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岱岳的話并沒有對小任葵起到任何作用,她也沒有從他潛藏的話語中發(fā)掘到絲毫真相。
王儲遇襲,面臨嚴重的生命危機,臨時議會宣布從貴族后裔中挑選五位合適人選作為預(yù)備儲君。然而第二天,關(guān)于她私生女的消息卻蓋過了前一個消息,此事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從校門到教室,不認識她的和認識她的都對這個話題津津樂道。猶如席卷塵土的颶風,她恨不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林依琳故意站在門口,和三個擁護她的男同學(xué)一起有說有笑,看見她低下頭走來,便攔住路,“不好意思,這不是私生女通道。”
任葵抬起頭,紋絲不動。
“麻煩這位同學(xué)配合一下,雞該進雞舍,豬該回豬圈,所以你……”
四個人同時笑出了聲,看見她臉上緊繃的肌肉更是一笑不止。任葵后退一步,突然感到一片迷茫,眼前這四個人就是噩夢里擺脫不了的惡靈,無論是在高山還是在深海,他們隨處都會掏出利刃,貫穿她脆弱的血管。
“四個貴族子弟今天卻淪為守門員,我真替你們感到不幸。”
任葵深吸一口氣,待她緩過神時裘瀟郝已經(jīng)站在她的身旁,再抬頭看看四個人的反應(yīng),很明顯,他的話已經(jīng)觸發(fā)了著火點。
“你會不會說話!信不信我要你永遠滾出貴族班級!”其中一個個頭矮小但長得很壯的男生沖他吼道。
另一個瘦癟的男生接過話說:“便宜他了,我要他直接滾出學(xué)校,滾出吸血島!”
“對,跟你那個外交官爸爸一起滾去地獄!”
林依琳雙臂合抱,打量了一番裘瀟郝,她確實注意到自己這樣做實在不雅,又看了看周圍聚集的閑雜人等,頓感有失身份。
裘瀟郝:“我聽說古時候人們都會在門上貼守護門戶的神靈,他們深受人們尊敬,所以你們正在做的應(yīng)該理解為捍衛(wèi)貴族權(quán)益?!?p> 林依琳看了他一眼,最后只吐出一句話:“快上課了,我可沒心思在這里坳下去?!?p> 裘瀟郝恭敬地做了個請進的手勢,從她走進教室前逗留兩秒的眼神看得出,她接受了這個紳士禮節(jié)。
緊接著,任葵局促不安地走進教室,慌慌張張坐下來,從背包里掏出課本和作業(yè),翻開歷史書,假裝聽不見任何輿論。突然有人在拍她的肩膀,給她遞了一張紙條:“你到底是誰?”這個問題令她十分難解,還沒等她想清楚怎么回話,接著又一張紙條:“總之你不可能是維克多公爵的女兒。”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她咬緊牙,把這幾個字寫得很重。轉(zhuǎn)過身去她才發(fā)現(xiàn)后面那個人就是裘瀟郝——他正用一種質(zhì)問的眼神看著她。她沒有片刻逗留,把紙條扔在他的課桌上后立即轉(zhuǎn)回身,正好張子衿就站在桌旁,她快速收拾好東西后匆匆忙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張子衿看了紙條一眼,這趟,裘瀟郝立即用手掌蓋住內(nèi)容,兩個人相視不語,但彼此心知肚明。張子衿扭過頭,坐在座位上,默默翻開歷史書:她的眼睛和嘴唇完全就是公冶倫的副本。
……
林侯爵書房。
“那個病秧子王儲料也活不了幾年,他公冶家族該讓出王位了。”林侯爵。
“也就是說我可以順理成章成為真正的王儲?”林依琳簡直快高興到忘乎所以,但她爸爸卻狠狠地給了她一記巴掌。她無辜地捂著臉,抬起頭,毫不理解地望著他冷峻的眼睛。
“沒有真正達到目的之前,一切的喜悅都可能成為你失敗后別人的嘲笑。”
“爸爸,你……”
她剛放下手,侯爵又給了她一記巴掌,“我要你必須成為王儲,必須成為第十二任掌主。以前是我寵壞了你,讓你變得個性張揚,現(xiàn)在我必須要你明白,你只有成功,才值得喜悅,值得顯擺?!?p> “請爸爸不要失望,女兒會改的,我一定會成為掌主。”林依琳沒有哭鬧,她知道自己必須容忍這點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