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勿要擔(dān)心,媛兒是一時不知如何調(diào)整情緒,過幾日便會好?!绷_子恒緩慢解釋,心中對嬌妻也是萬分無奈。
圍在涯上幾人情緒都不太好,羅姝看著,活躍道:
“好了好了,別垂頭喪氣,我們先進(jìn)去,外面冷嗖嗖的?!?p> 在羅姝的推攘下,一群人都進(jìn)了宅子。
夜幕降臨,長公主再次站上崖邊,眼神帶著濃濃算計。
潤斐由后接近,蹲在一旁問:
“你想利用姝兒挑起四國大亂?”
“父皇,你既知道,何必問呢?”長公主收回算計的眼神,低頭輕輕回答潤斐,目露崇拜與敬畏。
父皇還是那個父皇,什么都瞞不過他。
“父皇想要提醒你,勿要利用姝寒,她會讓你后悔?!?p> 潤斐目光深沉,似萬丈深淵,不明其中到底有何危險,使長公主恐懼。
不過只是一時,因為父皇老了,他的策略再也傷不了她了。
“父皇放心,媛兒有分寸?!?p> 輕聲嗤笑,潤斐瞟向長公主:“分寸?媛兒的野心可是天下,你先利用姝寒對你的敬愛策劃自己被殺的假象,惹姝寒祭獸,外界不知祭獸結(jié)局,只知曾有人祭獸而亡,別國便信以為真。
特別是鯢鳳國皇室,他們?nèi)糁獣裕褡雍惚阒獣?,玉子恒要知曉,便可引起鯢鳳國攻打御國。”
“父皇,寶刀未老,什么都能看出來,那你再猜猜我為什么要利用玉子恒攻打御國?”
“媛兒,你設(shè)計那么多,不過是為了讓龍兒明白,無你淑媛長公主,便無御國皇室?!睗欖痴f出此話,渾身氣到顫抖,因為他從未想過,女兒會被養(yǎng)成一個謀略者。
看潤斐生氣,長公主滿面笑意,蹲在他身邊,開心道:“父皇真是高明,一言不差,和我所想一模一樣?!?p> 笑完,長公主臉色變了,語氣怨恨道:
“父皇,當(dāng)初我不愿做皇位繼承人,是因為我想要自由,可皇兄不信,派人防范于我,讓我猶如外人,還有今日,若不是龍兒提前告知,淑媛恐已葬身火海,淑媛野心大?可誰理解淑媛也是被逼無奈?”
性命被人拿捏,難不成她還要忍嗎?
“……”潤斐語塞,沉默了。
是啊!淑媛是被逼,所有人都在逼她……
第五日,官道之上,遇一猶豫再三,最后決定將暗報交于玉子恒。
小心翼翼地走到車前,遞出了暗報,“主子,你……”
“嗯?”玉子恒奇怪遇一的舉措,取過暗報拉開一摸上面缺口:
御國長公主府已毀,長公主夫婦葬身火海,其女姝寒以身祭御國守護(hù)獸,隨御國守護(hù)獸于昨日消失。
“多久的消息?”輕搓紙張,淡聲問道。
主子這平平淡淡的語氣是無事嗎?
遇一老實交代:“五日前,老夫人也送了一封信來。”
想著玉子恒無事,遇一便趁機(jī)再遞出一封信,上面的內(nèi)容,他已經(jīng)看過了,希望主子能挺??!
“遇一,你膽子越發(fā)大了,居然私藏信件?!?p> 這次,他沒有動,他已經(jīng)料到上面寫了什么。
“主子,你最好摸摸,那封信……”
“不用摸了,加快速度回鯢鳳國,現(xiàn)御國內(nèi)危,不可錯過此大好時機(jī)!”
他逃避了,避開了那個答案。
馬兒在官道上加緊速度奔跑,玉子恒在車上,取出柜中一壺酒,異常沉默地一杯接著一杯。
過了一會兒,他微微感到一絲醉意,第一次放縱自己,索性躺在馬車木板上歇息。
這一歇息,他的雙眼竟有光,透明,悲傷,還有一絲思念。
他大吼:“遇一!那封信的內(nèi)容是什么?”
遇一被吼得一愣一愣的,靠在車窗口小聲道:
“主子,老夫人的意思:姝寒郡主祭了守護(hù)獸,意為亡了?!?p> 他以袖遮面,心口悶悶的,痛苦難耐的悶哼。
停頓了一時,遇一忍住不舍,從懷里拿出玉瓶,放在玉子恒手心說:
“主子,你,已失了心,丟了情,用這顆命丸去搶回屬于你的榮耀吧!”
踢了踢馬腰,遇一遠(yuǎn)離馬車,玉子恒看了一眼那藥,猶豫良久,放入了口中。
“??!”
痛呼中,玉子恒雙眼熱辣辣的,大腦反反復(fù)復(fù)閃過初遇羅姝那日,車外眾人恍若未聞。
謀士冷聲解釋:
“命丸一服,救人者與被救者的記憶會加深,御國皇室一直救人,讓被救者記住他們的好,以便來日行方便?!?p> 眾人聽了,同時嘆道,主子看來要受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