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鳴杰?”
待莫笑塵看清楚那道從馬車之中走下來的身影時,不禁心中微微生疑。
“這家伙兒來這里干嘛?”
而就莫笑塵出聲后的不久,那人也將目光投了過來,同樣也發(fā)現(xiàn)了莫笑塵的存在,只不過相比于莫笑塵的面無表情,這人似乎在見到莫笑塵之后,顯得極為驚喜。
“莫笑塵?”
柳鳴杰激動道。
莫笑塵不語,他雖認(rèn)識柳鳴杰,但卻根本就不想與其多言,就在其欲打算掉頭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卻只見柳鳴杰快步上前將莫笑塵給攔了下來。
“呦!這不是我們的莫三少爺嗎?怎么這副要飯的打扮???那不成莫三少爺現(xiàn)在連飯都吃不起了,要到大街上乞討為生咯?哈哈哈!要不要小弟我給咱們莫三少爺捐贈點(diǎn)錢花花啊?”
柳鳴杰圍繞著莫笑塵,上下打量,指指點(diǎn)點(diǎn),完全一幅嬉笑如常的模樣,不但言語尖銳,就連其眼神中也是毫不掩飾的譏諷之色。
“柳公子若是無事,還請不要妨礙在下辦事!”
莫笑塵面無表情道。
“辦事?”
柳鳴杰掃視四周,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只見其揚(yáng)手一拋,一枚金燦燦的錢幣劃過完美的弧線落在那桌面之上。
“莫三少爺也想來參加這宗門圣地的選拔嗎?不過……瞧瞧三少爺你現(xiàn)在的這幅打扮,恐怕現(xiàn)在連吃飯都困難吧?看在咱們兄弟往昔的情分上,這報名費(fèi)小弟給三少爺你出了?!?p> “柳鳴杰,看來這么些天過去了,你還沒點(diǎn)長進(jìn)???依舊是那般的幼稚可笑,荒誕無稽?!?p> 莫笑塵同樣冷笑道,目光瞥了一眼那桌面上的花名冊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名字已在其中,也不想和柳鳴杰這家伙兒再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多費(fèi)口舌了,就在其轉(zhuǎn)身欲要離開的時候,卻被柳鳴杰給一把拉下來,只見其折扇輕搖,一副微微驚訝又仿佛戲耍的目光盯著莫笑塵看了又看。而后只聽其冷哼一聲。
“叫你莫三少爺是給你面子,不然就你這廢物垃圾一樣的東西如何能與本公子說的上話,不識抬舉的東西?!?p> “那倒是要多多謝謝柳少咯!謝謝柳少教會在下如何與狗說話的。”
莫笑塵面無表情,冷笑道。
“你……”
柳鳴杰神色一瞬,笑容凝固,剛剛這家伙兒說自己的什么?
與狗說話?
那到這狗說的就是自己咯。
柳鳴杰也絕非什么愚笨之人,怎么會聽不出這其中話內(nèi)的意思呢?
這人宛如喪家之犬的東西竟然還敢罵老子,不想活了嗎?當(dāng)即只聽柳鳴杰一聲大怒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p> 笑塵一攤手,故作神秘般地笑道。
看著莫笑塵這一副故作神秘的樣子,他柳鳴杰就一陣來氣,卻是眼珠一轉(zhuǎn),似乎想起什么,滿是自信地說道。
“你……莫少爺現(xiàn)在有時間和我在這里兒耍嘴皮子功夫,不如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才能將那膽敢反叛帝國的亂臣賊子給就出來吧,要是到了斬首過后,哼哼,怕要是晚了。奇怪?奇怪?這里不是眾星學(xué)府選拔賽事的報名地方嗎?怎么你這個廢物也來了?該不會是,該不會是……?”
