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班級里莫名其妙地陷入到了安靜之中!
而在這短暫的安靜過后,又響起了嘈雜的議論之聲,同學們交頭接耳,看向秦銘的目光都帶著一絲不可思議,所有人都覺得,秦銘實在太狂妄了。
“秦銘是怎么做到的?難道他真的是過目不忘?”
“不會吧,要不要這么夸張啊!”
“我看不一定,說不定他以前背過這首詩呢,你們剛才也聽見了,他背誦的時候,該停頓的地方停頓,該連貫的時候連貫,如果他是第一次接觸這首詩,怎么會把語音和語調(diào)掌握的這么好?”
“對,對,一定是這樣,他以前肯定背過,這小子運氣可真好!”
班級里面總有一些心細的人,能夠從細節(jié)中發(fā)現(xiàn)問題,雖然在一開始,他們驚訝于秦銘的表現(xiàn),但仔細想想,就覺得過目不忘這種事情實在太過不現(xiàn)實,要是秦銘真有這種本事,以前怎么沒表現(xiàn)出來?
很多人對秦銘這樣高調(diào)的出風頭非常不爽,心里面更傾向于他是碰巧遇到了自己曾經(jīng)會背的一首詩。
大家都是同齡人,又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誰也不想承認別人比自己強。
薛娜在短暫的愣神之后,也是漸漸恢復了過來,想通了其中的關節(jié)。她暗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像個笨蛋一樣?竟然會被秦銘給欺騙?這種事情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秦銘之前肯定是背過《琵琶行》!
或者說,秦銘曾經(jīng)背過很多首古詩,而《琵琶行》就是其中一首!
所以他才一直那么淡定!
這家伙,明明事先曾經(jīng)背過,還假裝自己第一次看,然后一鳴驚人,這心機可真夠重的!以前怎么沒看出來?
想到這里,薛娜一臉便秘的表情,心里快要氣炸了!
唐雨詩聽到別人的議論,也恍然大悟,旋即眉頭皺得更緊,心中對秦銘也是更加感到不屑:“出這一時的風頭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別人再挑一首你沒背過的,把戲豈不是就被拆穿了?”
紀胖子則是心中對秦銘暗暗感到佩服,既佩服他的好運氣,也佩服他的勇氣,反正如果換成他,可不敢先放出大話,萬一運氣不好,沒碰到自己背過的怎么辦?
魏曉東憨憨地撓了撓頭,心中卻沒有那么多復雜的想法,整個班級里,恐怕也只有他相信秦銘。
徐蔓青卻陷入了到了深深地沉思當中,作為班主任,她看問題的角度和學生可不一樣。
她自然也有點不信秦銘能過目不忘,但即便是以前背過,隔了這么久還能將《琵琶行》這首詩背下來,那也是相當不容易的一件事,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秦銘這樣,完整而毫不停頓的背誦!
這說明什么?說明秦銘是一個可造之材!
但是隨后,她卻又想不通了,既然秦銘頭腦不笨,為什么他的成績卻那么稀松平常呢?
難道是他不努力?還有,他以前為什么要背誦考試范圍之外的東西?不可能就是專門等著今天出風頭吧?
徐蔓青搖了搖頭,而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她突然看到了坐在后排的唐雨詩,瞬間,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對,一定是這樣!
秦銘一直喜歡唐雨詩,但是因為家境的原因,唐雨詩卻看不上秦銘,這讓秦銘深陷于情感之中,意志消沉,無心學習,這才導致他平時的成績不好。
而且,秦銘應該是一個不喜歡學課本知識,卻喜歡看課外書的那種學生!
徐蔓青自己也曾經(jīng)讀書多年,她清楚的知道,有一類學生非常的有個性,課本的知識學的不一定好,但是卻非常精通于某一種課外知識!
他們不喜歡循規(guī)蹈矩,更喜歡不拘一格,這樣的人是怪才,反而更容易取得成功。
在這個年代,班級里將來混的最好的,往往不是學習最好的那一批,反而是那種專精于某一領域的,非常有個性的人比較容易成功,而秦銘應該就是這種學生!
徐蔓青再度將目光移向秦銘,微微點頭,突然想起上次教學研討會上,老領導曾經(jīng)說過的那句話。
“對于現(xiàn)在的學生,堵不如疏,一味的嚴厲不如靈活的引導,要學會因材施教,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的閃光點,這樣才能夠把他們培養(yǎng)成對社會有用的人才!”
看來,對于秦銘,要重點關注了,需要經(jīng)常做做他的思想工作才行,這很有可能是一個好苗子,可不能讓他自我放棄啊!
把學生培養(yǎng)成人才,是她最大的愿望!
