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族屬地赤霞宮位于青云山脈紫峰峰頂,那是一座由紅曜石打造的宮殿,遠遠望去,如同一抹翠色上的一顆紅色寶石,在陽光之下閃爍著奪目的光彩。
鳳族長女鳳傾一襲橘色紗衣,坐在窗臺前,癡癡地望著山下的云霧,竟沒注意到鳳鳴媚和鳳婉清進了房。
鳳鳴媚見鳳傾一臉落寞的樣子,知道她又在想玉容尊上,旋即小聲對妹妹說道:“一會切莫提玉容尊上的事?!?p> 鳳婉清道:“知道的,姐姐,你快去說吧,我很擔心東方羽他們出事?!兵P鳴媚點點頭,旋即穿過大廳,走到鳳傾身旁坐了,道:“姐姐,在看什么?”
鳳傾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道:“沒什么,就是隨便看看。”
鳳鳴媚道:“你是在為婉清的事生氣?”
鳳傾搖搖頭:“她是我們的妹妹,年紀小不懂事,我怎會怪她,早就不生氣了?!?p> 鳳鳴媚點點頭:“其實,我看那東方羽也是個不錯的孩子,也有修仙的根基,不如日后讓他到赤霞宮來,讓紫苑教他如何?”
鳳傾嘆氣:“也罷,既然是妹妹喜歡的人,我也不想再阻攔了?!?p> 鳳婉清這才安心上前,抱著鳳傾道:“大姐,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鳳傾捧起她的一張小臉,道:“婉清,你可想好,這人族,可不比我們鳳族壽命長久,我是怕你將來傷心難過?!?p> 鳳婉清搖頭:“只要能和東方羽在一起,我就開心了,而且東方羽也有修仙的根基,將來得道了,位列仙班,便能與我日日夜夜長相廝守~”
鳳傾嘆道:“傻妹妹,你以為得道成仙那么容易,其實……”搖了搖頭,摸著她柔順的長發(fā)道:“算了,你莫要后悔便好。”
“姐姐,”鳳鳴媚道:“其實,今日還有一件事,需稟報姐姐?!?p> 九重天之上,定乾宮書房,承澤手執(zhí)黑子,落于棋盤之上:“亭淵兄,該你了。”
滄亭淵微微一笑,略作思考,放了白子:“大殿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人界發(fā)生的大事了?”
承澤的聲音依舊清冷:“知道了?!?p> 亭淵笑道:“皇族的人心,可是與眾不同的,畢竟人身若能修煉成仙,法力可不容小覷。”
承澤道:“若論戰(zhàn)力,怕也不是你們龍族的對手。”說著又放下一子。
都黎見兩人的茶涼了,便取了,為二人換上熱茶。
亭淵見都黎身形矯健,靈力沉穩(wěn),道:“都黎的身手,不知和上次仙斗會想相比,進步了多少?!卑鬃勇湎?,旋即提起幾枚棋子,放入棋盒中。
“過些日子便是新一屆的仙斗會,亭淵兄可讓都黎與北冥再戰(zhàn)一會?!闭f著,落下黑子。
亭淵見那黑子落下,道:“大殿你這招狠吶,你往這里一放,我下路便沒了活路。”
都黎瞥了一眼北冥,一千年未見,他的靈力似乎增長了不少,不知真的打起來又會如何。
玉容和如熙乘風(fēng)跟在慕容長笙身后,見他一路無言,便問滄廉:“你可見過慕容上神如此?”
滄廉道:“尊上有所不知,師父那塊玉牌,每日隨身攜帶,我只當是個尋常裝飾,今日第一次看見它發(fā)光,想必長生閣出了大事?!?p> 如熙道:“大事?難道是長生閣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了?”
玉容一雙星眸看著如熙,道:“如熙休要胡言亂語,到了便知。”
一行人落在長生閣內(nèi)院,慕容長笙見那廂房門敞著,遂瞬移到房間內(nèi)查看。
床榻之上的乾坤袋被人動過了,里面的畫不知所蹤,再看地上,一灘黑紅色的墨跡早已干了。慕容長笙心一沉,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的難受。他緩步走到那灘墨跡前,深吸了一口氣,扶著墻壁,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墻壁上的凹陷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手輕撫過那刻痕,殘存的靈力顯示著那是音刃留下的印記。
玉容一行人剛要進房間,卻見慕容長笙沉著臉從房內(nèi)走出,旁若無人般徑直向另一側(cè)走去。眾人心驚,遂快步跟上,隨他進了暗道。
暗道盡頭,慕容長笙祭出雪吟,只彈奏了幾個音調(diào),那石墻便自動升起,慕容長笙飛身而入,身影消失在黑暗的空間中。
玉容剛要進去,卻被如熙攔?。骸岸钕拢⌒?,我先下去,你們在后面。”不由分說,便飛身而入。
玉容看了一眼滄廉,見他面露驚色,便道:“你跟隨慕容長笙那么多年,竟也不知這長生閣竟有一條暗道?”
滄廉的眼神中透出一絲落寞,頓了頓,方答道:“回二殿下,小仙并不知情?!?p> 玉容知他心酸,便柔聲說道:“無妨,這秘密也許只能他一人知道。走吧,一起去看看,莫要有什么危險才好?!?p> 一行人飛到溶洞底部,見那地下溶洞高遠空曠。幽暗的空間中,有一個祭臺,八顆夜明珠懸浮其上,將那祭臺照亮。祭臺之下跪著一個人,正是慕容長笙。只見他一襲長發(fā)散落在身側(cè),身體微微顫動,許久,才慢慢站了起來。
待他轉(zhuǎn)身,玉容見他雙眼發(fā)紅,似有淚痕,想上前安慰,卻又不知說什么,一時間空氣冰冷的如同寒冬。滄廉默默地走到了慕容長笙身后,用眼睛瞄著他,怕他有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來。
玉容上前走了幾步,仔細觀察那祭臺,總覺得祭臺之上的八卦陣法似曾相識:“這陣法,很像師父無極天尊用的陣法,慕容上神,長生閣下怎會有這種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