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應(yīng)物完全想不到自己到底得罪了誰,唯一可能帶來殺身之禍的,應(yīng)該是狼王肚子里那個黑盒子。
那應(yīng)該是很大的勢力才能玩得起的玩意兒吧!
不過,如果對方有那么大的勢力,一根小指頭就把自己壓死了,犯得著請松木城這個小地方的地頭蛇?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了,還是先保住小命再說。
劉啟星和禿子的消息讓何應(yīng)物很不安,如果他們真的是狂暴地鼠幫四當家的剃刀所殺,那么理所當然,他和云靈娘也在名單上。
所以出了酒吧,何應(yīng)物下意識的往云靈娘的住處走去,想要提醒她要多加小心,他走到一半才突然想起來,云靈娘的住處已經(jīng)被炸毀,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住在獵人行會那邊。
轉(zhuǎn)頭換個方向,何應(yīng)物很快來到了獵人行會門口。
這里還是一如既往的蕭瑟,但和之前不同的是,門口懸插著一面旗,正是那面趙家旗。
“我要出去!八爺我才不怕他們!”行會里面二層小樓還亮著燈光,一個聲音飄飄乎乎的傳來,是云靈娘。
“你當然不怕,你是誰??!可是小明怕!我怕!老老實實在這里待著,門口掛著趙家旗,沒人敢亂來?!?p> “八爺!何應(yīng)物還在外面,他也有危險吶!我不能見死不救!”
“見死不救?哪個死?哪個讓你救?我看這小子跟狐貍似得,可比你聰明多了!放心吧,他一定會活的好好的!”
“萬一呢?”
“沒有萬一?!?p> “我要去酒吧看看他有沒有危險!”
“你放心好了!今天我和巨羅暗暗叫了一場勁,所以巨羅就算動手,也要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何應(yīng)物這小子這兩天肯定是安全的!以后的事再隨機應(yīng)變,你就在這里住下,別老想著出去,何應(yīng)物機靈的很呢,你這出去才凈是添亂……”
……
何應(yīng)物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聽著八爺說話,突然覺得月色很美好。
不愧是林八爺,目光如炬,真識貨!
直到后來林八爺似乎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蹦不出什么新詞了,何應(yīng)物這才意猶未盡的往店里走。
一路上他都喜滋滋的,在背后夸人,那應(yīng)該是真夸。
幾乎同時,從藍月酒吧狼狽逃出來的羅立,身后帶著一幫互相攙扶的殘兵敗將,哼哼唧唧的往七棱街方向走。他們走過的路面上,更添了幾分黑色,那是他們滴下的血。
前面,羅立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帶著十幾號人,他大喜過望:“三叔!三叔!三叔你幫我做主??!”
昏暗的燈光下,被稱作三叔的人早已站定,他似乎皺著眉頭,說:“羅立?這么晚了你在這干嘛?你身后弟兄們怎么回事?”
羅立突然就哭了出來,然后踉踉蹌蹌的就要扎到他三叔懷里,結(jié)果被一腳踹開:“行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說,怎么回事!”
羅立一五一十把情況說了一遍。
當然,稍稍渲染一下何應(yīng)物的飛揚跋扈是必須操作,藝術(shù)性加工何應(yīng)物大罵狂暴地鼠幫幾位當家的也是應(yīng)有之義,尤其把三當家罵的狗血噴頭,雖然聽起來很沒有道理,但是他身后一眾殘兵紛紛拼命點頭,倒也增加了幾分可信。
三叔,狂暴地鼠幫三當家,自稱潘安。雖然論武力,他是四位當家里面最菜的一個,但他的地位卻很穩(wěn),這完全得益于他靠腦子吃飯。
潘安是真正的聰明人,他在幫里一直扮演的都是軍師這個角色,雖然巨羅心思縝密又老謀深算,但幫務(wù)實在太過繁多,潘安確實能夠分擔不少壓力,更關(guān)鍵的是,在數(shù)次幫務(wù)發(fā)展大事上,潘安不知道貢獻了多少陰謀詭計,很多詭計讓巨羅都能眼前一亮。
羅立也知道這位三叔很聰明,如果有他幫自己出頭,何應(yīng)物肯定死定了!
