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兒子‘凌源’聰明伶俐,學歸時已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了,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是長白山,太白劍派掌門的女兒,是個女中豪杰,名叫‘吳勝男’在江湖上很有名氣。后來他們走到了一起,還成就了一段武林上的佳話,熱鬧了好長一段時間。”
“于是老爺便把鏢局生意交給了凌源。凌源做的比老爺還好,武林上人人尊敬,江湖上人人佩服。還在江南開了分局“震南鏢局”,由老三凌安經(jīng)營?!?p> 當時被人稱為“金城三杰”呢!
“他們?nèi)齻€把我當母親一樣對待,直到凌源生了第一個孩子,還沒有取名便發(fā)生了一件大事,——老夫人去世了?!?p> “府上來了一個道士說那剛出生的孩兒乃是‘天煞孤星’命中克親人,說老夫人是被孩子克死的,必須把孩子丟掉。”
“我就不信,我以死要挾,也沒留住孩子,還是被凌源派遣下人把孩子丟了。大雪紛飛落地三尺,我去尋找了三天三夜毫無音訊?!?p> “更不知那孩子是死是活,吳夫人整日以淚洗面,盼望孩子歸來,便取名‘思歸’,可是:那里還有孩子的消息,那么大的雪,怕是沒有性命了?!?p> “兩年之后又生了一個男孩,取名‘思恩’是求老天開恩,保那孩子一生平安之意?!彼级麟m是早產(chǎn)兒,身子也較為柔弱?!叭欢@個孩子的到來,給了吳夫人心靈上給了很大的安慰??墒呛镁安婚L,孩子三個月大時,那一日夜里,府里沖進一個黑衣人,把孩子打傷了。這人武功高強,吳夫人拼死護住了孩子,自己卻喪命歹徒手下?!?p> 說著老太太又哭了起來,道:“誰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天當所有人沉浸在悲痛之中時,讓我永遠無法忘懷的事情發(fā)生了,那悲慘絕倫的事讓我歷歷在目,記憶猶新,怕是一輩子也忘不了了?!?p>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清明節(jié),夜里下著小雨,顯得冷冷清清,凄凄慘慘。忽只聽呼喊聲如雷滾滾,一些人從四面八方?jīng)_進府里見人就殺,全家老小,侍女家丁共八十九口人無一幸免。”
“當時凌源將孩子交給了我,讓我?guī)е⒆犹优埽ヅc歹人拼殺,為我與孩子爭取逃命時間??蓻]跑多遠,便被人追了上來。幸好凌安及時出現(xiàn),把我藏在了一農(nóng)家小院的豬圈里,他帶著孩子引開歹人,從此不知死活如何?!?p> 說道這里,殷老太太又哭了。
繼續(xù)說道:“我在豬圈呆了一夜不敢出來,看見那些歹人到處找人,我看見他們就在我的眼前過來過去,整整找了半個多月。”
“后來我逃了出來,我放心不下又跑了回去。只見尸橫遍野,那么大一座府邸,變成了一片廢墟。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我心里問天,何以讓仇家遭此滅頂之災,天殺的歹人為何如此惡毒。”
“我不甘心,決定留在金城,查明事情真相。有一天我走在一處橋下,看見一個被人遺棄的襁褓嬰兒。一見他我便想起了‘思歸’想起了‘思恩’兩個孩子。我心里以為就是這兩個孩子,想要過去看看,卻有人將她帶走了,說要收養(yǎng)?!?p> “我便偷偷跟著他們,可他們養(yǎng)了幾天,發(fā)現(xiàn)那孩子天生殘疾,雙腿不能走路,又將孩子丟回哪里去了?!?p> “我剛要去抱時,有人搶在了我的前頭,說要收養(yǎng)。于是我又跟著他們,可他們養(yǎng)了幾天,也發(fā)現(xiàn)了孩子天疾,把孩子丟到了別處。我聽說之后便四處打聽,方知又被人收養(yǎng)?!?p> “就這樣來來去去,被人收養(yǎng)十二次,被人丟了十三次。