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蕭握著她腳放進鞋子里,莫念很配合的穿好。他專注的動作,讓她不由恍惚,好像他們真是情到濃處要結(jié)婚的情侶,可……分明不是。
起身之際男人一抬眸沖著她緩緩彎唇,剎那間男人深邃眼底染上笑意,恍若黑夜里的浩瀚星辰。往日雜志上的冷峻線條,此刻也柔和萬分。
此情此景,何止是男色惑人?
莫念控制不住的呼吸一緊,避開他的目光起身道:“謝謝?!?p> 她一貫冷靜的語氣里,染著一絲惶惶感。
細微的讓她自己都能夠忽視,卻沒有躲過那個男人的耳朵和視線。
陸景蕭深邃眼底笑容更甚,他一伸手握上她早已緊握成拳頭的手道:“下去和媽道個別。”
莫念想要抽開被他握著的手,可她越是掙扎那人卻握的越緊。
耳邊傳來那人低沉的提醒:“別鬧,媽和付姨都在樓下等著?!?p> 莫念一聽這話,又想起剛剛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便只得由著他握著了。
無論她和陸景蕭之間存在怎樣的交易,還是不宜讓陸伯母知曉為好。
只是一頓午飯,但莫念看得出陸家母子關(guān)系非一般好,席間陸母對她的關(guān)心也是真切的,如此一來,莫念便更不能任性。
從二樓下來,練束梅正坐在落地窗前看書。
瞧見他們下來,她趕緊放下手里的書轉(zhuǎn)著輪椅過來笑說:“這就要回去了嗎?要不,吃個晚飯再走?”
莫念淺淺一笑,還未開口只聽身側(cè)的男人輕聲道:“不了,誰還敢放任她在這吃飯,這一天要是醉上兩回的話,我可伺候不起。”
這是句開玩笑的話,莫念臉頰微紅。
練束梅聞言不由笑道:“算了,不打攪你們二人晚餐的時間,趁著太陽還沒落走吧。正好沿途,欣賞一下車外風(fēng)景。”
碧海盛天這地方是出了名的景色好,來時莫念的注意力都在手上那盒子上,確實是沒怎么看車外的。
“這就走了,您好好的。”
莫念清淡的語氣道別:“伯母再見?!?p> 練束梅微微一笑,“我送你們出去?!?p> 陸景蕭應(yīng)了聲,原本握著莫念的手一松,改為摟在她肩上。
莫念被他這動作驚了下,但男人力道控制的很好,所以練束梅看不見她那細微的驚慌,只見她小鳥依人的靠在自家兒子懷里,郎才女貌十分登對。
老太太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擺手催促:“快走吧,此刻風(fēng)景正好!到時隨便找個地方坐坐,也是極好的!”
“是,都聽您的安排!”陸景蕭擁著人往外走。
大門口,練束梅看著自家兒子那恨不得粘在莫念身上的手直嘆氣。
沖著莫念背影叫了聲:“念念,領(lǐng)證那天記得和景蕭一起回來吃飯。你想吃什么告訴景蕭,我提前叫廚房準(zhǔn)備。”
莫念身形細微一怔,然后微微側(cè)身沖著老太太的方向一點頭道:“好?!?p> 念念這兩個字,自父母故去,鮮少有人這么叫她了。這樣的兩個字,從陸母嘴里喚出來,莫名拉近了莫念心中的距離感。
練束梅轉(zhuǎn)著輪椅進去,只聽付之宜感嘆道:“這果然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可他這媳婦還沒娶到手呢,我看他這雙眼睛都恨不得粘在莫念身上!”
剛剛上樓的是付之宜,本來是想進屋送杯水的,誰知正好瞧見陸景蕭彎腰幫莫念穿鞋。
那一幕可真嚇得她不輕,不過因為有了下午掐煙的事,付之宜驚訝片刻便緩和過來了。回頭將這事和老太太一說,老太太只一臉的笑不發(fā)一言,跟現(xiàn)在一模一樣。
付之宜不由試探問:“您就半點不擔(dān)心,我怎么瞧著景蕭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練束梅嘆息一聲嗔道:“人是他自己選的,他都不著急你急什么?”
聞言付之宜故作悵然道:“也是,咱們景蕭那么出色,哪有姑娘不著道的?這景蕭啊,套路深著呢!”
“去你的!”練束梅無可奈何的搖頭道:“竟說些糊涂話!”
付之宜聞言輕笑道:“那您說說,這么多年了,他怎么就看上比他小好幾歲的莫小姐了?那姑娘雖說長得漂亮,可是與他并無交集吧?”
練束梅嘆息一聲,想起幾年前的情景又只是無奈道:“不提了,莫小姐是個好姑娘。”
她只丟下這么一句,倒是讓付之宜更加一頭霧水了。
——
此時,陸景蕭的車從別墅大門出來之后,穿過一片楓葉林。
此時正要入夏,葉子清透碧綠,兩邊參天大樹將頭頂熾烈陽光擋住。車子行駛在路中恍若穿過一片綠色的隧道,美不勝收。
據(jù)說這片楓林,是民國時代一富商為太太種植的。當(dāng)時只為紅顏一笑,沒想到造就了多年后今日獨一無二的風(fēng)景。
陸景蕭見她盯著窗外看,不由道:“這一條路,夏有夏的景,秋有秋的景色,冬天又是另一番景色。不急,等以后我陪你看遍這四季變遷的美景?!?p> 莫念微微怔了下,這話不像是哄騙她的情話,反倒更像是他的承諾。
她緩緩轉(zhuǎn)身看向那人道:“陸先生,我們既然都是為了莫氏,是不是也該……簽一份合同?”
合同?
陸景蕭沉吟片刻,諱莫如深的眸盯了她半晌對前面開車的人道:“付安,記下這事回頭你就去辦?!?p> 他應(yīng)的如此干脆,莫念微微松了口氣。
可既然說起合同,便不得不說一說,婚后義務(wù)。
她微微抿唇道:“陸先生,既然是形婚,那妻子義務(wù)……”
男人眉心微微擰了下,隨即似笑非笑問:“你擔(dān)心我強迫你?”
“沒有,我……”他不答反問叫莫念慌亂。
她正亂的不知如何作答時,但見那人瞇起狹長眼眸,低沉蠱惑的嗓音道:“莫念,比起強迫,我更喜歡有愛的、性!”
這是莫念第一次和人討論這些問題,她再冷靜,也還是忍不住慌亂的紅了臉。
以至于,她沒有及時分辨出這男人話里的陷阱。
前排開車的付安,卻不由為這姑娘捏了把汗。
他跟了陸景蕭快十年了,這么多年投懷送抱的女人數(shù)不勝數(shù),何時見過他一時興起形婚,只想娶個假妻子回去?
付安覺得,他們先生這玩笑開大了……
一方清源
小劇場~ 某日被不甘心被吃干抹凈的陸太太前去找陸先生理論~ 莫念又氣又惱地將那紙合約甩給他:我們是簽了合約的形婚! 陸先生將人圈進懷里糾正:形婚?哪條法律會保護形婚?我們是領(lǐng)了證的真夫妻! 莫念氣惱推他,你言而無信! 男人抱緊她輕哄:好了,上回你不是和付安說將來要生個兒子?都依你,生兒子?! 莫念惱:什么兒子!誰要跟你生孩子! 陸先生顧左右言其他:不然還是聽我的,先生個女兒? 莫念羞惱,這人怎么可以這么沒臉沒皮!