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溢的水花逐漸減少,最后,她停了下來,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自責自己的自私。那么三人組就這么完了嗎?她可以去四處探取尹的消息,但她也不能不管御江城的死活。風雨無情,她跪在濕淋淋的地上,任他大雨懲罰她的罪惡,最后,她還是站起來,轉(zhuǎn)身往回跑去,她肩負著兩個人的生死,不能就這么逃走。
前方朦朧一片,只見一個身影正向她緩緩走來,她抬起手臂粗略抹去眼眶的雨水,看清了他就是御江城。她的心跳開始加快,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的罪行,但再好的理由都是借口,只有勇敢承認錯誤。她停在他的跟前,剛要開口,他卻倒在她的懷里,她費力撐起他,在附近一棵樹下安頓好。
“發(fā)生了什么?”她開始檢查他的身體,但沒有找到任何血跡。
可他并不想浪費太多力氣回答那些廢話,只叫她用他的芯片激活器把他激活。她不知道這樣做相當于是在折減他的壽命,就像鐵生銹后刮去紅銹,鐵的質(zhì)量會有所減少。這與吸血族吸食血液正好相反。他滿血復活后各項生命體征也開始回歸正常。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把風衣脫下來給他們擋雨,說,“我知道怎么去找尹?!?p> “是蒼麟告訴你的?”
“算是吧?!?p> 她很高興,但高興不過三秒又開始表示懷疑:“你該告訴我你是怎么逃出來的?而且為什么他們沒有來追?”
他沉默了一陣,實在編不出什么理由,只有實話實說:“蒼麟要我取得菅云裳的月王印,如果辦成了他會把蒼閻的人際圈告訴我?!?p> “那這和尹有什么關(guān)系?”
“因為菅云裳知道該怎么找到尹。”
她看著地上雨水濺起的泥濘,感覺到自己真的離尹好遠。
……
22:56,銀杏酒店。
結(jié)束一天的尋找后,菅云裳拖著疲憊的鞋回到房間?!懊魈烊ツ抢镌囈辉??!彼龂@了一口氣,隨手把定位儀扔在鞋柜上,彎下腰正準備換鞋,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地毯上沾了點干泥濘,順勢向光滑的地板掃去,有比較清晰的大腳印,她推測是有個男人來過,他一定也還在這個房間。她站起身,輕輕把衣服里藏好的槍取出來握在手上,環(huán)視房間四周,循著腳印走進浴室,燈還開著,淋浴小間有個模糊的人影,她把手搶對準目標,只要一顆子彈,對方就會一命嗚呼。
殊不知,另一只手搶也已經(jīng)對準了目標——她的太陽穴。
“你是誰!”
“區(qū)區(qū)小卒,無足掛齒?!彼_始搜尋她身上的月王印,找遍了整個房間,它只能在菅云裳身上。
她警覺地奪過他的手槍,轉(zhuǎn)身對準他,但他敏捷地閃過,抓緊她的雙手,搶奪他自己的手槍。她右腿一擊,可槍支已經(jīng)被他奪過,他被絆在地上后,又在地板上迅速翻轉(zhuǎn)過來,對準她的腦門。
“蒼麟派你來的?”她也對準他的腦門,遲遲不開槍的原因很簡單——她不想引起一系列槍支調(diào)查。
“管你問什么,反正我要完成任務(wù)?!庇鶑牡厣咸饋?,直接把手伸進她的風衣。
她反應(yīng)慢一步,這才閃到一邊,冷笑道:“小子,你還是嫩了些?!?p> “真的嗎?”他把月王印攤在掌心上,直接激怒了她的自尊心,她漲紅了臉,一腳踢走他手上的手槍,手架在著他的頸部,把他逼到開放的窗邊,怒吼道:“還我!”
“你要是敢再用指甲掐我的脖子,我就把月王印扔掉?!崩蠈嵳f,這樣真的很不舒服,他的眼眶充盈著痛苦的淚水。
“你這點小把戲我早就不玩了?!?p> 趁她沒有防備,他換用肘部推開她的下顎,一把奪過她的手槍,瞄準她,她完全氣急敗壞,但槍口下只能乖乖站在原地,不能隨便亂動。
“本來是不想對女人動手的,但你畢竟是外族女人?!彼e著槍,一步步退到門口。
“有本事我們不要武器,干打一場,耍陰招算什么好漢!”
“我本來就不是好漢,謝謝你的好東西?!钡麩o論怎么嘗試開門,門也始終打不開。
她冷笑道:“你怕是該求我開門。”說著,她走去窗邊,坐在窗臺上,劃燃了一支煙,但沒有抽,只是默默地看著煙霧不斷地冒出。
“好,你讓我做什么?!?p> “先把搶甩開?!?p> 他選擇遵從。
“其他武器呢?”
“我所有的誠意都給你了。”
“好呀?!彼湫Φ?,隨即啟動防衛(wèi)系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