三叔本身三階狙擊專精、三階敏捷強化暫且不說,光今天身后帶的二十來號人,那可至少都是一階能力者!一個一個都是狼!
而狼多咬死虎!
看著三叔沉默不語面帶玩味的微笑,羅立一咬牙把他拉到旁邊:“三叔,你要幫我!而且那小子還罵你了!”
“罵就罵嘍!我又不少塊肉!大哥想讓他死,肯定有安排,何應(yīng)物也肯定活不下去,你又何必這么著急?”
“他侮辱了我!”
“你被侮辱的還少嗎?”潘安老實不客氣地說。
羅立被噎的結(jié)結(jié)實實,他頓了一會兒,才說:“這次不一樣!”
“這次你是想自己做點事兒出來,給你爹看吧!證明你是有能力的?厲害的?證明你不愧是巨羅的兒子?證明你不光是頂著個少幫主名頭的廢人?”
羅立臉紅脖子粗:“三叔!你就說到底幫不幫我吧!”
潘安笑了:“自家人不說兩家話!三叔想幫你,不過背著大哥去做事,我還從來沒有過,萬一亂了大哥的本來計劃呢!”
羅立暗暗撇了撇嘴,長吸一口氣壓下急躁,說:“三叔,這忙,當然不白幫!鎮(zhèn)魂香給我之后,就是屬于我的,咱們叔侄倆,一人一半,怎么樣?”
羅立當然知道,幾位當家人之中,潘安的武力最弱,這一直是三叔的心病,有了鎮(zhèn)魂香,說不定真能往上拔一拔,對三叔來說,這個籌碼,應(yīng)該足夠了!
潘安臉上古井不波,只是舌頭輕輕舔了一圈嘴唇:“羅立,有一套??!”
“那三叔來不來?”
“為了你,當然!”
“謝三叔!”
“自家人,太客氣!”
潘安明白,擅自殺了何應(yīng)物這事還好說,從羅立這分走一半鎮(zhèn)魂香,才真的是巨羅的大忌,如果被發(fā)現(xiàn),恐怕要承受巨羅的震怒。
不過如果自己夠小心,這事兒就不會暴露!再不濟,木已成舟,自己更進一步,最多也就是挨幾頓重重責罰,那也值了!
“三叔,我們?nèi)フ液螒?yīng)物!他應(yīng)該剛出酒吧不久!”
潘安輕輕搖頭:“追他做什么,回他店里等他就好了!布下天羅地網(wǎng),等鱉來!另外,還可以熟悉熟悉店里的環(huán)境?!?p> “可我記得我爹說過,三爺?shù)牡辍惶萌前???p> 看著羅立身后慘不忍睹甚至站都站不穩(wěn)的幫眾,潘安笑得很開心:“我們不是去‘砸’場子,是去‘找’場子。你又怕什么?三爺厲害歸厲害,這個‘理’字是臉面,總還是要的。”
“好!”羅立一咬牙,對著身后的殘兵叫道:“沒用的東西,靜悄悄的給我回去!機靈點,誰都不能被發(fā)現(xiàn)!”
于是這群殘兵灰溜溜的走了。
夜幕中,羅立跟上三叔,后面緊跟著十幾號潘安的親信,他們都沒再說話,一行人悄無聲息向三爺?shù)奈淦鞯贲s去。
等何應(yīng)物喜滋滋的要到店門口,他馬上發(fā)現(xiàn)不對,店門的鎖頭被剪斷,掉在地上。
他臉色一沉,邁步進了店門,徑直來到后院。
后院里或坐或站好多人,他們玩味的看著何應(yīng)物走進來,而在實驗室門口一個被鐵鏈繞了幾圈的大籃子里,躺的是姬小野。
何應(yīng)物的眼睛突然有些霧氣,他渾身陡然迸發(fā)出冰冷的殺機!
“你們,真的,犯錯了?!?
輕煙五侯
求收藏!求推薦!求書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