便在城里傳開了,就沒有人再去收養(yǎng)了?!?p> 我找了好久,打聽著在土地廟前發(fā)現(xiàn)了這孩子,我一看是個女孩,我就帶她回來,盡心竭力撫養(yǎng)?!拔易屗宋业男?,取名‘轉(zhuǎn)成’。我沒有什么學問,“轉(zhuǎn)成”的意思是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轉(zhuǎn)到我這里就轉(zhuǎn)成了?!?p> “由于沒有奶水喂她,所以我吃什么她就吃什么。我用牙齒嚼碎喂她吃,沒想到也養(yǎng)活了,轉(zhuǎn)眼已經(jīng)十六年過去了。”
“最困難時,天天沒飯吃,轉(zhuǎn)成只是喝水,卻從不怨恨,她很懂事。后來我便給鴛鴦樓的丫鬟壯丁洗洗衣服,賺幾個碎銀子,我兩相依為命活到了現(xiàn)在,總算上天憐憫遇到了你們?!?p> 殷轉(zhuǎn)成哭道:“婆婆!你說你怕我的家人把我找回去。別說他們不找我,就算他們找到我,我也不會跟他們走的,我死也要跟你在一起,以前你照顧我,現(xiàn)在我照顧你?!?p> 此話一出,殷老太太哭的跟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道:“娃兒,從會說話起,就說想吃一個雞腿兒,我都給你買不到,真是苦了你了?!?p> 仇凌安聽完,心中難受至極,兩行淚水去泉水班涌出。道:“殷嬸最喜歡吃雞腿,沒想到這些年來,連個雞腿都吃不到。”
而天池似乎與這些事情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可他卻仿佛親身經(jīng)歷一般,也是情緒不能自控,黯然落淚。
殷老婆子錘著仇凌安的胸口道:“你既然活著,為何不早點回來,要不是轉(zhuǎn)成與我相依為命,我也早就隨著老爺他們?nèi)チ?。?p> 殷老婆子哭的斷腸……,幾乎暈厥。
仇凌安回答道:“那日將你藏好,我便帶著“思恩”逃命,本想著逃往益州前往峨眉求救,卻不料被人在半路攔住,攔路之人經(jīng)我后來打聽乃是“血鴉八人”。歹人追上了我,我被打傷,掉入八峰崖下,被西漢水沖走?!?p> “于此同時還有一個人,這人正是仇池派后羿‘隴中一劍’冷劍濤冷大俠。看當時情況他也遭血鴉八人追殺。后來我與冷大俠的妻女一齊掉入崖下,我拼盡全力將他的女兒打了上去,心想著救一個是一個?!?p> “虧得我水性不錯,小時候常在黃河中潛水,練就一身好水性。記得那時為了這事兒,殷嬸你還打過我呢?!?p> 殷老婆子笑笑,臉上滿是回憶。
仇凌安繼續(xù)說道:“我拼盡最后一口氣,將思恩綁在一塊碎木上,望能救他一命,后來我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被水沖了好遠?!?p> “等我醒來時便被行船的商人救起,我隨著商船來到了南詔國,因一身武藝做了南詔八萬禁軍教頭七年。后因南詔與吐蕃發(fā)生戰(zhàn)爭,我便做了“鎮(zhèn)西將軍”,南詔王對我信任有加,打了六年戰(zhàn)爭總算平息戰(zhàn)亂。他將‘華裳公主’許配給了我,我就將我身負血海深仇之事稟明。南詔王將他三十六親兵衛(wèi)給了我,讓助我一臂之力報了仇,再回迎娶公主?!?p> “離開王宮,輾轉(zhuǎn)兩年來到中土,首先與三弟取得聯(lián)系,商量報仇之事。后又尋了一年思恩??偹慊侍觳回撚行娜耍屛艺业搅?,得知他在崆峒派習武學藝,取名‘仇天池’身上病毒已去,便也沒有打擾他,只是默默關(guān)注?!?p> 那日追殺我至八峰崖的人,后我查明正是黃河幫平?jīng)龇痔茫嘣铺玫奶弥?,人稱奪命三笑“謝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