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怒氣沖沖地訓示完畢,不再搭理任何人,他跳上戰(zhàn)馬,準備返回老營。見狀演武場上的將士們仍然肅立,便撥轉馬頭重又說道:“送大家一句話!你們要練成習慣,在戰(zhàn)場上只看旗號,只聽金鼓。倘若旗號和戰(zhàn)鼓催你們前進,就是主將口說要你們停止也不許依從,就是我說要你們停止也不許依從!”
說到這兒,李自成差一點捂嘴,“該死,咋把侄兒李過對自己說的話都帶出來了。”
他見下面的人沒有過激反應就接著說:“大家肯依照旗號金、鼓進退,就是大家共一雙眼睛,共一雙耳朵,共一個心!能夠操練到這等地步,不論官軍如何眾多也不是我們敵手,縱然被包圍得鐵桶相似也能沖破,比雪山草地,比大渡河、鐵索橋要艱險十倍的地方,咱們也闖得過去,試問闖營天下誰人可敵!”李自成講的得意,不知不覺再一次把侄兒李過與自己的促膝談話時講過的戰(zhàn)例,都給翻了出來。
面對著肅立的將士們,李自成揚起了手臂,向前有力地揮舞著。在不知不覺中,他把李過對自己說過的話演繹放大,還別說,看起來效果出奇的好,就連總哨劉宗敏都被這番深入淺出的綱領性指導迷住了。
李自成講罷,向聽呆了的劉宗敏點點頭,再一次勒轉馬頭,把手里的鞭子一揚,胯下戰(zhàn)馬得到命令,興奮地騰開四蹄,踏著山道間皚皚的白雪,在眾人驚若天人的注目中,乘著金色的夕陽向自己的老營中奔去。
劉希堯、李強二人,則是滿肚子委屈的領命,筆直地立在演武場中,而一起同來的親兵們,則策馬緊隨在李自成的身后飛奔而去;一時間,這隊騎兵身后揚起的飛雪、塵埃,讓天地之間蒼茫一片。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演武校場中的人們,方從極度的震撼當中清醒過來,原本懵懂的眼神里,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被稱為堅毅的閃光;劉宗敏同樣從震撼中醒來,一向作戰(zhàn)勇猛粗放的闖軍將領們,不約而同的感覺,如今心中有了如何打勝仗的堅實理論。
李自成一行回到老營的時候,他的妻子高氏已經親自帶著伙夫們,將晚飯準備好了,剛要派人去喊李自成過來吃飯,就又見他急吼吼地在發(fā)出命令。讓中軍立刻點齊三十名親兵,準備隨他立即出發(fā)。
高夫人覺得詫異,走到李自成的近前輕聲問道:“有什么要緊的事,這樣急,不能讓大家吃了飯再出發(fā)?”
李自成一邊系著棉甲一邊說:“補之與雙喜他們計謀要活捉高杰,到如今這個時辰還不得他們的消息,心里放不下。我怕過兒重傷剛愈,又與雙喜兒兩個恃勇斗狠吃了‘大天王’的虧,必須親自去看看。”
高夫人沒再說話,她的內心也是非常喜愛那個勇武憨直的侄兒,何況義子一同臨陣讓她的心中更是惦念,于是趕快親手幫李自成穿戴綿甲,在勒好的戰(zhàn)帶上系好他的寶劍,又讓親兵取來李自成在戰(zhàn)陣中慣用的雕弓,一支支地將兩尺七寸的長箭插入箭袋,一邊插著箭支,一邊囑咐親兵,趕快給隨著闖王李自成出發(fā)的人們準備飯食,準備讓他們在馬上吃。
兩個人正在說話間,院外一名小??绮竭M門。他稟告道,隨行的人馬已經集結完畢,正在等待李自成出發(fā)的命令。
闖王李自成駐軍的這個地方,是伏牛山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寨子,它的三面環(huán)山一面臨水,軍事上講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絕佳營地?,F在正是寒冬時節(jié)的枯水期,加上伏牛山八山一水一分田,開闊的平地極少,所以闖軍就將河水已經枯竭了的河谷,當成了老營演武校場的所在。
幾天前,李自成在老營開完了作戰(zhàn)的會議,就帶著侄兒李過、義子李雙喜,以及劉宗敏、郝大勇等一部分將領,漫步去了寨子周邊的山嶺上,眾人俯視山谷中的小寨里,指著部署嚴密的老營指指點點,齊聲稱贊李自成行軍布陣有方、安營扎寨得當;三面環(huán)山一面環(huán)水的地勢,絕對是易守難攻的險要之處,在攻守中更是無可挑剔,大家覺得這里就是老營駐地的最佳選擇。
而一旁悶悶不樂的李過卻不屑地瞥了瞥嘴,他這個孩子斗氣般的小動作,讓隨行的大將郝大勇無意中看到了,郝大勇在闖軍中一向以勇猛著稱,郝大勇自持勇武,不止一次地在戰(zhàn)場上與李過爭功。這二人每次見面,必定是一番雞吵鵝斗,這次也不例外;郝大勇見同樣以勇猛見長的李過一臉不屑,顯然是對諸位大行家的行軍布陣不屑一顧,就扯著脖子高聲質問李過,有什么出奇的高見讓他如此看不上眼前的防御部署……
對于理論擅長的軍事流氓李董事長來說,他哪里有什么底氣對行軍布陣的大行家們品頭論足,李赤心只不過是對同行的眾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強烈體味感覺不適而已,所以才下意識的撇撇嘴。
而郝大勇的快人快語,卻讓門外漢李赤心陷入了尷尬,在他叔叔和總哨劉爺這些非著名軍事家面前,他李赤心的等級完全就是個小白,不張嘴還好,一說話保準露餡。
就在他準備祭出身體不適這個避讓大招時,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熊孩子搭話了,“郝搖旗,我就說是因為智障限制了你的思考,叔爺爺您說對不對!你的本行是搖旗吶喊,今天怎么著,不服咱爹,你要改行是咋地?還是要用你的智障拉低咱爹的智商,然后憑借你多年的弱智優(yōu)勢戰(zhàn)勝咱爹?”
沒等郝搖旗搞明白小家伙說的是什么,李自成和一眾將領已經笑得是前仰后合了,唯獨李赤心圖留一臉尷尬在左右為難,他是斥責這個信口開河的熊孩子不成,給郝搖旗賠禮道歉也不合適。
結果,還是一向在闖軍中威望甚高的總哨劉宗敏,出頭替兩個人解了圍,“補之啊,不要藏拙了,把你的想法說出來,讓大家來評議、評議!”
糖堆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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