柳鳴杰說著說著似乎想起了什么,只聽其話才說到一半,便哈哈大笑起來,眼神中盡是譏諷和嘲笑之色。
柳鳴杰口中的那亂臣賊子他自然認(rèn)識,可不就是自己最最敬愛的父親嗎?莫笑塵他可以容許別人辱罵自己,但卻是無法容忍別人辱罵自己的家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莫府的事情都無需你柳大公子操心,而今日我莫笑塵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柳大公子,休要讓我再聽到任何你辱罵我家人的言語,否則……后果自負(fù)?!?p> 莫笑塵警告道。其一雙黑眸之中盡是冰冷之色,寒光激射讓人不敢直視,仿佛蘊(yùn)含了某種未知的威勢竟令一臉囂張之色的柳鳴杰硬生生地后退半步。
“你……”
一時間兒。
柳鳴杰只感覺自己仿若被一頭頭兇恨的猛獸盯上一般,渾身上下都包圍在那無法言語的危險感之中,這種令人極度不舒服的感覺,在他離開莫笑塵之后卻也是漸漸褪去。
失神恍惚。
待其醒過來的時候,莫笑塵已經(jīng)走遠(yuǎn),他只能看見莫笑塵的背影而已,本來還想要挽回顏面的他卻頓時變得臉色漲紅起來,明明是同樣層次的人,為何其一個眼神竟會令自己恍惚失神,這讓看中臉皮的柳鳴杰感到非常丟人,況且是在這眾目睽睽之色,這種羞辱之感更甚,但畢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其神色也極快地恢復(fù)如常,對著莫笑塵的背影冷哼道。
“哼!”
“先前本公子忌憚那叛臣賊子,不敢動你?,F(xiàn)在……哼哼,還敢在本公子面前蹦跶,威脅于我,真是找死。”
“公子,要不要我……”
一旁的侍衛(wèi)很有識相地連忙走上前去,對著莫笑塵離開的背影,做了個比脖子的手勢,朝著自家的公子小聲道。
“剛剛那人是不是也要參加這選拔賽事?”
柳鳴杰將頭一轉(zhuǎn),對著那負(fù)責(zé)報名統(tǒng)計的人問道。
“是!是!是!”
那人連忙回答道。
“哼!”
柳鳴杰冷哼一聲,不屑地說著,其一張臉上盡是陰沉之色,看上去嚇人的很。
“不必了。演武場上本公子要好好教訓(xùn)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
說罷。
只見柳鳴杰一個飛躍從新回到了那馬車上最初的位置。
“都他么給老子滾遠(yuǎn)的?!?p> “聽到?jīng)]有……你還有你……都通通……遠(yuǎn)點(diǎn)……”
隨著夾雜在一陣陣怒罵聲中的滾滾摩擦聲響起,造型奢華的馬車也漸漸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其中真要論起來馬車中的那人與莫笑塵卻是極為相似的一類人。
同為京城世家豪族的少爺,一個為鎮(zhèn)東王府莫家的三少爺,一個為宰相府柳家的嫡長子,但卻都無修行天資可言,或許柳鳴杰的情況比他好那么一點(diǎn),但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同命相憐嗎?
未必!
莫笑塵雖無法修行,卻仍舊心向陽光,詩書典籍,軍法列陣,樣樣精通,也算是彌補(bǔ)了無法修行的遺憾。
但柳鳴杰這人卻是不同,相比于莫笑塵的努力,他卻是自暴自棄,面向深淵,整日留戀于煙塵之地,性情暴戾,古怪無常,要不是他有一個威勢顯赫的爹恐怕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所記恨了。
而今日這柳鳴杰來這里干嘛?似乎也想要參加這眾星學(xué)府的選拔之賽,但……難道……一瞬間莫笑塵的腦海驟然浮現(xiàn)出一可怕的想法。
難道柳鳴杰也和自己一樣獲得了某種機(jī)緣?
上天最為公平,絕不會優(yōu)待某人,也絕不是虧待某人。
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他莫笑塵可以獲得神秘宮殿,而他柳鳴杰也未曾不會獲得其他的機(jī)緣。
但即使這樣,又如何?
他莫笑塵自會將阻攔自己的一切給全部打破。
無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