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顏色叫做危險,因為過于耀眼奪目,很多人都爭著搶著要占為己有,也總有人會如愿以償,同時也注定他們會在最后致命的美麗幻想中死亡。
“哥!”她終于可以叫出聲,被自己驚醒后張開了不安分的眼睛。
“早上好?!?p> 她稍稍受到了點驚嚇,抬頭一看——是張子衿,“你怎么會在這里?這里是哪兒?”
“我的房間?!彼噲D讓她冷靜下來,遞給她一杯熱牛奶,但她的反應(yīng)表征她越來越不淡定。
“我怎么會在這里?我哥呢?”
“王儲昨天已經(jīng)……”
“我不信!”她用雙手捂緊自己的耳朵,發(fā)瘋似的搖動自己的腦袋,“我要見他!我要回去!”
“現(xiàn)在整個吸血族已經(jīng)大亂,你回不去了。”他握著她滾燙的手,但她立即掙脫掉,“什么意思?”
“還不知道嗎?只要王儲一死,所有野心家都要站出來爭奪王位,他們已經(jīng)蓄積已久,一旦他們聯(lián)合起來,公冶倫極有可能被壓下臺。如果你暴露了身份,他們會想方設(shè)法殺了你?!?p> “死”、“殺”,這兩個字戳穿她的心臟,讓她的心緒比之前更亂。憤怒充斥了她整個大腦,她死死抓住床單,露出一對尖牙,但她眼睛里的火在沒有熊熊燃燒前就已經(jīng)熄滅,她埋頭大哭,腦海里一直是哥哥溫和的笑容。
他把她攬在懷里,因為此刻只有他能夠守護她、幫助她,他也會一直銘記王儲對他說的話,即使沒有那句話,他也會那樣做的。
等她稍稍緩和了一點,沒有原先那么鬧騰,他才輕輕放下她的肩膀,從身上掏出一個信封,遞到她眼前,“這是你哥哥留給你的信?!?p> 她慢慢伸出手去接信,那個信封突然變成了哥哥的手,但觸碰到它之后她才意識到那不過是一個已經(jīng)沒有生命信封。
“哥哥會對我說什么?”她一邊想,一邊又開始抽泣。
張子衿輕輕捋順?biāo)鑱y的頭發(fā),默默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去,留她一個人靜靜看信。
“葵兒,在你收到這封信時,我已經(jīng)不在你身邊了。對不起,我騙了你,其實那個日記本早就被我燒毀了。王族繼承人不配擁有自己的愛情,但即便他怎么阻止我,也揮不去我心里一切有關(guān)他的記憶,這種記憶好像就是自己血液的一部分,是它讓我自由,也是它讓我的生命奔流不息。可他已經(jīng)不在我身邊,每當(dāng)這個夢醒來的時候,我會捶胸頓足,我想要尋找他,無論地獄深淵??晌覜]有那樣做,我又繼續(xù)過著不如死去的生活,直到認(rèn)識了你。你知道我有多怕公冶倫會怎么對你嗎?更有甚者,我怕將來的你會比他更殘忍,但你看上去這般單純與平靜,總是有一種讓人想要保護和喜歡的魅力?,F(xiàn)在已經(jīng)深夜兩點,我知道我該睡了,但我很壓抑,壓抑,你懂嗎?當(dāng)一個王儲,我很疲憊,其實我的生命早就該結(jié)束的,但我以前總是放不下心。張子衿是個很不錯的人,我相信他會好好照顧你,谷羅唯有你一個繼承人,所以你不必顧及太多。最后祝你幸福,你一定能成為一個人人擁戴的圣明君主。”
她抱著信,流出無聲的淚水,好似冰封住了她的心臟。
但,為什么是張子衿?信是什么時候給的他?為什么是給他?她回憶起昨天和哥哥的對話,又再看信上寫明是張子衿,所以根本不是裘,而是她更信任的張子衿,是張子衿殺了哥哥,要她投奔月族,引起公冶倫和貴族聯(lián)盟的戰(zhàn)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