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真不愧是一座仙山,這仙氣將山體團(tuán)團(tuán)圍住,光是想要繞出某些仙障和迷霧就得花上幾個鐘頭,更別說想要找到下山的路還真是難上加難。就算有從小在山上摸爬滾打長大的崖崖帶路,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出去。
就在下山的路上,白陵喬反反復(fù)復(fù)的在想剛才崖崖破解路障的方法。蛇妖雖然可以做出迷霧路障,但是卻不能噴火,這可是小學(xué)課本里就講過的事情。蛇體寒,性薄涼,修水系,只在潮濕黑暗的修行,遇火則滅。而崖崖這小家伙沒有用蛇妖霧化的能力來解開那路障,反而使用了最強(qiáng)勁霸道的火焰來沖的路障連個渣都沒有剩下……
這種種不對勁的地方都通向一個很明確的答案,那就是崖崖根本就不是一只蛇妖這么簡單。
為了防止自己猜錯,白陵喬還曾偷偷從袖子里拿出過牧生鏡,并用自己的意念去催化牧生鏡,是否還有一種屬火的蛇妖可以修煉成人,是不是某一種小蛇變了異,嫁給了火焰妖怪或者是娶了火焰妖怪才會有一個變種?
那個時候,牧生鏡就是回答了一個字,那就是無。
“崖崖,你是從哪學(xué)會這噴火之術(shù)的?”
白陵喬思量了再三還是決定堵上一把,就賭這小妖會不會說真話。經(jīng)過那個紅衣婢女的事情之后,白陵喬多了一個心眼。那就是絕不小瞧那些人畜無害的小妖精,否則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妖精都能在你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殺掉你,叫你不得翻身!這樣的事情想想都讓人膽覺得寒。
“天生的?!?p> 崖崖笑的天真浪漫,一排整齊的大白牙露了出來。
“你父母是……蛇?”
“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是蛇?”
“我是蛇帶大的。”
“那你顯一下真身,我?guī)湍汨b定一下?!?p> “不行,另一個大仙兒告訴過我,只有我飛升成功才能隨意切換真身和人形?!?p> 崖崖的臉黑漆漆的,白陵喬看不清這只小東西的表情。但是她覺得,也許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情,提了人家的傷心事。
“這樣吧,既然你叫我一聲大仙兒,我就得給你點見面禮不是?如果連自己的真身是什么都不知道,后期修煉一定會受到阻礙。你想想啊,體內(nèi)的真氣和靈力走向了身體的對立面,你的靈力如果想要再提升一個等級,不得炸了???”白陵喬挑挑眉,拍著崖崖的小肩膀。
“那大仙兒有何辦法?”崖崖抬起自己黑漆漆的小臉,顯然它覺得眼前這個大仙兒說的很有道理。
“過來照一下鏡子,我能查到你祖宗十八代?!卑琢陠虖男渥又幸隽四莻€不起眼的小銅鏡,只要這牧生鏡一照,白陵喬心中的顧慮就會完全消失。
但是這個舉動可嚇壞了崖崖這小妖,剛剛聽到鏡子這兩個字的時候它就渾身炸毛,手臂上的鱗片也開始了劇烈的抖動??吹贸鰜?,崖崖很忌憚某些東西。
等到白陵喬說完一整句話的時候,崖崖已經(jīng)找到了又粗又大的槐樹當(dāng)了掩體。
“我們蛇妖照了鏡子是會變成石頭的!大仙兒,你快將你討厭的鏡子收起來!”崖崖躲在樹后,只露一只眼睛和一截劉海出來。
“你不是蛇……”
“拿走!”
“你真不是……”
“拿走!”
“好嘞……”
白陵喬只好將這小鏡子重新揣回衣袖之中,并對這個假蛇妖翻了個白眼。樹后的崖崖看到白陵喬手中已經(jīng)沒有了鏡子,才嬉皮笑臉的走了出來,二人又開始了下山之旅。
“不過大仙兒啊,走了這么久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呢?你真是是什么大妖怪???”崖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想知道嗎?”
“想?!?p> “你去把臉洗干凈我就告訴你?!弊詮暮瓦@個小妖相遇,白陵喬就很想知道這小妖到底是男身還是女身,但它太小,根本不能從外形上分別出來,再加上這臉都黑乎乎的……真的很有可能是一只修煉成丑八怪的小妖物,雖然白陵喬對丑妖怪沒什么偏見……
“好!”
崖崖對山上的路比較熟悉,轉(zhuǎn)眼間就帶著白陵喬來到了一片流淌的小溪前。剛到了小溪旁就馬上扎身入水,學(xué)著水蛇一般在水里扭動,只不過它并沒有水蛇那么靈動,倒像是一頭水性還不錯想的小獸一樣。
“我叫陵喬,真身……乃是一只羊?!卑琢陠套诘厣希p手托著腮看著逐漸清洗干凈的小妖崖崖。她在這個世界上確實叫陵喬,但真身卻不是一只羊,而是神獸白澤,一頭貨真價實的獨角獸。但是這樣厲害的身份還是隱藏起來更安全一些,不然下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來你我都是生肖仙?。≌摰匚荒氵€差我兩級呢!”崖崖聽到白陵喬的自我介紹之后馬上越出水面,水珠噼里啪啦的從身上滑落。
白陵喬這才看清了自己面前的小人兒。
眼前的小童有著一雙紅色的眼瞳,清澈明亮還透著一些稚氣,小嘴粉嘟嘟的呼著熱氣,好像隨時都能噴出火來。額頭飽滿面色紅潤,一看就是討人喜歡的小女孩模樣。
“吃住你自己解決?!卑琢陠谭藗€大大的白眼給崖崖,雖然眼前的崖崖很可愛,但是白陵喬才不會接受這小孩子沒大沒小的稱呼,何況她自己根本不是一條蛇,還說什么生肖仙?
在聽到吃住問題之后,崖崖臉上的表情非常豐富。先是大紅眼睛一瞪表示驚訝,再是微微瞇眼判斷剛才是不是有聽錯,后來終于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之后變得眼淚汪汪……
“陵喬大仙兒,就算您的真身是一只羊,也是一只與眾不同的羊,我不會因為您比我低兩級就看不起你的……”崖崖委屈巴巴的望著臉色發(fā)白的陵喬。
崖崖一口一個大仙兒叫得白陵喬內(nèi)心極度舒適,但同時白陵喬也是真的無話可說。面對這樣一個口無遮攔又會拍馬屁的小娃娃,自己這個大她三千歲的大姐姐怎么能跟小孩一般計較?于是她微微抬起了下巴,示意崖崖繼續(xù)向前走。現(xiàn)如今,能早一點下山才是正事。
崖崖也心領(lǐng)神會,知道自己包吃包住的待遇暫時不會被收回,于是又眨眨自己紅彤彤的大眼睛,笑嘻嘻屁顛屁顛的跑到白陵喬的前面帶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