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和尹是警局特殊小隊里面面相最年輕的組合。明朗成熟穩(wěn)重,除了對新月有點溺愛以外,平時做事都十分客觀,自主判斷力很強(qiáng)。尹是吸血族人,有一定的醫(yī)學(xué)知識,自身也具備良好的嗅覺和敏銳的觀察力。
“最近有人反映工資提升問題,作為班長,我要在這里和大家解釋一下,因為總部那邊要引進(jìn)新的設(shè)備,提成問題要暫時緩一緩。”班長是個很矮的胖子,但說起話來從不打結(jié),尤其是談到金錢分配方面的問題。
尹靠在椅子上,雙手轉(zhuǎn)動著穿過帽沿的白色繩線,眼睛就像丟了魂似的望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班長對他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他不擾亂會議。
“好了,我們的會議到此結(jié)束,還希望大家再接再厲,繼續(xù)攻克難關(guān)?!?p> 話音剛一落,尹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習(xí)慣性的把手抄在兜里,坐在桌上看著明朗收拾剛剛整理過的資料。
“這么晚了,別去吃外面的垃圾食品,到我家吃飯吧。”明朗收拾完,和尹一同走出會議室。
“這個點除了吃那些,你還能吃什么?”
“我和你不一樣,”明朗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地說:“我有妹妹。”
“可別嘚瑟,萬一哪一天我把你家小奶瓶拐過來,你就在一邊吹你的涼風(fēng)?!币f笑著,上了車。
月亮已經(jīng)爬上山頂,在凄清寂寥的夜空中吝嗇地漏出一絲光芒。
“我記得你妹妹也是新月吧?!?p> 明朗認(rèn)認(rèn)真真地開著車,應(yīng)了一聲嗯。
新月不會做菜,只和明朗約定好放學(xué)后去買菜,很少情況是她自己獨自去,不過好在菜市場大部分菜商都認(rèn)識這個可愛的小不點。從家到幼兒園,沿路過來都有人知道這對兄妹,更知道她爸爸和哥哥都是警局的人,所以待他倆十分友好,明朗完全不用著擔(dān)心小新月的安全問題。
“新月,新月?!泵骼室贿厯Q鞋,一邊招呼道。
新月蜷縮在沙發(fā)上,看樣子是睡著了。尹走過去,看見她緊閉著雙眼,眉宇間似乎有點愁色,伸出手指戳戳她的小臉頰——熱乎乎的、軟軟的。
明朗去了廚房炒菜,一點也不嫌累,數(shù)落著時間,什么時候該讓她吃飯、什么時候該叫她關(guān)電視、什么時候督促她刷牙洗臉、什么時候該哄她睡覺。但他總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好,如果媽還在的話,新月會過得更好。一年前媽走的時候,新月哭了很久,可她幻想中像超人一樣厲害的爸爸卻沒有出來見見亡妻最后一面,沒有誰知道他去了哪兒,什么時候回來。
“小奶瓶,你叫新月?!币吭谏嘲l(fā)邊沿上,瞅著她濃密的睫毛,和粉嘟嘟的小臉蛋。這家伙下一秒又開始不安分了,伸了個懶腰,翻了個身,又翻回來繼續(xù)閉著眼睛。尹戳了戳她嫩嫩的掌心,這家伙竟然就抓著那根手指不放了。
“哈哈?!彼蝗粡堥_眼睛,傻傻的笑了起來。
“這個小鬼,原來一直在裝睡,”尹用另一只手掐了掐她淘氣的小臉蛋,“還不快坐起來,明朗就快把飯菜做好了?!?p> 新月松開他的手指,張開手臂要他抱抱。尹只能認(rèn)栽,但提了一個要求:“不許朝著我打噴嚏喲,不然我再也不會抱你了。”
“新月會乖乖的。”新月慣用那可憐得惹人愛的小奶音。
尹站起身,彎下腰把她抱在懷里,又捋了捋她的頭發(fā),把她的裙子整理好。當(dāng)明朗真累,尹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這個惱人的小奶瓶在他懷里倒是安分些,肯定現(xiàn)在還有些犯困,不然怎么會一直安安靜靜地把小腦袋擱在他肩膀上。
“吃飯了,小奶瓶,”尹拍拍她的后背,提醒她他該放她下來,但她摟著他的脖子不放,“乖,聽話,別忘了你跟我說過什么?!毙略逻@才被他放下,乖乖的坐到飯桌前。
明朗脫下圍裙,從兜里掏出發(fā)繩,把她的頭發(fā)扎起來,方便她吃飯??粗谧簧祥]著眼左右晃晃,樣子滑稽得不行,明朗幾乎都快笑出了聲:“居然禁得住美食誘惑?!币呀?jīng)開吃了,雖說這些菜沒有鮮血營養(yǎng),但不得否認(rèn)明朗的手藝真的不錯。
新月只吃了幾口,無精打采地說:“我吃不下了。”
明朗連飯都還沒咽下,勸她再多吃點,但新月縮下椅子,光著腳上了樓。這孩子今天哪里不對勁,明朗放下飯碗,去看看新月,留下尹一個人?!鞍Γ瑤Ш⒆诱胬?,明朗,看在哥們一場,以后我就替你分擔(dān)些工作?!?p> 窗外的新月孤獨地守護(hù)著天空的寧靜,絲毫不受現(xiàn)在地球上各種各樣的夜市活動的影響,因為它早就被人類忽略了,除了少數(shù)人。尹就是其中一個在乎新月的人,有時他也會選擇在一棵合適的并且枝繁葉茂的樹上棲息。樹葉只透過一點月光,但他卻能夠感覺到她就在身邊——那一個同樣孤獨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