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珠寶風(fēng)鑒(3)
葉氏集團表面上只是一家普通的負責(zé)珠寶銷售的跨國性公司,珠寶分店在全世界都有分店,但由于經(jīng)濟發(fā)展,所以延長了產(chǎn)業(yè)鏈在五年前就開始負責(zé)鉆石的打磨和設(shè)計環(huán)節(jié)。
由于剛涉及這些技術(shù)性項目,葉氏集團實力雄厚但設(shè)計的技術(shù)經(jīng)驗并不是那么豐富,再加上消費市場主要在國內(nèi),所以在珠寶行業(yè)一直是佼佼者的摯寶集團嚴重的阻礙了葉氏集團在中國市場的進一步拓展。
韓可兒向來做事雷厲風(fēng)行,已經(jīng)很明了的事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所以直接去找了葉澤。
她知道葉家歷來走的是黑白通吃的路子,其父做事狠厲,他更是陰險狡猾,這一次見面無非是將兩家的戰(zhàn)爭挑到明面兒上。
還好,一個月前她剛當上總裁的時候就提前制定了礦場挖掘計劃,已經(jīng)提前加快了工程時間,開采已經(jīng)完成,這片礦場就算是廢棄了,可以進行土地修復(fù)工作了,不過這些都有當?shù)卣撠?zé)。礦場上原來的工人也安排好了去處。
這次韓可兒只需要將剩下的最后一批鉆石成功運回國,剩下的事務(wù)就可全權(quán)交于當?shù)胤止究偨?jīng)理處理。
韓可兒在車上,想著現(xiàn)在跡南這邊的實務(wù)已經(jīng)結(jié)束,也沒必要久留該回國了,不然趕不上韓向東那個老男人的生日了呢!
“小張,直接到國際機場?!表n可兒看看表,之前秘書給她買的機票是早上,距離現(xiàn)在還有七個小時,算了,就在機場找個椅子睡吧。
司機姓張,一個月前剛剛進入摯寶集團分公司,他聽到指令后,用特殊GPS系統(tǒng)定位了機場的方位。
這時,葉澤的手機“嗡”的震了一下,打開手機就看到地圖上一個小紅點朝著國際機場的方向移動。
“可以開始準備了。”他勾起嘴角,邪魅冷冽地笑了笑,掛了電話,輕輕呢喃著“韓可兒,祝你去的是天堂?!?p> ————
跡南際機場。
韓可兒出生于珠寶世家,家訓(xùn)嚴厲(這些都是說韓可兒之前的幾代),從小也受過專門的禮儀訓(xùn)練,但韓可兒卻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韓可兒歪七扭八的躺在機場的椅子上,臉上蓋著一頂帽子,睡得昏天黑地。
“總裁,該領(lǐng)登機牌了。”小張在一旁聲提示。
“知道了?!表n可兒早在小張靠近的時候就清醒了,雖然這人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但他身上有一股很特別的煙草味,聞起來有點熏。
韓可兒站起來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拉著行李箱往取票出走,走著走著回頭看了一眼緊跟在她后面的司機,“小張,你的工作完成了,很不錯,可以回去了?!崩细约?,心里有種發(fā)毛的感覺,雖說他確實是她韓家的員工,但畢竟跡南這邊山高皇帝遠的,也是鞭長莫及,免不得魚龍混雜的。
司機似是猶豫了一會兒說“是的,謝謝總裁,一路順風(fēng)?!?p> 韓可兒看了一眼就繼續(xù)往前走,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那種很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讓自己緊張。
是哪里不對?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那司機目光閃爍,雖是快人快語,但好像巴不得她趕緊上飛機。
我去,不會吧,敵人已攻入內(nèi)部?韓可兒扶額。
辦完行李托運,韓可兒過了安檢,在工作人員的引導(dǎo)下上機通道,走到岔道,發(fā)現(xiàn)有兩條路,聯(lián)機走廊分成兩三條不奇怪,又有一名工作人員等候在其中一條岔道,詢問韓可兒的航班號,“HY1478”。
“小姐這邊請?!币晃荒泄ぷ魅藛T看起來是本地人,但卻操著一口流利正宗的中國話。
“喲,這位帥哥中文說的很不錯哦!”韓可兒回了那工作人員一個傾倒眾生的笑,接著對他吹了個口哨,一邊打趣一邊進了機艙。
那工作人員明顯是被電到了,對同事回味“剛剛那位女士好性感?!?p> 機艙挺大,整體布局都挺好,韓可兒特地轉(zhuǎn)了一圈經(jīng)濟艙和后艙,然后又回到頭等艙,心里平靜了些。
飛機起飛大概一個半小時,后面經(jīng)濟艙聲音嘈雜起來。韓可兒好奇的問空姐為什么后面這么吵。
“小姐,有一個都是小孩子的旅游團,大概二十多人,所以會有點吵,需要耳塞嗎?”空姐有禮貌的解釋著。
韓可兒拉開簾子,看到經(jīng)濟艙里有許多小孩子,大概都是七八歲的樣子,坐在其中的兩個大人斯斯文文的,看起來應(yīng)該是帶隊老師。
小孩子們有些打鬧著嬉笑著,有些驚奇的看著小小窗外,眼睛亮亮的,圓圓的。兩個老師也笑得很開心,談笑著,偶爾管理下秩序。這一切就像是一張溫馨的畫,讓韓可兒的心一瞬間柔軟溫暖。
情不自禁,韓可兒想起小時候過年時,爺爺,爸爸,顧少安和顧叔叔一起在家里吃年夜飯。
爺爺會叫人準備各種她愛吃的菜,會送她漂亮的寶石,然后將她抱在懷里,說她是他見過最美的寶石。那時的時光真的很美很溫暖。
忽然,飛機晃動了一下,很劇烈但也很短暫,誰也沒注意這么小小一晃。
當槍口抵在飛行員太陽穴時,飛行員眼角余光里是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副駕駛。只是一瞬的痛,自己的意識也消散了,眼睛還正開著,只是不知道看著什么。
黑衣人將飛機的中央操縱機構(gòu)破壞了之后,抱著一個熒光橙的盒子(黑匣子就是它),打開機艙門跳了下去,被另一架在下方保持相對靜止的小型飛機接住。
隨后飛機上的所有人就那樣毫無預(yù)兆眼睜睜的看著飛機以飛快的速度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俯沖。
機組人員有秩序地進行著緊急工作,可是飛機向下的幅度太大,人根本站不穩(wěn)。
韓可兒在飛機突發(fā)狀況后趕緊打開手機,這件事應(yīng)該不是意外,與葉澤那個小人脫不了關(guān)系,想告訴爸爸是葉澤,想讓爸爸為自己報仇。
可當韓可兒將“葉澤”兩個字打上去,又想著爸爸已經(jīng)失去了女兒,不能再抱著仇恨活一輩子,便又把“葉澤”兩個字刪了,改成了“爸爸,生日快樂,我愛你?!?p> 爸爸,對不起,我還沒給你唱生日歌,還沒給你做長壽面,還沒陪你曬太陽、陪你散步;爸爸,對不起,重擔又得你來背了……
確認短信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忽然來了一條短信,韓可兒打開看到的是一條新聞“摯寶集團前總裁韓向東于家中猝死”。
“怎么會?怎么會……是誰……”
那標題就像刀狠狠地刺進心頭,在最后一刻讓她徹底放棄掙扎。
飛機俯沖到海里,冰涼的海水沒過脖子,漸漸又沒過頭,韓可兒本來有掙扎的想法,可不知怎么的,她卻沒有力氣,只能往下沉,越來越深,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