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爛漫的秋天里,陽光擠出云層,普照大地,投映在漣漪層層的湖面上,它就如鉆石般閃耀;灑射到繁密的樹上,它就是大陸皇帝的黃袍。來到了海灘,她以為腳下的金沙也是陽光照射的結果。
“第一次來的話可別錯過這個好機會?!彼摰粜m,向大海沖去。海水沒過他的腳踝,在他身后濺起浪花。隨后,他跑不動了,選擇緩慢前行,直到停止。他轉過身,海水只沒過他的膝蓋。
她脫掉拖鞋,沙子粘在腳上的感覺很奇怪,沿著他的大腳印多走幾步后,她卻漸漸喜歡上這種感覺。她在最后一個沒有被水沒過的腳印處停下來,看著不平靜的海水,準備抬起腳嘗試海水的感覺,突然他抓過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他的手寬大而且更加冰涼。
海水很快沒過她的腳踝,然而他并不準備停下來,他們繼續(xù)往前,直到海水沒過膝蓋。
當海水的溫度上升至她的臉龐,她開始心慌意亂,“我們應該討論一下作業(yè)的問題。”
“你有什么想法嗎?”
“還沒有,”她說,“也許岱岳已經(jīng)給我安排好了。”
“岱岳?”
“他是我的管家和監(jiān)護人,也就是穿西裝的那個人?!?p> “哦?!?p> “你有什么想法嗎?”她問。
他扭過頭看著她溫柔的血紅色的眼睛,五味雜陳,隨后松開她的手,沖向更深的大海,一股腦鉆進去,許久不見蹤影。她愈加心急,一邊往前走,一邊大聲呼喊他的名字,可是始終得不到他的回復,直到海水已經(jīng)沒過她的大腿和半身裙,他才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距離十來米,他慢慢靠近,陽光下的他高大魁梧,一頭俊逸的黑發(fā)看上去肅穆而冷靜。走到她的跟前,他沒有說話,而是低頭看著她的裙子。
“那邊的海水有多深?”她問。
她對深度完全沒有概念,就像初生的小白兔不知道狼有多可怕。
“足以沒過世界上最高的人,甚至更深,可惜更遠的地方我沒有去過?!?p> 她望了望無邊無際的大海,想象它是否可以容下一個大廈。
“我不準備讓你體驗潛水,一是因為我沒有別的衣服,二是因為海水灼燒的溫度真的不好受?!彼氖滞刈撸藭r的他還保留了海水的溫度,衣服已經(jīng)不像是很快就干的樣子。
“你認為外交官怎么樣?”他開始回歸話題。
“沒想過,這個工作具體是干什么我也不清楚?!?p> “吸血族正面臨危機,”他表現(xiàn)得十分嚴肅,“大陸那邊的人正在給我們施加壓力?!?p> 她饒有興趣地往下聽。
“那邊有很多國家,也可以理解為有很多族群,他們的人壽命很短,平均壽命連一百歲都不到,也許以后會活得更久。他們大概是幾十億人口,出生率極高,人口密度很大,相比這一點,我們就算處于劣勢。但更可怕的是他們有武器和強大的邊防,很不幸,他們早就把我們的島嶼劃作他們的領土,所以我們必將受控于他們?!?p> “所有部落,也就是幾十億人都要控制我們嗎?”她無法想象幾十億到底是多少,只知道這是個天文數(shù)字。
“不,只有一個國家。雖然這個國家人口很多,但很幸運,他們接受和平交往,也就是外交?!?p> 她突然覺得外交官這個職務充滿了某種魅力。
“我不知道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歧視外交官,如果沒有外交,我們將會面臨滅亡?!?p> 他脫掉還沒有干的T恤,低頭看了一眼她的半身裙,“還好我車上還有一件外套,你將就用?!?p> “然后是我們的實踐之旅。”他從車里找出那件外套并且遞給她,可他并沒有在乎自己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