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對于琴風月與南徹一事,京九霄的做法給足了她面子,救她于水火輿論中,可該感恩他的是曾經的韓君芷,并不是她歐陽君芷。
娶了她又流連戲園,這種事,她可容忍不了。
王府的管事姑姑芩之聽聞檀紋要去戲園尋王爺,覺得有些不合規(guī)矩,便勸阻道:“姑娘,王爺很快就應該回來了,現(xiàn)在去尋怕是白跑一趟,您看要不……”
芩之已經說的很是委婉了,畢竟也要顧忌一下這新王妃的面子。
檀紋是個伶俐的,笑說:“姑姑,我們做奴婢的本就是替主子分憂解勞的,哪有白跑一說,更何況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主子如何吩咐,奴才怎么做就是,姑姑您說呢?”
這話里話外擠兌芩之多管閑事,芩之這年近半百的人,哪能聽不出來。
她干笑:“姑娘說的是,既然如此,那不勞煩姑娘,我去命人尋王爺就是?!?p> 不過話音一轉,芩之又笑著說:“姑娘方才有句話說的倒是對極了,奴才是奴才,主子是主子,主仆有別,那姑娘自然也聽過君臣有別一說吧?”
“自是聽過的?!?p> 聲落,芩之一怔,轉身看去,忙低頭俯身:“王妃?!?p> 韓君芷慢步而來,高挑的身姿中帶著一絲從容不迫的氣勢,身高的優(yōu)勢,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芩之。
“可本王妃自小被嚴師教導,從未聽過夫君流連戲園,而正妻縱容之事,不知姑姑這想法又是從何而來???”
芩之眉頭微抖,“王妃……奴婢……絕無羞辱王妃之意?!?p> “本王妃知道姑姑善解人意明事理,同為女人,又何苦相互為難,那就勞煩姑姑親自跑一趟那戲園了。”
芩之愁容頷首,“是?!?p> ▼
京都戲園,戲曲笙歌,好生熱鬧。
芩之匆忙走進去,直奔著蘭霆王常去的廂房。
一進門,果不然看見一位身段頎長,氣勢沉宏的男子,他端坐在毯椅上,只是靜坐,便是氣場全開,不怒自威。
“王爺?!?p> 男人黑沉的眼眸微深,“嗯?”
“王妃……”
芩之余光瞥了下一旁的晏柔,欲言又止。
晏柔卻輕聲一笑,“無妨,都是自家人?!?p> 一聽這話,芩之的眉頭一皺。
可那男子卻未出聲。
少許,他動了動抵著額角的手指,“出去?!?p> 聞聲,晏柔面色一僵,唇瓣微動,可到底不曾言語什么,起身離去。
“說吧?!?p> 芩之這才道:“王爺,王妃請您回府?!?p> 京九霄正端起茶杯的動作一頓,揚眸,“請本王回府?”
芩之抿唇猶豫著點了下頭。
“啪嗒!”茶杯落在桌面上。
面前的男子起身闊步往外走,頭也不回,芩之也匆匆跟隨而去。
“王爺……”
拐角處等候的晏柔欲留住男人,可對方卻一個眼神都沒留下。
晏柔咬了咬牙,握緊了雙手。
芩之走到她身側,眼角睨著晏柔,“還請晏小姐好好打理這戲園,知些禮節(jié)尊卑?!?p> 她在拿話提醒晏柔,一屆戲子,莫要肖想不屬于自己的。
晏柔深深地盯著芩之的背影。
戲子!
她恨死了戲子出身這四字,為了擺脫戲子這個身份,她已經有些許年不唱戲不進戲園了。
若不是因為蘭霆王喜歡待在這兒聽戲,她是絕不會再踏足這里半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