這么些年,她為什么年輕,這功不可沒。
怎么可能還能活。
“你府上是什么,改天本宮親自去會會?!?p> 一定是長的相似的一些角兒,牛頭馬怪的,去李府招搖撞騙的吧。
“哦。”聊城點頭,定是這些沒跑,那么這丫頭一定是假冒的,怪不得,她也總覺著那丫頭這次回來給她感覺怪怪的。
聊城郡主這次心沒這么慌了。
驅(qū)車回去時,便讓車夫慢點。
可滿腦子還是李星怡那些事兒。
這天底下不可能出現(xiàn)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出來,除非是雙生胎,可沒聽說當(dāng)初那人生的是雙生胎啊,更何況,雙生胎也不盡一模一樣,如復(fù)制一般。
*
在李府之前這些日子,姽婳也隨之跑了不少地方,從渭南王,齊王,侯府,權(quán)勢富貴不少,沒有鎖魂珠,可是爺爺說的高位之人,到底是那些啊。
難道真的要見那當(dāng)今天下身份最高的皇上?!
解方程是又遇見了難題,姽婳想了一個小時,沒想出來,只能拿筆撐頭。
后侍書進(jìn)來。
笑嘻嘻道
“大小姐。二房三姨娘生了呢,現(xiàn)抱到老太太房里,大家都樂呢,圍著恭喜老太太,二小姐來邀大小姐也過去呢”
姽婳其實對熱鬧沒有很感興趣,但拗不過這些規(guī)矩禮儀,因為不懂,她才要跟隨這學(xué),以免漏出馬腳。
“對了,二小姐說了,上次給小姐的鐲子,小姐帶上,小姐首飾不多,應(yīng)該好好裝扮裝扮,今日老太太娘家人也在場呢,小姐莫失了禮”
姽婳聽這樣講,她對這地域的裝扮實在不在行,而且,她的確沒有手鐲,項圈一類。
看在進(jìn)李府外人眼里,是太寒酸了點,那家的千金小姐不戴兩首飾?!
想罷,姽婳果然戴了玉鐲去了。
李府給她下發(fā)了衣裳,但她還是喜歡穿自己以前的合身,更何況,料子穿著也舒服。
姽婳去時。
滿室都站了人。
老太太娘家來了人,是老太太嫂嫂,姓秦。
二小姐李星宓站在人群內(nèi)圈
眾人聽大小姐到,讓開一條路。
“給老太太請安,給舅婆請安。”
別人不說,李星宓便先走上去,握住姽婳手起來,親昵道
“姐姐,你來了…”
罷了,便將姽婳拉至一邊,笑笑說著話
老太太其實內(nèi)里心情并不好,二房添子,不過庶子。但明面上并不表現(xiàn)出來
加上嫂子在這里,只更不能表現(xiàn)罷了。
李星宓陪著姽婳說了幾句話
突然,李星宓瞄到姽婳手腕上
然后遲疑道“姐姐。這鐲子?!?p> 李星宓丫鬟,柏明,一看,乍然,眼兒一瞪,尖叫,恨不得將所有人注意力吸引過來。
“這不是二小姐的那支最喜歡的玉鐲么?!?p> 姽婳瞄了眼,略抬手
正要解釋“這是。”
突然手被李星宓一拉,姽婳轉(zhuǎn)過眼,不解。
周圍也有十來雙眼紛紛看過來。
只見李星宓那雙水汪汪大眼睛,平日里就是清澈瑩亮的杏眼,此刻,更是委屈的仿佛一擠淚水就要掉下。
李星宓咬著唇,委屈嬌憐的模樣。
“原來是去了姐姐那里,姐姐若是看中妹妹這鐲子,只肖跟妹妹說一聲即可,雖然妹妹心喜之物不多,但您是姐姐,又如何不讓你,何必用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