此刻,因為秦銘的反常表現(xiàn),班級里對秦銘抱有各種看法的人都有,但卻幾乎沒有人相信他真的能夠過目不忘,而秦銘卻一臉無所謂,臉上無喜無悲。
“秦銘,你別得意,敢不敢再背一首?”薛娜仍然有些不服氣,打算再挑一首生僻一點的古詩考考秦銘,說什么她也不信秦銘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有何不敢?”秦銘滿不在乎地答道。
“好了,到此為止吧。”徐蔓青發(fā)話了,不管秦銘是用了什么手段,至少他確實已經(jīng)證明了自己,再考下去沒有意義,只會激發(fā)學生間的矛盾,作為班主任,她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的。
“老師,他太狂妄了,如果同學們都去學他,班級里的風氣會被帶壞的!”薛娜一臉不忿地說。
“夠了,同學之間要和睦相處,不要把私人情緒帶到課堂上來!”徐蔓青看著薛娜臉色不悅地說道,而后她又看向秦銘,說道:“秦銘,你今天表現(xiàn)的很好,老師以前對你不夠重視,你別往心里去,今后好好努力,既然你能把這么長的詩背下來,相信也能把其他科目學好,要是有什么難處和想法,都可以私下里找我說?!?p> “老師放心吧,以前我的心思沒放在學習上,現(xiàn)在我要開始認真了?!鼻劂懺频L輕地說道。
唐雨詩撇撇嘴,心道你認真了又能怎么樣?高一高二的基礎落下了,高三的課你都未必能聽懂,短短幾個月,能提高到哪去?
“好,雖然距離高考時間不多了,但是只要你有這股勁頭,最起碼能上本科線,考個三本應該沒問題,總比去??埔獜??!毙炻喙膭畹?,像秦銘這樣五百名開外的學生,能上本科已經(jīng)相當不容易了。
“三本?”秦銘淡笑著搖搖頭,暗自小聲嘀咕道:“那種學校還去他干嘛?就連水木都教不了我。”
“嗯?”徐蔓青皺眉,看著秦銘道:“怎么?覺得老師低估你了?那你倒是說說,你想考哪所學校?”
“我只去水木大學!”秦銘答道。
轟!
班里頓時一陣騷動。
“我去!還真敢說??!”
“他要考水木大學?有沒有搞錯?。俊?p> “那可是水木??!他當那是他們家菜市場啊?想去就去?”
“我們江北一中每年也就一兩個人能去的吧!”
提到水木,就連唐雨詩也是面露憧憬之色,那可是她心中無限向往的一所大學,更是所有華夏學子擠破頭也想進的大學。
水木大學是華夏當之無愧的最高學府,為國家培養(yǎng)了許多頂級的人才。只要是從水木畢業(yè)的人,基本上都成為了各行各業(yè)的精英和中流砥柱,如果進了水木,光是校友資源就足以讓你站在不一樣的平臺和起點上,相當于擁有了一張進入上層社會的通行證!
“秦銘,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水木大學不是你這種人可以去的!別做夢了!”薛娜氣憤地說道,她越來越看不慣秦銘,在她看來,秦銘簡直就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追唐雨詩?考水木大學?拜托,人要制定符合自己身份的目標好嗎?
秦銘只是冷笑,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好了,薛娜,你安靜一下吧?!毙炻嘀浦沽搜δ仍倮^續(xù)說下去,而后嘆了一口氣對秦銘說道:“秦銘啊,有目標是好事,但是我們要制定一個符合我們實際情況的目標,不然的話就是好高騖遠了,目標定的太高卻實現(xiàn)不了的話,會產(chǎn)生挫敗感的,還是現(xiàn)實一點的好,當然了,你有這個上進心還是好的,老師很欣慰?!?p> 徐蔓青突然回憶起了自己的高中時代,那時,她也曾經(jīng)把水木大學作為自己的目標。
然而,即便她天賦不錯,也刻苦努力,但無論她怎么努力,最終還是與水木失之交臂,雖然最后也去了一所不錯的名校,但是和水木還是沒法比。
水木就是水木,當之無愧的第一,假如她當時考上的是水木的話,或許現(xiàn)在就不僅僅只是一個高中老師了,這也算是徐蔓青在求學生涯中的最大遺憾。
如今聽到秦銘提起,她心中生出無限感慨,人生就是這樣,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好的,謝謝老師的提醒,不過我還是覺得,水木大學也沒有那么難考,對于我來說,不算什么太高的目標,我剛才說過了,我以前只是沒認真而已,現(xiàn)在,我要開始認真了?!?p> 秦銘平淡地說道,對于秦天尊而言,別說是去水木做學生,就是直接去當校長,那都是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