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如五味雜陳。
衛(wèi)倩珞竟想念起家人來,就連冷酷無情,全然不顧自己死活的父親,她也很想像小時候一般,撲進他的懷里撒嬌,尋求安全感。
她甚至也想著,就算是應(yīng)了父兄的愿,老老實實地嫁給小王爺也好過莫名其妙地墜入這陌生的未來吧。
在這里,自己竟如盲人一般,什么都不知曉,什么都不會,甚至連穿衣也得摸索好一會兒!
被突來的一切攪亂了心智,不知所措的她多么希望,這不過就是自己的南柯一夢。
可是。
“來來來,孩子,喝一碗?yún)ǘㄉ?!”劉舒詩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p> 衛(wèi)倩珞聽話地接過遞到自己面前的一碗湯水,斯斯文文地用勺子舀了喝了下去,又客客氣氣地向一臉關(guān)切的劉舒詩道了謝。
“夫人,倩珞有些乏了,可否先行告退?!”倩珞放眼周圍,沒有絲帕用來擦拭嘴唇,也就顧不了什么禮儀。
她邊說著邊晃悠悠地起身,“倩珞覺得頭有些昏沉沉的,實在是不足以支撐了?!?p> 劉舒詩點點頭,向端來參湯的朱媽示意,后者扶著倩珞回了房。
衛(wèi)倩珞回到自己暫住的客房,躺在床上卻并未睡著,她百思不得其解,輾轉(zhuǎn)反側(cè)著,想了許久。
當(dāng)初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束手無策,生無可戀。
想著人生如此晦暗便心灰意冷,一心想要逃避,未曾想竟會穿越到這陌生的世界!
早知如此,好死不如賴活著,畢竟那個世界還有她牽掛著無以回報養(yǎng)育之恩的母親,還有她一心想要問個究竟,更想斷掉情絲的公子煜。
浮生一夢已千年,千年前的縱身一躍,穿越到眼前這個世界,無親無故,孤苦伶仃,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所學(xué)的一切竟不適應(yīng)眼前的世界,無依無靠的她該何去何從?!
她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漸漸地,有些疲憊了,最終陷入了昏睡中。
意識糊涂前,她還想著,若是這一覺醒來,自己依然能看見張張熟悉的臉,該有多好啊,哪怕是逼嫁的父兄。
“這小姑娘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呢?!”客廳內(nèi),劉舒詩好奇地問道,“人倒是美麗可愛,骨子里散發(fā)出優(yōu)雅大方之氣質(zhì),言行舉止卻很是古怪!”
朱媽嘆口氣,將倩珞如何從天兒降,如何落入少爺懷中,又如何昏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后的一言一行統(tǒng)統(tǒng)講述了一遍。
“我看她不過是景煜的粉絲罷了,知曉他在此休假,暑期嘛,父母上班照顧不過來,便偷偷闖入‘儷山簡影’。趴在房頂上窺探偶像,一個不小心,失足掉了下來!”悶了許久,孟子淵說出來自己最初的感覺。
“我倒覺得不像,這小姑娘知書達理,溫文爾雅,是個內(nèi)斂的性子,不像生性活潑,喜歡熱鬧、追星的孩子?!敝鞁屌c衛(wèi)倩珞接觸最多,壓根兒就沒有將她往超級粉絲方向想。
“你選了劉景煜這塊心肝寶貝做研究基地,杳無人煙,偏僻得很,指不定附近藏有什么桃花源,這女孩兒說不定就是來自于來一處‘不知有漢,無論魏晉’的古代烏托邦吧!”
一旁,余子赫玩味地看著朱媽放在籃子里那件素錦漢服調(diào)侃道。
它是倩珞當(dāng)初掉入某人懷里時,穿著衣衫,朱媽已經(jīng)將其中一個已經(jīng)有些破損衣袖縫補好了。
“我竟不知你還記得這篇古文,當(dāng)初背誦此文時可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孟子淵聞言,笑道。
“常年在外訓(xùn)練比賽,不知咋地,這些小時候背誦過的古文便會時常串至腦海,揮之不去!”余子赫訕訕地說道。
劉舒詩聞言,樂了,她斜眼瞟了一下余子赫,說道,“這下子知道,這些古詩詞、古文還是有用處的吧!”
“喂喂喂!”余子赫不樂意了,“我們今天在這里談?wù)摰氖悄莻€來歷不明的美嬌娥,請不要將話題引到我身上啦!”
“你不是鬧著這小姑娘雖然砸得是別人,卻是讓你心頭受到撞擊了嗎?!”孟子淵大笑,一個不小心將余子赫方才對他說的小秘密揭露了出來。
“老大,你這是泄露了未來世界冠軍的個人隱私,可比那些娛樂記者更為可恨哈!”說話間,余子赫的雙頰已經(jīng)泛出朵朵桃花來。
“姨媽,你可得趕緊替咱家老大尋一個好人家,他再這么獨自杵著,這鉆石王老五的稱號可得要易主了!”余子赫逮住機會,回慫了一句。
“啊呀,瞧我這記性,之前子淵讓我?guī)б路o那位小姑娘時,竟然忘記還有一塊兒去年我生日時收到的紅色絲錦面料,原本想找魏家做一身大紅旗袍的,你姨夫橫豎不喜歡,說是太俗艷了,不適合我這個年紀(jì),我今天便將它帶來了!”劉舒詩左顧而言他,將話題從自己兒子最忌諱的婚姻大事中引開。
“什么小姑娘呀,人家可是有名有姓的,你不是聽見了嗎?她隨時將‘倩珞’二字掛在嘴上!”
余子赫嘟著嘴說道,“她也不過小我三四歲,你們左一聲小姑娘,右一聲小丫頭的,橫豎在你們眼里,我也不過是一個小孩子么?!”
“咦,這樣就開始護著了?!”劉舒詩疼愛地拍拍子赫的臉,“我家的子赫如今也長大了,這都情竇初開了,緊緊地護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知道心疼人啦!”
余子赫嘟噥著,手卻伸向劉舒詩,“既然是要給她的,那就拿出來吧,鑰匙呢,我去拿!”
劉舒詩笑而不語,將車鑰匙拿給了余子赫。
余子赫接過后,開心地跑出了客廳。
“給老張打個電話吧,讓他查查這女孩兒的來歷,不要不清不白的讓子赫受到傷害!”劉舒詩因著自己兒子孟子淵之前的遭遇,便多了一個心眼兒。
待子赫離開,她臉色一沉,令人查詢下倩珞的家庭出身。
雖說余子赫是自己外甥,但多少也當(dāng)是劉家的子弟在疼養(yǎng)著。
“可不能走子淵的老路,”她輕輕地說道,朱媽聽言側(cè)目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孟子淵,點頭應(yīng)下。
伊茹炘
余子赫對倩珞的一見鐘情,某人全然不知,若是知曉了,不知會是何種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