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許久的二人終于言歸正傳了。馬周碎碎念到“劉郎君果然廚藝無雙啊,只不過可惜了你術數(shù)之才,要是能專心攻讀,想來學問必有所成.......聽聞李太史說起你的術題奇思妙想,連他都甚為驚奇。換做旁人恐是無法答對.....”
“哦?李太史莫非將那雞兔同籠的題解開了?”劉亦辰反問道
“這個.......”李淳風面皮不禁一紅。
看到李淳風的窘狀,馬周開口道“劉郎君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才能,不知道是否愿意與在下一同面見當今陛下,馬某愿保薦與你可好?”
“......不好!”劉亦辰這個時候十分不想呆在這里了,這幫人好奇心和猜忌心都太重,權力的中心就是毀滅,他深知這一點,所以猶豫了下就拒絕了。
“哦,馬某不明白了,難道劉郎君沒有出仕的意愿?當今圣上乃事有道明君,知賢納諫馬某數(shù)日前還是一家客身份,如今得勝上恩寵特賜御史之職……”
“馬御史,我想請問陛下可曾問你對于番邦外族之策?”
“這......自然問起......”
“但不知馬御史怎樣答對?”
“我大唐數(shù)年征戰(zhàn),國力耗損……事宜攘外必先安內,恢復民生,能安撫即可?!瘪R周其實說的并非沒有道理,貞觀年間西突厥薛延陀等地對中原不斷騷擾外加吐蕃虎視眈眈,馬周說的均是有理有據(jù)。
“依照馬御史所言,就是先拖唄,等咱腿粗了再踹他們.......對不?”
“這........的確如此,劉郎果然一語中的。”
“馬御史想過沒有,納貢也好,和親也罷,滿足不了異族的野心的,養(yǎng)虎為患這道理馬御史難道不明白?”
“那不知劉郎君有和高見?”馬周收起了微笑,正色看著面前的少年。
“我說完,你倆能別到處瞎傳?”
馬周和李淳風對視一眼,心說這是拿我們當無知村婦亂嚼舌頭么?
“不知劉郎君有何高論?馬某和太史令絕不外傳便是!”
“.......不割地,不納貢,不和親,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一語出,屋內鴉雀無聲,太嚇人了!
“有種......你再說一次!”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一個身著華麗的少年,滿臉怒氣的瞪著劉亦辰。
這是誰家孩子啊?劉亦辰納悶這太史局里沒見過啊……
“魏王......殿下!”李淳風趕緊起身施禮相迎,隨后馬周也反應過來剛要起身被來人攔下了“我聽說太史局撿到個沒被雷劈死的怪物,想必就是足下了吧,剛那句大逆之言可是你真心之眼?”
劉亦辰再次懵圈了,這位少年莫非就是李二家的小四魏王李泰?據(jù)說這小子可是學霸級別的人物,看來今天不好善了了啊。事到如今也只有硬著頭皮咬牙頂了。
“不錯.....但不知閣下是?”
“我?沒聽太史令介紹嗎?我就是魏王李泰?!?p> “哦?那失敬失敬了,敢問魏王因何將在下話視為大逆之言?!?p> “.......似你這言論,定是覺得我皇家未能盡到本分,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你好大膽子,當今圣上豈是你這小輩妄論的。說你大逆不道你還屈了不成?”
“魏王殿下此言差矣,我剛和馬御史答對,未曾涉及當今圣上,只是.......我唐人血可流,頭可斷,但是脊梁不能彎。彎了再直起來就難了……”
“這.......我大唐四海初定,三年前又是大旱之年,說句民不聊生也不為過,朝廷一方面供養(yǎng)士卒,一方面安撫民心,如何妄言對外開戰(zhàn)......”
“這個.......是劉亦辰的確妄言了.......”
不是劉亦辰想認慫,再辯論下去誰知道這少爺什么脾氣,人家身份在那里,他不敢指望幾包方便面能讓兩位保下自己。
李泰見劉亦辰服軟,輕嘆一口氣“其實你那言語說的......本王也是心血澎湃,只是......”
“魏王英明!”劉亦辰一個馬屁拍上去,面帶猥瑣的笑道:“殿下,我這戲言莫要當真才是......不知道魏王殿下來太史局所謂何事啊?”
李淳風一臉黑線,我去,我才是這里太史令好不好,搞的這里跟你家似的!連忙接話道“魏王殿下難不成為了李郎君而來?”
“還真是,前幾日給父皇請安時候聽李燕山說在半路撿到個被雷都沒劈死的怪物,醒來還胡言亂語說自己得了世外高人的傳授。我特地來欣賞欣賞........沒想到啊……這兄臺說話果然振聾發(fā)聵啊……”說著還列了一眼劉亦辰?!拔夷呛胛酿^內,青年才俊不少,但是似這樣敢說話的倒真沒有,想來劉郎君果真得到過高人指點?”
“這個.....”劉亦辰在想該咋辦,今天不玩點狠的,看來是忽悠不瘸這個魏王殿下了?!捌鋵?,這話不是劉某原話,乃是我家大師傅游歷天下時候,在另一國度知曉的,那里人驍勇善戰(zhàn),國王更是受百姓愛戴......”
“等下,你說的是哪里?大食國還是天竺,亦或是波羅地海諸國?別說本殿下沒警告你,雖說看你與我年紀相仿,論見識,你拍馬不及!”
嘿我著暴脾氣的,小爺不給你玩點高科技,你也不知道吐魯番的葡萄為何能成葡萄干!
“回殿下,在下說的是東海以東萬里之遙,有一片大陸名叫艾澤拉斯.........”
一個時辰過去了,屋內三人聽著劉亦辰繪聲繪色的講述著光怪陸離的故事,不得不說劉亦辰有講故事的天分,尤其講到阿爾薩斯拔出霜之哀傷的時候,其余三人皆是為之一動?!鞍ィ峭踝雍蒙?,如若是我該怎么辦?”李泰不禁想到......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三人意猶未盡的陷入沉思,渾然不知劉亦辰已經(jīng)離開了房間......
“太史令,你對此人如何看待?”李泰問道,
“殿下......此人雖來歷不明,但是數(shù)日在太史局盤桓,我觀其言行非是奸惡之徒,再來這少年腦袋里似是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學問,只是現(xiàn)在尚不能斷言其對朝廷有何用處。”
“奇怪之人......”魏王沉思了。
“殿下莫不是想招攬與他?”馬周在旁邊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